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阿明突然离世，他妻子来单位，想讨回阿明生前借给一个男同事的两万块钱，那男同事死不承认。 阿明妻子翻出阿明手机转账记录，男同事依旧嘴硬不认。 转账记录里的人心 阿明的工位还空着，桌上的仙人球蔫了半边，上周他刚浇过水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连打印机的嗡鸣都透着股小心翼翼——谁都知道，今天阿明的妻子要来。 李姐走进来时，手里攥着个布包，边角磨得发亮。她比照片上瘦多了，眼窝陷着，看见阿明的椅子，脚步顿了顿，才朝着王磊走过去。 "王哥，"她声音有点发紧，"我整理阿明东西时，发现他手机里有笔转账，去年十月三号，转给你的，两万块。" 王磊正往茶杯里续水，闻言手一抖，热水溅在桌面上。他慌忙用纸巾擦着，头也不抬："李姐你记错了吧？我跟阿明是铁哥们，哪能借钱不还？再说我家那阵子也没啥事啊。" "是真的。"李姐掏出手机，点开转账截图，日期清清楚楚，收款人姓名是王磊没错，"阿明当时跟我说，你母亲住院急用钱，他手头刚好有，就让你先用着。" 周围同事的目光都聚了过来。王磊的脸涨得通红，猛地站起来："不可能！肯定是阿明转错了！我根本没收到！"他嗓门提得老高，桌上的文件夹都震得跳了跳。 李姐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哥，阿明走得突然，家里还有房贷要还，孩子下个月学费也该交了......这钱对我们家来说，真的很重要。" "重要就可以乱认账吗？"王磊梗着脖子，"阿明人好，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他说着，眼睛瞟向窗外，不敢看李姐。 这时，坐在后排的老张忽然开口："王磊，去年十月你是不是请过半个月假？说你妈在郑州住院，我还跟你说过让你别太熬着。" 王磊的肩膀僵了一下，嘟囔着："是住院，但我自己有钱......" "我这儿有聊天记录。"另一个同事小王举了举手，"去年十月五号，阿明跟我说，'王磊妈手术费还差一截，我先凑了两万给他，别跟他说我跟你提过，免得他不好意思'。"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的声音。王磊的脸一点点白下去，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李姐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王哥，要是你现在手头紧，缓缓也行。我不是逼你，就是......阿明的钱，来得不容易。他去年跑项目，天天加班到后半夜，这两万块是他的奖金......" 话没说完，王磊"啪"地把茶杯墩在桌上，转身往外走。大家都愣住了，以为他要耍赖，没想到没过三分钟，他拿着银行卡回来了，眼眶红红的。 "李姐，对不住。"他把卡递过去，声音哑得厉害，"密码是阿明生日。我妈那时候确实急需手术费，阿明硬塞给我的，说'先治病，钱的事不急'。我后来......我后来是想还，可总觉得他不会催，就......" 他说不下去了，从兜里掏出烟，刚想点，又想起办公室不能抽，烦躁地塞了回去："我不是人。阿明走那天，我去他家，看着他的遗像，就想把钱给你，可......可我拉不下脸承认自己这么不是东西。" 李姐接过卡，指尖碰着他的手，都是滚烫的。她抹了把眼泪，轻声说："没事，还了就好。阿明要是知道，也不会怪你。" 那天下午，王磊请了假，说是去给阿明上柱香。阿明桌上的仙人球，不知被谁浇了水，蔫巴的叶片慢慢舒展开来，透着点新绿。 后来同事们闲聊，都说那两万块钱，像面镜子，照出了人心。其实谁都有难的时候，借的是钱，还的是情，要是连这点本分都丢了，才真的啥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