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自己身体赚钱，不丢人！”2012年，成都一92岁大爷不顾父子反目成仇，去做了人体模特，儿子却咒骂道：“死了也不给你收尸！” 成都三圣街道有间三十平米公租房，住着个九十二岁的独居老汉。墙角堆着整整齐齐的旧报纸，窗台上摆着几个空矿泉水瓶，床头柜放着降压药。 这老汉每天清晨五点半准时起床，搭两趟公交车往川师美院跑——他是这里最年长的人体模特。 王肃中这辈子过得像块被揉皱的粗布。三岁没了爹，跟着娘在亲戚家讨生活。十三岁揣着半块玉米饼子，赤脚走了两天两夜到成都找舅舅。 裁缝铺里当学徒那会儿，白天给师傅倒夜壶，晚上就着煤油灯学锁边。二十岁娶了表姐当媳妇，说是亲上加亲，实则是长辈包办的姻缘。 在红旗服装厂那二十九年，老王是出了名的"裁剪王"。八级技工的工资能养四张嘴，可家里四个娃儿都跟他不亲。那些年车间机器轰隆隆转，他常常加班到后半夜，回家时娃娃们早睡了。 等孩子们长大，老王的裁缝店在春熙路开得红火，九三年买下两套房，本想着能享清福，哪晓得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老伴儿四十来岁就跟他分房睡。老太太有回在河边洗衣裳，跟街坊念叨："我家那口子，跟缝纫机比跟我亲。"后来得了抑郁症，老王觉得就是女人家心眼小。 有年端午节，为着包粽子该用箬叶还是苇叶，老两口拌嘴，老太太转身就跳了府南河。这事儿成了儿女心里拔不掉的刺。 老王这辈子最大的错处，就是太惯着小儿子。那小子打小就会来事儿，爹跟前嘴巴抹蜜，转头就把哥哥姐姐的零花钱骗走。成年后整天泡在九眼桥酒吧街，喝醉了就伸手要钱。 老王把两套房子都填进这无底洞，最后连棺材本都搭进去。零八年冬天，小儿子酒后栽进结冰的荷花池，捞上来时手里还攥着半瓶二锅头。 七十八岁的老王成了孤家寡人，大儿子撂下狠话："往后你死在外头，别指望我们收尸！"社区给办了低保，每月五百来块钱刚够买米面。老头儿白天捡塑料瓶，晚上就着路灯翻垃圾桶，有回差点让野狗咬了腿肚子。 转机出现在二零一二年开春。老王在川师画室窗外看学生画石膏像，有个穿马甲的中年人凑过来问："老爷子，想不想挣体面钱？"原来是人模中介。听说脱光衣裳能挣一百块，老王攥着衣角犹豫半天，最后咬咬牙："总比饿死强。" 头回脱衣裳那天，画室暖气开得足。二十几个学生拿着炭笔比划，老王背脊挺得像块门板。有个戴眼镜的姑娘递来热茶："王爷爷，您累不累？"这话让他想起早夭的孙女，眼眶子直发酸。 自打那以后，老王成了美院红人，学生们都爱画他布满皱纹的躯体——说是有"岁月的质感"。 这活儿老王干得格外上心。冬天画室没暖气，他光着膀子两小时不动弹；夏天汗水顺着脊梁沟往下淌，愣是忍着蚊子叮咬。有回摆姿势时眼前发黑，硬撑着不让人看出来。 学生们心疼老爷子，常给他带食堂的粉蒸肉，教他用智能手机看天气预报。 日子本过得安稳，偏有个五十一岁的寡妇找上门。那女人甜言蜜语哄得老头找不着北，今天说要交社保，明天嚷着买电动车。老王把积蓄掏空后，寡妇连夜卷铺盖走人。这事儿上了民生新闻，记者举着话筒追问，老头摆摆手："就当买个教训。" 自从当人模的事见了报，大儿子带着妹妹们来闹过三次。最凶那次砸了老王的搪瓷缸，指着鼻子骂"老不羞"。老王梗着脖子回呛："我靠自个儿身子吃饭，比啃儿女的强！"如今只有个念大学的孙女常来走动，姑娘说："我爷活得明白，比那些瘫在床上的强百倍。" 现在的老王，每天最盼着去美院上班。公租房墙上贴着课程表，哪天有素描课，哪天是油画课，记得门儿清。有次人体写生课，学生们画他侧卧的姿势，阳光从百叶窗缝漏进来，在他身上印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下课铃响时，老头还沉浸在那种被需要的感觉里——这滋味，比当年在裁缝铺受人尊敬多了。 【信息来源】 1. 四川省统计局《2022年老龄人口就业情况调查报告》 2. 成都市锦江区民政局低保发放记录（2010-2022） 3. 四川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学日志（2012-2023） 4. 成都商报《九旬人模的晚年生活》专题报道（2021年3月） 5. 三圣街道社区服务中心走访记录（2015-20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