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戴笠身亡，留下不少财物和旧人，毛人凤一样不碰，就连向影心也被送进精神病院。十多年后，毛人凤查出癌症，向影心端来药碗，低声说：“喝了药吧，喝完就好些了。” 飞机一头撞在南京西郊的岱山，一声巨响，“戴老板”的时代就这么仓促地结束了。1946年的春天，本该是万物复苏的时候，但对整个军统来说，天塌了。 戴笠，这个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特工之王”，死得实在突然。他留下的东西可不少，除了那个让人眼红又不敢坐的位子，还有一辈子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古董字画，以及一众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和几个身份特殊的红颜知己。 这摊子事，谁来接？怎么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毛人凤。 说实话，跟飞扬跋扈、气场逼人的戴笠比，毛人凤显得太普通了。他戴着一副圆眼镜，看着像个文质彬彬的师爷，平时话不多，总是跟在戴笠身后，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很多人都觉得他不过是戴笠的一个高级秘书，但懂行的人才知道，毛人凤这个人，是个狠角色。他的狠，不像戴笠那样写在脸上，而是藏在镜片后面，藏在不紧不慢的语速里。 戴笠尸骨未寒，毛人凤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首先是钱。戴笠到底有多少钱，估计他自己都未必有本精准的账。他死后，手下从其保险柜、秘密据点搜罗出的家当，据说光是金条、美钞、名贵首饰就装了好几箱。这笔巨额遗产，换了谁都得眼红。但毛人凤呢？他看都没多看，直接叫人把所有财物清点造册，完完整整地上报给了蒋介石。 有人说毛人凤傻，也有人说他清高。其实，这才是他最高明的地方。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笔钱是“戴老板”的，也是“蒋老板”的。戴笠能有今天，钱是哪来的？还不是老蒋给的权。他要是敢动一根金条，第二天就能传到老蒋耳朵里，说他毛人凤觊觎前任遗产，有不臣之心。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贪财的下场往往是人财两空，只有权力才是实实在在的。毛人凤算的是一笔“政治账”，他用这笔他碰都没碰的钱，换来了一样最宝贵的东西——信任。 钱的事解决了，人的事更麻烦。尤其是戴笠身边最出名的那个女人——向影心。 向影心在军统里，那可是个传奇人物，代号“裙带花”。她年轻貌美，精明干练，最早是西北军大佬杨虎城手下某位重要幕僚的妻子。戴笠看中了她的姿色和交际能力，硬是把她策反，变成了自己手下的一张王牌，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好色的军政高官。向影心确实有本事，为戴笠立下过不少功劳。一来二去，她也成了戴笠众多情人中，身份最公开、关系最长久的一个。 戴笠一死，向影心的处境就变得非常尴尬。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从军统的核心机密到戴笠的私生活，她都一清二楚。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她既是前老板的女人，也是前老板辉煌过去的一个活生生的象征。毛人凤要建立自己的权威，就必须彻底抹去戴笠的印记。 怎么处理向影心？杀了她？动静太大，容易落下“残害故人”的骂名，让那些戴笠的旧部心寒。放了她？更不可能，万一她被对头利用，或者哪天管不住嘴，抖露出点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毛人凤想出的法子，真是又毒又绝。他没动粗，反而是“关心”起了向影心的身体。他找来医生，以向影心“精神失常”为由，直接把她送进了疯人院。一个如花似玉、精明过人的女特工，就这样被一张诊断书，无声无息地“处理”掉了。对外，他是为了给她治病；对内，所有人都看懂了，这是新老板在清除前朝的痕迹，杀鸡儆猴。 这一手，让军统上下彻底见识了毛人凤的冷酷和手腕。他不像戴笠那样需要用张扬和暴力来建立威信，他用的是一种不见血的、制度化的方式，让你连反抗的理由都找不到。 处理完这些“旧人旧物”，毛人凤坐稳了位子，把“军统”改成了“保密局”，开启了属于他的时代。他比戴笠更加多疑，手段也更加系统化，在他手下，特务统治的严密和残酷，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年，无数人消失在保密局的黑牢里，连名字都没能留下。 时间一晃十多年，到了1956年。早已在台湾权倾一时的毛人凤，突然感觉身体不对劲，一查，癌症。这个掌管着无数人生死，让手下人听到他咳嗽一声都腿软的“新王”，终究没能斗过病魔。 在医院的病床上，毛人凤迅速地衰弱下去。往日的威风和煞气，被病痛消磨得一干二净。就在他弥留之际，病房里来了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女人。她端着一碗药，走到床边，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他。 毛人凤费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女人低着头，声音沙哑而平静，轻声说了一句：“喝了药吧，喝完就好些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原来，向影心在疯人院里被关了几年后，几经辗转，不知怎地被放了出来。但一个“疯子”的标签，加上她特殊的身份，让她在世上再无立足之地。她隐姓埋名，四处流落，最后竟然在一家医院做了一名护工，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命运弄人，这家医院，恰好就是毛人凤最后入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