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88年,21岁的钩弋夫人正在服侍70岁的汉武帝入睡。汉武帝突然起身宣召:“来人,将她拖下去,赐死!”钩弋夫人一愣,赶忙跪下来连连求饶。汉武帝眼含热泪地说道:“快走,你活不成了!
公元前88年的一个深夜,未央宫里灯火摇曳。
二十一岁的钩弋夫人正伺候七十岁的汉武帝歇息,突然被侍卫架住双臂拖向殿外。
这个年轻女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见老皇帝用发颤的声音下令处死她。
御前侍卫的靴子踩在青砖上发出回响,很快宫墙外传来短促的哀嚎,夜归的乌鸦被惊得飞离枯枝。
钩弋夫人的死震动宫闱。这年汉武帝刚经历"巫蛊之祸"的剧痛,太子刘据被陷害致死,结发妻子卫子夫悬梁自尽。老人常对着铜镜看自己枯槁的面容,鬓角堆满了冬天落雪似的白发。
帝王深夜独坐时,手指摩挲着沾过儿子鲜血的案牍,眼窝深陷的皱纹里蓄着混浊的泪水。
皇位继承成了压在武帝心口的磨盘。
燕王刘旦从封地送来奏疏,字句里裹着糖衣,实际盼着入主东宫。
武帝把竹简摔在丹墀下,诸侯王日日纵马游猎,长安街上百姓都知道他强抢民女的勾当。
昌邑王刘髆名字也被提起,可想到他舅舅李广利当年往太子身上泼脏水,武帝肋骨间就窜起灼痛。
唯有六岁的刘弗陵在御花园追蝴蝶时,能让皇帝露出笑影。
这孩子眼神清亮,背书比宫里学士还快半拍。
但武帝摩挲着孙儿头顶稀疏的胎发时,脊背突然发寒——他想起高皇帝驾崩后吕后把戚夫人砍去四肢的惨叫,想起自己母亲王娡当年为争权收买的刺客。
妇人带着幼子坐在龙椅上,向来都是泼天祸事的苗头。
处决钩弋夫人那晚,皇子在偏殿睡得两颊泛红。
皇帝盯着孩儿梦里翕动的鼻翼,喉结上下滚动三次。
老宦官看见皇帝袖口在抖,金线绣的龙须跟着颤动。当执笔郎颤抖着录下赐死诏时,墨汁在绢帛上晕开碗口大的黑斑。
霍光领着大臣们夤夜进宫时,皇子还在乳母怀里咂嘴。
桑弘羊盯着蟠龙柱上的血迹不敢抬头,上官桀直接瘫软在门槛边。
汉武帝指着熟睡的刘弗陵说准备托孤,话音落得又轻又重。
霍光瞟见卫兵靴底未干的血渍,头磕在冰凉的地砖上喊着"吾皇圣明"。在场九卿都明白,这是用生母的血给新帝铺路。
后来史官在竹简上凿刻:为防止外戚乱政而除钩弋。
可深宫里当差的老黄门看得通透,皇帝除去心结后反倒害了热病,两个月不能临朝。
巫蛊案里获利的钩弋家族全被流放陇西,昌邑王府同时被削去三成食邑。
倒是那个夜半丧母的娃娃,八年后被霍光扶上帝位时,把元宵节的宫灯全换成了白纱。
这事传到民间被说书人编成段子,长安酒肆里总有人嚼舌根。
有说妇人怨气化作未央宫的阴风,三更天绕着椒房殿转悠。
可耕地的老农边筛谷子边说,皇家的事就是秃鹫争腐肉,活该那妇人心太大。
这道理就跟黄河年年发水却还要建粮仓似的,防患总比救火强。
前两年陕西的考古队钻过麦田,在云陵旁边找到钩弋夫人的陪葬耳饰。
金丝嵌着米粒大的珍珠,半埋在夯土层里发着暗光。
去年五月陈宝国在横店演汉武帝的时候,把赐死钩弋这场戏改了十三遍才满意。
倒是饰演小皇帝的小男孩在微博发短视频,穿着龙袍说妈妈买的糖葫芦比玺绶甜。
如今影视城常有游客围着"钩弋殿"石碑拍照,野导游最爱说这里闹鬼。
去年冬天修高速公路,挖出汉代宫娥梳妆的铜镜,背面还留着指甲掐的划痕。
地方志办公室新校注的本子里补了句:钩弋殁处建有镇魂碑,可惜战乱时叫人磨成了石碾。
说到底这案子就像裹脚布,新翻出来的褶皱总有不同说法。
有教授在百家讲坛上拍桌,非说武帝晚年是被奸人糊了眼。
去年国家博物馆倒把这事儿做成了全息投影,看展的小情侣对着光幕指指点点:那妇人的红裙在半空飘得刺眼,娃娃皇帝的手始终朝妈妈方向伸着。
最近秦腔剧团排了新戏码,老旦扮演的钩弋夫人不唱苦情,反倒在生死关头摔碎玉簪大笑。
谢幕时电子屏滚动着史书原文,观众瞧着"主少母壮必乱江山"八个字嗡嗡议论。散场时戏院门口有卖糯米糕的吆喝,热腾腾的白气蒙住了海报上妇人的泪眼。
人常说皇家秘事最经不得琢磨,越挖越像烂在地里的陈年番薯。
这事横竖过去两千多年了,可今人谈起钩弋母子,终究像捅开蜂巢似的招惹是非。听说长安文旅局正重修云陵博物馆,布展的姑娘们围着玻璃柜发愁:该不该在介绍牌上添句真话?说到底都是些可怜人呐。古人早就道破天机:无情最是帝王家,这话放在今儿也跑偏不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