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李大爷想找个老伴，要求不能花自己的钱。会做家务的。做饭好吃的，房子100平米

退休李大爷想找个老伴，要求不能花自己的钱。会做家务的。做饭好吃的，房子100平米以上，有社保养老金，或者退休工资…… 李大爷揣着张皱巴巴的纸，蹲在公园相亲角的老槐树下。纸上用圆珠笔写着几行字，字缝里还沾着点酱油渍——那是今早吃包子时不小心蹭上的。 "你这条件，写得比超市价目表还清楚。"旁边摆摊修鞋的老王头瞟了眼，手里的锥子在鞋底扎出个洞，"房子一百平以上，有社保退休金，会做饭做家务，还得......不花你的钱？" 李大爷把纸往石桌上捋了捋，中山装袖口磨出的毛边扫过桌面："那可不。我退休金一个月四千三，自己够花了，凭啥再给别人掏？"他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糖纸窸窣响，"再说了，搭伙过日子，就得有个过日子的样。她有房子，我住过去不用挤我这老破小；她会做饭，我省得天天吃外卖；有社保，将来生个病不用我兜底——多合理。" 这话被路过的张大妈听见了，手里的广场舞扇子"啪"地合上："老李，你这是找老伴还是雇保姆？一百平的房子，有社保，还得会做饭，人家这样的阿姨，凭啥看上你啊？" 李大爷脖子一梗："我咋了？我身体硬朗，会修水管换灯泡，每月退休金一分不少。前阵子楼上王阿姨，退休金才两千五，房子就六十平，不也找了个每月给她交电费的？我这要求不高。" 其实他心里有本账。去年他相过个赵阿姨，人挺勤快，就是没社保，住的老房子没电梯。处了仨月，赵阿姨感冒发烧去医院，花了八百多，回来跟他念叨，他没接话，没过几天人家就说"不合适"。他觉得冤："我又不是不给她花钱，可刚认识就往医院搭钱，这往后咋算？" 上周社区红娘给他介绍个刘阿姨，条件都对得上：住一百二平的电梯房，退休前是中学食堂师傅，退休金五千多。见面那天在茶馆，刘阿姨没看他递过去的条件纸，先问："老李，你觉得俩人过日子，钱该放一块儿花不？" 李大爷抿了口茉莉花茶："各管各的最好。你买菜做饭，我可以出点柴米油盐钱，但别的开销就算了。" 刘阿姨笑了，眼角的皱纹堆起来："我退休金比你高，房子比你大，做饭也不难。可我找老伴，是想晚上看电视有人说说话，下雨了有人提醒收衣服，不是找个只来吃饭、啥心不操的房客。"她起身时，茶杯在桌上磕出轻响，"你这条件，还是找个钟点工更合适。" 这话堵得李大爷好几天没睡好。今早去菜市场，卖豆腐的陈大姐跟他说："我表姐夫，退休金才三千，跟我表姐搭伙，工资卡都给表姐管，俩人天天手拉手去遛弯，这不挺好？" 李大爷没接话，心里却翻个个儿。他想起年轻时单位分房，他和过世的老伴挤在三十平的筒子楼，老伴没工作，他工资全交出去，日子过得紧巴，可晚上回家总能闻见葱花饼的香。现在条件好了，咋反倒把日子过成了加减法？ 这会儿日头爬到头顶，相亲角的人渐渐散了。李大爷把那张纸叠成小方块，塞进口袋，磨毛的纸边硌着大腿。远处有对老夫妻推着轮椅散步，老头给老太太拢了拢围巾，老太太从兜里掏出颗糖，塞老头嘴里。 他摸出兜里的薄荷糖，剥开纸扔进嘴里，凉丝丝的味道漫开。只是忽然糊涂了：人老了找个伴，到底是该像做买卖那样算清每一分账，还是该糊涂点，把两颗孤单的心跳凑得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