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3月朝阳街头的日军暴行中，20余名抗日战士被当众剖腹挖心。商户马占魁目睹同胞惨死，泪流满面紧攥双拳，自此将商铺抛诸脑后，誓要手刃日寇复仇。这位目睹暴行的见证者，在群众不忍直视的悲怆中完成了从商人到复仇者的蜕变，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决绝投身抗日洪流。 马占魁把绸缎庄的算盘珠子倒进灶坑，噼啪声里飘出焦糊味。他蹲在后院磨了半宿杀猪刀，刀刃映着月光直晃眼——这刀平时给客人裁布头，现在要裁的是鬼子喉咙。街坊老赵头半夜翻墙递消息：“东街炮楼换防，今晚八个二鬼子啃烧鸡呢。” 雪夜摸进炮楼时，马占魁棉袄里塞着三把剪刀。二鬼子啃剩的鸡骨头还冒着热气，他抄起灶台铁钩就抡，血点子溅到墙上“武运长久”的标语上。等伪军排长捂着脖子问“好汉留名”，马掌柜擦着剪刀冷笑：“老子是朝阳街裁缝，专改东洋寿衣！” 复仇的快意没撑过三个月。马占魁带着七条土枪钻山沟，学水浒好汉“替天行道”，专劫日伪运输队。有回扒火车抢了二十箱罐头，打开全是腐烂的沙丁鱼——鬼子早把好货换走了。队员蹲在苞米地里拉肚子，马掌柜攥着生锈的罐头刀直骂娘：“小鬼子比西门庆还奸！” 批判来看，这种个人复仇式抗日藏着致命短板。马占魁们不懂《论持久战》，只会“杀一个赚一个”的买卖，跟日军玩命就像拿裁布剪刀劈坦克。朝阳二车户沟大屠杀时，五十七个汉子排着队被机枪扫，就是因为村民信了鬼子“好人不跑”的鬼话。马掌柜的游击队在1934年冬被围，雪地里拼光子弹啃树皮，最后举着杀猪刀冲向坦克——刀刃卷成麻花，比王老凿石明信沟的地道战蠢多了。 更讽刺的是历史记忆。如今朝阳抗日纪念馆里，马占魁的杀猪刀和王老凿的土纺车摆在一起。游客指着玻璃柜唏嘘“民间义士”，却不知道当年沟外百姓怎么看他们——马掌柜抢过老乡的驴驮弹药，王老凿的油坊逼得村民翻山越岭换棉布。所谓“民族气节”，在饿肚子面前都得打个折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