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田时大家欺负我爸,把最远几亩地全分给他,没想到我家因祸得福。 那年春天分责

孟嘉佑阿 2025-07-21 11:43:35
分田时大家欺负我爸,把最远几亩地全分给他,没想到我家因祸得福。 那年春天分责任田,村东头的平地被邻里们用抓阄的名义暗箱操作分完了,最后剩下村西头那片临着河滩的坡地,碎石子掺在土里,离村子足有三里地,连牛都不爱往那边去。队长捏着分地册子上门时,我爸正蹲在门槛上编竹筐,竹篾在他手里折出轻响。“老林,就剩这三亩了。”队长把册子往他怀里一塞,眼神躲躲闪闪,“大伙儿说那边离河近,浇水方便。” 我妈在灶房听见了,端着的刷锅水“哐当”砸在院里,水花溅到刚冒芽的香椿树上:“方便?那地能种出啥?去年王老五种的麦子,收的还不够种子钱!”我爸却把竹筐往墙上一挂,拿起墙角的锄头:“能种。有土就能长东西。” 头一年种玉米,别人家用牛耕地平平整整,我爸得先蹲在地里捡碎石子,捡满了三箩筐才露出些像样的黄土。玉米苗刚齐膝盖,一场暴雨冲垮了河滩的土埂,浑浊的河水漫到地边,别人家的地离河远没受影响,我家的玉米却被泡得叶子发蔫。我妈坐在地埂上抹眼泪,我爸却盯着河水打旋的地方看:“这水带着上游的黑泥,是肥。”他脱了布鞋跳进水里,用锄头在田边垒起半尺高的小埂,让漫进来的泥水慢慢渗进土里。 秋收时,我家的玉米棒子确实比别人家小一圈,但剥开壳,玉米粒却瓷实得发亮。我爸把玉米摊在院里晒,夜里听见有动静,披上衣服出去,看见邻居张叔正往怀里塞玉米。“要吃就跟我说。”我爸递过去一个竹篮,“这地的土看着瘦,其实藏着劲呢。”张叔红着脸放下玉米:“老林,对不住,当初分地……”我爸摆摆手:“都过去了,地是死的,人是活的。” 第二年开春,我爸没跟着种麦子,背着筐去山里挖了些野桃树苗。“种粮食不划算,种果树。”他把桃树苗栽进地里,又从河滩挑来细沙,混在土里改良黏性。别人见了都笑:“老林是被穷疯了,那破地能长桃树?”我爸不辩解,每天天不亮就去地里浇水,中午顶着日头给树苗剪枝,裤脚总沾着黄泥巴。 桃树挂果那年,我正念初中。五月里桃花落尽,小桃像绿珠子似的挂满枝头,我爸却开始犯愁——那片地离村子远,路不好走,熟了的桃子运不出去就得烂在树上。他蹲在桃树下抽了半包烟,忽然起身往镇上跑,回来时身后跟着个骑着摩托车的人,是镇上罐头厂的采购员。“尝尝。”我爸摘了个半熟的桃子递过去,“这地的土带沙,桃子甜。”采购员咬了一口,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滴:“比市场上的甜!给我留两百斤,做糖水桃。” 那天我爸揣着卖桃子的钱回来,把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在桌上捋平,数了三遍才递给我妈:“够给娃交学费了。”我妈摸着票子,指腹蹭过边角的折痕,忽然笑了:“这地还真出息了。” 后来采购员成了常客,说我家的桃子甜度比别处高,罐头厂专门给了长期收购的单子。我爸又在桃树间隙种了西瓜,沙土地种出来的西瓜皮薄瓤红,切开时能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每到夏天,镇上的小贩骑着三轮车往村西头跑,不用吆喝就被抢光。张叔也学着种西瓜,却总说味道不对:“老林,你是不是在地里藏了啥宝贝?”我爸就拉着他看土壤:“你看这沙,保水又不烂根;再看这土,去年河水冲来的泥里有腐叶,是天然的肥。” 有一年县里搞农业普查,技术员拿着仪器在地里测了半天,忽然蹲下来抓了把土闻:“这是冲积土,含有机质比平地高三成!就是得改良黏性,你们是咋做到的?”我爸指着河滩:“掺沙子,等河水送肥。”技术员拍着他的肩膀笑:“老林,你这是歪打正着啊!这地是块宝地。” 现在那片地早不是当初的模样了。我爸修了条能过三轮车的小路,地头盖了间小棚子放农具,桃树换成了更耐储存的新品种,旁边还建了个小型冷库。我大学学的农业技术,毕业就回了村,用学到的知识给土地测肥力、调湿度。去年村里搞土地流转,有人出价二十万要承包那三亩地,我爸没答应。 “不是钱的事。”他现在不爱下地了,常坐在地头的老槐树下抽旱烟,看着远处的河滩,“当年别人觉得这地是坑,可它让咱一家人没饿着,供你读了书。这地认人,你对它好,它就给你长东西。” 春天桃花开的时候,远远望去,那片曾经的荒坡像铺了层粉雪,风一吹,花瓣飘到河面上,跟着流水悠悠地走。路过的人都说:“老林家的地,真是块好地。”我爸听见了,就咧开嘴笑,眼角的皱纹里,像藏着当年捡碎石子时,一粒粒攒起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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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静肃

静肃

4
2025-07-21 19:24

好!

寂静山林

寂静山林

2
2025-07-21 22:36

充满了正能量!

孟嘉佑阿

孟嘉佑阿

孟嘉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