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牌输了 12 万,老公打了我一巴掌,我去了外地 6 个月,他没联系我,我也没
钟旭尧阿
2025-07-25 10:35:36
我打牌输了 12 万,老公打了我一巴掌,我去了外地 6 个月,他没联系我,我也没联系他。昨天我提离婚,他很快同意。今天,我们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门口的梧桐树落了片叶子,正好飘在我鞋尖前。九月的风有点凉,我把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露出手腕上那道浅疤——是半年前在电子厂流水线被零件划的,现在摸起来还硌手。
排队的长椅被太阳晒得发烫,我和周明隔着两个空位坐着。他穿的还是去年那件灰夹克,袖口磨出了毛边,头发比以前短了,露出的额头上有道新疤,不知道是在哪磕的。
半年前那个晚上,我攥着输光的欠条冲进家门时,他正在厨房煮面条,锅里的水“咕嘟”响着。我说输了12万,他手里的面瓢“哐当”掉在地上,溅起的热水烫红了他的脚背。然后就是那记耳光,力道大得我撞在墙上,耳朵里嗡嗡响,看见他手背青筋暴起,眼睛红得像要流血。
“滚。”他说。
我就真的滚了,揣着身上仅剩的800块,买了最早一班去南方的绿皮火车。硬座晃了36小时,窗外的树从熟悉的白杨变成陌生的榕树,我才敢哭。
电子厂的宿舍住了8个人,夜里能听见此起彼伏的磨牙声。每个月发工资,我先往家里那张旧银行卡转3000,是还那12万的债。周明从没查过余额,就像他从没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微信。我偶尔从同乡那听说,他白天跑外卖,晚上去工地打零工,瘦了快20斤。
昨天在微信上敲“离婚吧”三个字时,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抖了半天。他几乎是秒回:“好,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没有质问,没有挽留,甚至没问我这半年在哪,过得好不好。
轮到我们时,工作人员抬头看了我们两眼,递来表格:“想好啦?”
我笔尖顿了顿,看见周明已经在“男方签名”那栏写下名字,字迹比以前潦草,尾勾抖了一下。我们以前一起填购房合同的时候,他总说“写慢点,要跟结婚证上的字对上”,那时他的字一笔一划,像刻在纸上。
拍照时,摄影师说“靠近点”,我肩膀往他那边挪了挪,却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后背。闪光灯亮的瞬间,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最终还是抿紧了嘴。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梧桐叶又落了一片,粘在周明的鞋跟上。他弯腰去摘,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我突然想起刚结婚那年,他也是这样弯腰,替我系松开的鞋带,那时他说:“以后走路小心点,有我在呢。”
走出民政局,玻璃门“咯吱”响了一声。他突然开口:“那12万,我已经还得差不多了。”
我猛地抬头,看见他耳朵红了,和那天打我时一样红。“你转的钱,我没动,都存在你卡上。”他从裤兜掏出个存折,往我手里塞,“密码是你生日。”
存折封面磨得发亮,里面的数字一笔笔往上加,最后一笔是三天前存的5000,字迹还是那么潦草。
“你……”我嗓子堵得慌,看见他手背上有新的烫伤,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出的水泡结了痂。
“我妈上个月来住了几天,”他别过脸,望着远处的公交站台,“她说你以前总嫌她腌的咸菜太咸,却每次都能吃半碗。”
风卷着落叶滚过脚边,我突然想起那记耳光之后,他背对着我站了很久,肩膀抖得像风中的叶子。当时我只觉得疼,没看见他掉在地板上的眼泪,砸在我摔碎的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转身要走,我攥着存折的手突然收紧:“周明……”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我们这六年的日子,碎得捡不起来。我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突然想,那记耳光打碎的到底是信任,还是我们没说出口的疼?要是那天我没说“滚”,他没真的让我走,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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