1955 在举行授衔仪式之际,他竟猛地一把扯下肩章,而后扬长离去,紧接着便立下了一则坚定的誓言:死后决然不会身着军装下葬! 段苏权,湖南茶陵人,1916年生。家里穷得叮当响,是个地地道道的放牛娃。但他脑子活,念过几年私塾。那个年代,革命的火种在湘赣边区烧得正旺,这火也点燃了少年段苏权。他10岁参加农民运动,14岁入党,16岁参加红军。 这小伙子是真能打,也有文化,所以在军队里成长得飞快。到1934年,年仅18岁的段苏权,已经成了红六军团下属的黔东独立师的政委。一个18岁的师政委,手底下管着上千号人,你想想,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在这一年,他的人生迎来了最残酷的转折。 为了掩护红二、六军团主力战略转移,黔东独立师接到死命令,必须在贵州石阡、镇远一带拖住国民党十几个团的兵力。这是一场几乎没有生路的任务。段苏权和师长王光泽带着这支孤军,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下,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阵地上,打了整整27天。 他们完成了任务,主力突围了。可这支小小的独立师,也几乎被打光了。在一次突围中,段苏权的右脚踝,被三颗子弹瞬间打穿,骨头都碎了,血流不止。警卫员背着他拼命冲出包围圈,最后把他藏在了当地一位土家族老乡家的一个隐蔽溶洞里。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地狱模式。他在潮湿阴冷的洞里,发着高烧,伤口严重感染、溃烂流脓。等他从昏迷中醒来,传来的消息是:黔东独立师全军覆没,师长王光泽牺牲。部队以为他肯定也活不成了,甚至给他开了追悼会,档案里,他成了一个“烈士”。 一个活着的“烈士”。 他拖着一条几乎残废的腿,凭着一股“我必须归队”的信念,一路乞讨,躲避着敌人的搜捕,艰难地回到了湖南茶陵老家。 回家了,但日子更难。国民党的白色恐怖笼罩着家乡,他这个“赤匪头子”要是暴露了,全家都得完蛋。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掩护自己,他隐姓埋名,装成一个瘸腿的普通农民。白天给米行当脚夫,扛麻袋,晚上就偷偷找报纸,想从字里行间找到红军的消息。为了让身份更可信,他甚至被迫在乡亲的撮合下,娶了一位素不相识的农村姑娘。 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没人知道这个跛着脚、沉默寡言的“段瘸子”心里憋着多大的火,藏着多深的思念。他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眼巴巴地望着天空,却找不到自己的那根线。 直到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国共合作。他终于打听到了八路军的消息。他辞别家人,毅然踏上了寻亲之路。当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延安时,许多老战友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任弼时见到他,又惊又喜,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们都以为你牺牲了,追悼会都开过了!你小子,命真大!” 归队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在之后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段苏权凭着出色的能力,战功赫赫。辽沈战役时,他指挥的东野八纵在黑山、大虎山一带死死挡住了廖耀湘兵团的退路,为全歼这支国民党精锐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后来,他又被派去组建空军,在朝鲜战场上,身为一个“旱鸭子”,硬是总结出了一套套空战战术,为年轻的人民空军做出了巨大贡献。 按理说,就凭这份履历和战功,授个中将是稳的。可问题就出在了那“消失”的三年上。 1955年评衔时,负责审查的同志犯了难。段苏权这三年的经历,虽然他自己说得清清楚楚,但缺少足够的旁证。在那个极其讲究组织程序和历史清白的年代,一段长达三年的“脱离组织”的空白期,成了一个无法忽视的“硬伤”。甚至有人提出了诛心之问:这期间,他有没有被敌人策反过? 这种怀疑,对于一个把命都献给革命的人来说,比子弹还伤人。最终,组织考虑到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在他的军衔评定上,往下压了一级,定为少将。 所以,怀仁堂的那一幕,是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委屈、痛苦和不甘的总爆发。 你说段苏权脾气不好,不懂顾全大局?没错,在那个场合,他的行为确实有些失当。但他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他争的不是军衔高低,而是组织的一份信任,一份对他那段九死一生经历的清白认定。这份清白,比将星更重要。 你说组织错了?也不尽然。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军队要正规化,一切都要讲规矩、讲证据。审查严格,也是为了保证队伍的纯洁性。我们不能用今天的眼光,去苛求那个年代的人。 段苏权直到1993年去世,再也没穿过军装。下葬时,他穿的是一身普通的中山装。 然而,赌气归赌气,当国家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没有含糊过。授衔风波后,周总理亲自点将,让他去极其艰苦的老挝,帮助寮国人民修筑公路。年近六旬的他,二话不说就扎进了热带雨林,顶着疟疾和美军的飞机轰炸,圆满完成了任务。
1955在举行授衔仪式之际,他竟猛地一把扯下肩章,而后扬长离去,紧接着便立下了
思念如潮心难安
2025-07-21 03: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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