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顾祝同刚坐上飞机,赵龙文手拿文件大声喊道,不能起飞,当顾祝同接过电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胡宗南一看电报,蒙自机场官兵哗变,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飞机已经发动,螺旋桨呼啸旋转。
顾祝同坐在座位上,紧了紧军大衣,向窗外望了一眼。冬季的蒙自机场,风很硬,云压得低。地勤正指挥撤梯,舱门即将关闭。
突然,远处跑来一个人,手里挥着一张纸,一边跑一边喊:“不能起飞!”
赵龙文冲到舷梯前,拦下即将关闭的舱门。他喘着粗气,把手里的电报塞进顾祝同怀里,声音带着颤抖:“出事了。”
顾祝同低头一看,脸色瞬间煞白。
机场失控,官兵哗变,解放军已经接管跑道。
那一刻,他明白了:云南保不住了。
飞机熄火。乘务员退回,地勤重新布防。所有人眼里,写满慌乱。
另一头的胡宗南,拿到电报时也没能镇住。他紧盯电文,脸上的肌肉像是被钉子固定住,一动不动。身后幕僚没人敢出声。沉默半分钟后,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从蒙自起飞的最后机会,就这么断了。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撤退。
国民党在西南最后的布防,全系在几个机场。滇南,是撤出中南半岛的最后通道;蒙自,则是核心节点。
顾祝同来云南,是为了稳住汤尧,也是为了布一条退路。他没想到,一路监军到蒙自,竟成了身陷孤城。
电报来的突然,但机场早已埋伏。
37师进城的时间,比所有人预计的都快。前线情报迟滞,守军早就心动。赵龙文在机场外围徘徊数日,每日接几封密电,几乎都不敢转交。
那张电报,其实三小时前就到了。他犹豫再三,等到飞机启动,才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不是不想交,而是怕。怕顾祝同震怒,怕胡宗南问责,怕机场哗变被坐实,变成替罪羊。
但他也知道,一旦飞机升空,顾祝同若在半途遭伏,后果更难预料。有人在赌,有人在拖,只有他一个人在赌输和拖垮之间,被时间逼到极限。
顾祝同不是没见过阵仗。
他曾是蒋介石的嫡系大将,打过北伐、抗战,死里逃生过不止一次。可这一次不同。
那天,他站在舱门口,望着停机坪,像在看一张地图缓缓撕裂。
跑道已经有人换了军装。
那不是解放军,是守军的旧人,但他们已经不再听命令。一夜之间,变旗换队。
机场是关键,是最后一口气。没了这口气,云南的战局,压根不用打,自己就会崩。
胡宗南早有预感。他早就提出,要提前转移一批部队和家属,但上头不同意。蒋介石信得过顾祝同,也信得过汤尧,却始终不信胡宗南。
“不能乱。”这是蒋的原话。
但局面已经乱了。
蒋介石最怕的,不是战败,是哗变。
云南的军队原本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汤尧系统、卢汉旧部、胡宗南调来的一批,还有本地杂牌,根本拧不成一股绳。
谁也不想打仗,谁都在找退路。
打不打得过不重要,关键是谁先扛不住。
顾祝同这趟来,就是为了让人“别动”。
但没动的,先倒了。
蒙自机场的哗变,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政变。官兵并没开枪,但枪口已经转向。
更讽刺的是,没人知道到底是谁第一枪“没打响”。
电报发出后,云南方面乱成一团。
蒋介石急令胡宗南设法稳定局势,但胡宗南手下无兵,顾祝同断线,连汤尧都在犹豫。
那段时间,有人悄悄换了门牌,有人烧了档案,还有人半夜往外递信号灯。
机场外的山道上,拖拉机不再是运输工具,而成了撤退线索。
但哪里撤?退到哪里都不是自己地盘。
所有人的目光盯着顾祝同,看他怎么动。
可顾祝同没有动。他每天坐在蒙自电台前,听完情报,点完名单,站起身后什么也不说。
他说得最多的一句是:“还有谁?”
不是问人在哪里,而是问,谁还站着。
局势像一张布,裂了一角,所有线头都在抽。
汤尧开始准备“后事”,卢汉却在观望,表面配合,实则等待最佳“时机”。
再往西走,是中缅边境;再往南,是越南通道。
国民党高层一度考虑转移政府“驻地”,设立所谓“南屏特别行政区”。但连这个名字,都没人敢正式宣布。
军心已乱,官场更乱。
一个将军悄悄给老婆打包,半夜送出云南。一个处长给下属开会时说:“守住蒙自。”转身就躲进大使馆。
机场成了风向标——谁控制机场,谁就控制出路。
最后顾祝同没走。
不是不能走,是不敢再走。
机场已经变成雷场。他一走,就会引发全线崩盘;他一留,也注定只能是过渡。 他选了后者——留守。
而赵龙文,那个喊出“不能起飞”的人,后来成了“叛将”第一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