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大爷的脑梗病历卡插上病房门板时,王女士肩上的担子陡然沉重。丈夫在外地,两个孩子稚嫩的手攥着她的衣角,她奔走在灶台与病房间,热气腾腾的排骨汤暖了公公的胃,却让其他两张病床更显荒凉——李大爷啃着冷硬干粮,无儿无女一生飘零;赵大爷默默咽着咸菜,亲人远隔千里。 那夜,王女士翻来覆去难眠。厨房里和丈夫的通话只一句:"咱们多做两份饭?"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已应下:"行!" 隔日午时,她捧来了热汽蒸腾的饺子。白雾漫过李大爷沟壑纵横的脸。老人双手微颤接过碗:"闺女……这怎好意思……""应该的!"王女士笑意盈盈地将另一碗递给赵大爷。刹那间,仿佛半个世纪的风霜都被融化在这饺子香里——李大爷含泪咀嚼着,"像我母亲的手艺啊",那滴落碗中的泪珠,烫穿了病房冰封的孤寂。 自此,病房门口总守着那熟悉的脚步声。鸡汤氤氲着菌香,面条缭绕着热气。三张病床之间,细碎的叮咛与温热餐食砌成了临时的屋檐。 邻床大姐看着王女士来去匆匆的身影叹息:"自家公公都照顾不暇,还顾着旁人,这样的儿媳妇哪里去寻?"护士站里,记录病程的笔也顿下,护士长轻声对实习医生说:"有些人守着自家屋檐都嫌窄,她却替陌生人撑起了半边天。" 那些温热的餐盒里,从来不止装着一粥一饭。是在冰冷的盐水吊瓶之间,在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中,以微尘般细碎的温暖,悄然愈合着生命里的伤口与孤寒。
当饺子推开那扇病房的门
琪琪又饿了
2025-07-23 10:46:09
0
阅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