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作家“老舍”被妻子举报,随即便被一伙人抓走,黄昏时,他满身伤痕,跛着脚回家,可无论他敲了多少次门,妻子就是不应。老舍在黑夜里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最终绝望地跳入了湖里。 萧军后来一直记得,老舍曾在《四世同堂》描述过极端境遇下的眼神,“异样的光”如幽灵剪影,怎么也分不清希望或毁灭。现实照进小说,突然显得分不清界限。轮到现实,那异样的光只是一闪,但所有目击的人都忘不掉。萧军很清楚地感到,老舍快要坚持不住,他甚至有了听天由命的那份敞亮——这其实比愤怒更让人心里发慌。 当天夜里,北京没有什么风。老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那个包含伤感、怨恨、责任揉杂在一块儿的家。门口敲了许久才开,门内的胡絜青,表情淡漠。她没有问一句,神情一动不动。那种场面比吵架还冷,让人透心凉。老舍在外面被喝斥,回到家里还没有一份温情,之前身子还没好全,就这么被推搡了一圈,谁也受不了吧。只是,这对夫妻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实际的感情交流了。 老舍为追她曾写出一沓情书。可分居六年,搬家再重聚时,却发现生活早已变了味。老舍那时和赵清阁同居,各种周旋,小心掩饰,却都瞒不过胡絜青。她带孩子们住在外面二十天,看似顺水推舟,实则用苦涩维持着可怜的自尊。赵清阁自己权衡利弊,识趣退出,才有胡絜青进门的“资格”;要不是对方撤得快,恐怕这个家老舍都懒得归置给旧人了。日子,从没真正收回到常轨。 很多关系到头来其实都是将错就错。 身份角色卡住不动了,可情绪一点儿都藏不住。胡絜青本是才女,自己忍着委屈、带孩子、照顾老人,又想顾全大局,最后还得忍了丈夫的反复——谁都不是铁人,心寒之后,她甚至不再想装作自己还“愿意”。明里暗里,对那场批斗她并不觉得太残酷。那时她认定,和老舍的故事,应该得有个了断。 有些矛盾是从生活的缝隙里长出来的。老舍身体病弱,出院一周还在咳血,被批加剧后能不能挨过去?连他自己都没底。胡絜青不是没想过要照顾,但她早已对这段关系绝望。到了实在无法再忍那点上,人心立刻就掉进冰里了。她未必是“恶”,更像是冷下来的一块石头。老舍能不能理解这个,恐怕他自己也糊涂着。 站在今天设备完善的录音棚里谈夫妻关系似乎很容易,现场就不同了。两个聪明人都在权衡。胡絜青明刀明枪,一纸举报,彻底翻篇。不管后果如何,她就要老舍做个选择。或许她已经不再在乎结局。到头了,剩下的就看谁更狠。 人在高压下还有余地吗?老舍,其实一直矛盾。你说他是硬汉子,他的许多作品都透露着一股“认命大气”——可到自己头上,他又软得一塌糊涂。其实他比大多数人都敏感。骆驼祥子的版权、写给赵清阁的信,都成了外人手里把玩的小道消息。他害怕,但也明白怕没用。恐惧在内心堆积,只把人一寸一寸往死路上逼。 往年的老舍,是靠写作让自己逃离现实的。现在不行了。《正红旗下》被拖死在稿纸上,好像整个人也跟着被扔进泥潭里挣扎。写不出来,也完全不想再写。赵清阁成了遥远的幻影,胡絜青成了冷冰的门神,家不成家,情不成情。他甚至动了念头,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矫情。是不是多半男人都有这个毛病,可为什么大家都能得过且过,自己偏就怄死心里去了? 老舍,安静地决定了自己的结局。他没选择上吊、吃药、卧轨——太平湖,是个特殊的去处。投湖能“洗刷冤屈”,也是他内心的一个念想。流动的湖水,好像能带走所有难堪。毕竟,前面许多作品里,祁天佑都这样“收场”过。现实和文学开始互为镜像,不知是谁先编排了谁。 那晚老舍几乎一宿没睡,闭上眼,就是鬼哭神嚎。清晨天刚亮,他抱起孙女,温柔地说声“再见”。其实谁都听出,这不像寻常的走亲访友。离家时,他只带了抄写好的《毛泽东诗词》,连一张家书都没留。老人爱毛主席这件事,老北京文艺圈里都知道,并没什么可藏。 北京的太平湖离他家并不近。12里地,快步要一两个钟头。那里是老舍母亲晚年住地附近,他知根知底,会迷路的可能为零。有人说太平湖常捞出奇怪的东西,还总能打捞出后的遗珍,甚至还有人不时殒命于此。投湖的选择,是避家远离、是故地重游、还是被其他因素所吸引?事后说不清,但老舍翻来覆去,就是认定了它。那天,他将《毛泽东诗词》反复默读,边读边看湖。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湖水白天还带些余温。夜里风起,周边慢慢安静,人声、蝉鸣全都压进湖的暗处。 他一直在等夜色加深。他怕白天有人认出他,怕打捞失败后,还要被带回来。最后,老舍穿着那双白鞋,两步三步朝湖中心试探,脚下没停顿。他选择带着温暖印象的东西离开,但全身没有写遗言。拖沓、含糊、决绝,搅成一团。到最后,他拒绝给任何一个人一个明白的交代。 夜里十一点,胡絜青突然接到电话,让她赶往太平湖。养鱼场的老人说,看见有个不寻常的人,好像要寻短见。第二天天亮,尸体捞起时,鞋袜都还在,姿态平平,身旁没有其他陪葬品。北京很快传遍消息:太平湖有人走了,是老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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