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高洋喝得醉眼迷离，嘴角挂着笑，忽然转头看向坐在一侧的妇人——他的岳母。她不过换了件新衣，略施粉黛，就成了他的目标。他笑着走近，一步步逼近，双手张开，像要拥抱，又像要撕裂。她惊觉不妙，闪身躲避。他却笑得更癫狂，抄起一把弓箭，对准她的脸……
这一夜，皇帝失了控。可这一夜，并不是他第一次疯。只是这一次，疯得更狠，更近亲，更渗人。
高洋是谁？是北齐的开国皇帝。
他不是生来就是皇帝。他是权臣高欢的儿子，鲜卑化的汉人。早年机敏，文武兼修，被父亲寄予厚望。可惜，太聪明，也太放纵。
526年出生，550年篡位。他废了东魏的皇帝，自己坐上龙椅，建立北齐，年号“天保”。年仅二十五岁，年轻气盛，自信张狂。
初登基，他还收敛过，任用贤臣，重修法度，试图打造盛世。但没几个月，他开始变了。
沉迷酒宴，夜夜作乐。他喝得越多，性格越怪。行事越狠，手段越歪。宫廷里风声鹤唳，朝臣们人人自危。没人知道，下一杯酒之后，他会干出什么。
他后宫佳丽众多，却独宠正妻李祖娥。李氏出身名门，温婉端庄，皇后的位置坐得稳。她的母亲，也就是高洋的岳母，经常进出宫廷，是朝中贵妇。
没人想到，岳母会成为他酒后的目标。
550年末，一场宫廷酒宴。
御花园内，乐声阵阵，烛影摇曳。高洋坐在主位，酒不离手，笑声不断。他已连饮数坛，眼神飘忽，步伐不稳。
宴上，李祖娥的母亲也在。她换了件淡紫绫衣，头上簪花。五十出头，保养得当，端坐一隅，仪态从容。
高洋看了她几眼。眼神从欣赏变得痴迷，从痴迷转为癫狂。他笑了。他站起来。他醉步走近。
她察觉异样，想避开。他却伸手扑过去，步伐踉跄，表情怪异。
她惊慌退后。他继续逼近。
宫人们愣住了，不知该拦还是该躲。
高洋走得更近，笑得更癫。他忽然一把抓起旁边一把弓箭，举起，瞄准——不是天，不是地，而是她的脸。
烛火照着弓尖，箭头闪着寒光。他眼里是笑，但更像凶光。
她不敢动，众人屏息。 一箭未发，空气却已冻结。
他没放箭。他只是笑。
可这笑，让人背脊发凉。
几秒钟后，他放下弓，换了马鞭。他抽得很快，不喊，不吼。只是挥手。一下一下，像在打仆人。
可被抽的，是皇后的母亲，是他岳母。
她被打得几次摔倒，又被拽起继续打。鞭子带着劲，皮开肉绽。她喊不出声，只能抱头哆嗦。
高洋越打越兴奋。宫人不敢上前，太监跪成一排，却没人敢劝。他一边打，一边笑。一边笑，一边骂。没人听清他骂的是什么。只知道，他醉了。他疯了。他又一次，把人当成玩物。
据说，那一夜，他连抽了岳母上百鞭。直到她几乎昏厥，才像玩累了一样，摊在椅上，闭眼呼吸。
李祖娥不知何时赶来，只看到母亲瘫在地上，脸色惨白，衣裳凌乱。
那一夜，没人提救人。
那一夜，没人敢说“不”。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高洋喝酒发疯，成了常态。他曾把大臣扒光，让他们跳舞；曾让妃子互殴，再赌输赢；曾亲手杀人，只因对方眼神不顺。
朝堂上，没人敢顶嘴。后宫里，没人敢求情。
他的性格彻底走向极端。他已经不分是非，只凭情绪行事。爱时宠到极致，恨时打到死地。
李祖娥撑了几年，终因高洋的残暴与冷漠心灰意冷。据传，她一度求出家，又被强行带回。她的母亲，被那一夜打得伤重多年，再也未曾出席朝宴。
而高洋，也活不久。
559年，他突然暴死，年仅三十四。死前数日，还在宫中酗酒闹事。死后被追谥为“文宣皇帝”，成了史书上的笑谈。
北齐也没撑几年。从他开始，历代君主昏聩，杀伐不断，政治腐败，百姓困苦。577年，被北周灭国，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高洋的弓箭，射偏了。但他的国家，却终究没避开覆灭的箭头。
一个皇帝，醉酒后拿弓箭对准岳母，挥鞭狂抽百下。这不是闹剧，是现实。
这是一个权力无边、道德崩塌的时代的写照。
高洋不是唯一的疯子。但他疯得最真实，最直接，也最惨烈。他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而他的岳母，她没有政权，没有反击手段。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老妇人，却在王朝最顶端被羞辱、被血淋淋地“上了一课”。
有人说她是贵妇，有人说她命苦。
可她不是被天打雷劈。她是被权力鞭打的一个牺牲者。
550年的那一夜，不止是宫廷噩梦。
它是北齐命运的提前剧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