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了，被妻子发现后坚决要跟我离婚，其实我早就厌倦了，她黄脸婆的样子，很快我们就离婚了，我觉得我的幸福来了。 签离婚协议那天，阳光刺眼得很。前妻没哭没闹，只是在落笔前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平静得让人发慌。她把家门钥匙放在桌上，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以后别让孩子看见不该看的，他还小。” 我没接话，心里早就盘算着和林薇的新生活。她比前妻年轻五岁，总穿着精致的连衣裙，说话时眼里像含着星星，不像前妻，永远是沾着油烟味的围裙，开口就是柴米油盐。离婚后第三个月，我搬进了林薇租的公寓，她把我的衬衫熨得笔挺，床头柜上摆着我们的合照，一切都像偶像剧里的情节。 第一次带林薇见朋友，他们都夸我有福气。酒桌上林薇优雅地用着刀叉，不像前妻，总担心菜不够吃，一个劲往我碗里夹菜。可散场时我去结账，服务员说单已经买过了，是前妻托人送来的消息，说知道我好面子，怕我在朋友面前难堪。我捏着账单的手突然有点麻，想起以前每次聚会，她都会提前往我钱包里塞足够的现金，叮嘱我别喝太多。 冬天来得很快，林薇开始抱怨我不懂浪漫。她想要限量版的香水，想要烛光晚餐，可我刚付了离婚时给前妻的补偿款，手头并不宽裕。有次争吵时，她摔碎了我珍藏的老唱片，那是前妻省了三个月工资买的生日礼物，封面还贴着我们结婚时的照片。我第一次对她发了火，她哭着说我心里还有前妻，摔门而去。 深夜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暖气坏了没人修，冰箱里只有过期的牛奶。我突然想起以前每个冬天，前妻都会提前把厚被子晒得暖暖的，床头柜上永远有一杯温好的蜂蜜水。她总说我胃不好，睡前喝口蜂蜜水养胃，可我嫌她唠叨，常常不耐烦地挥手让她走开。 儿子学校开家长会，我第一次独自参加。老师说孩子最近总走神，作文里写“爸爸以前会陪我放风筝，现在他只看手机”。回家路上，儿子拉着我的衣角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她种的多肉快死了。”我才想起阳台那几盆多肉，是前妻最宝贝的，以前每天早上都要挨个浇水，晒太阳，说它们像孩子一样需要照顾。 春节前我回了趟老房子拿东西，钥匙插进锁孔时手在抖。推开门，阳台上的多肉被养得胖乎乎的，窗台上摆着儿子的奖状，冰箱上贴着我爱吃的菜谱。邻居阿姨说，前妻每周都回来收拾，怕我偶尔回来住不习惯。她还说，前妻离婚后没再找，一个人打两份工，就为了给孩子攒学费。 那天我在老房子坐了很久，看见衣柜里还挂着前妻的羽绒服，袖口磨破了边，那是我陪她买的第一件羽绒服，她说贵，心疼了好几天。书桌上有个笔记本，翻开来看，里面记着我的生日、体检日期、吃药时间，密密麻麻写了大半本，最后一页写着：“他胃不好，记得提醒他按时吃饭。” 林薇后来找过我，说愿意重新开始。可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突然觉得陌生。那些曾经让我心动的浪漫，远不如前妻凌晨起来给我煮的一碗热汤面实在。我终于明白，我厌倦的不是她的黄脸婆模样，是她把日子过成了细水长流的平淡，而我却愚蠢地以为，平淡就是不爱。 现在我常常一个人去以前常去的菜市场，在她买过菜的摊位前站很久。摊主还记得我，说：“你媳妇以前总问有没有新鲜的山药，说你胃不好要多吃。”阳光穿过菜市场的顶棚，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突然蹲在地上哭了，像个迷路的孩子。 原来真正的幸福，从不是光鲜亮丽的表象，是藏在油烟味里的牵挂，是唠叨里的惦念，是把你的习惯刻进骨子里的温柔。可我明白得太晚，那个被我嫌弃的“黄脸婆”，才是把整颗心都捧给我的人，而我却亲手把她推开，弄丢了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