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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罚就处罚吧!反正不能打!”1968年,四架“美军战机”逼近我国导弹营驻地,营

“处罚就处罚吧!反正不能打!”1968年,四架“美军战机”逼近我国导弹营驻地,营长陈辉亭连续7次抗命拒发导弹,事后却没受处罚。 营区桉树的露水还挂在叶尖,陈辉亭捏着烟卷的手指微微泛白——他刚看见宁明机场跑道尽头腾起四股青烟,四架歼-6战机拖着尾焰扎进云层,这比日常训练时间早了整整一个小时。 作战指挥室的警铃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尖啸着划破清晨的宁静。雷达兵小王抱着坐标图冲进来说“北部湾方向,四架!速度快,像是美军战机!”时,陈辉亭正盯着墙上的飞行任务表——那上面今天本该一片空白。 “准备发射!”耳机里传来指挥所的命令,短促得像子弹上膛。陈辉亭没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难道真的是美军战机?它们从北部湾来,却直挺挺往内陆飞,这不符合以往“擦边骚扰”的路数。 引导技师的右手已经悬在发射按钮上方,指节泛白。陈辉亭走过去,轻轻把那只手拨开:“再等等。”这是他第一次抗命,窗外的晨雾正顺着窗缝往里钻,凉得像泼在皮肤上的冰水。 “立即击毁目标!”命令第二次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陈辉亭拿起电话:“请求确认机型特征,雷达回波有点怪。”对方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线,忙音在听筒里嗡嗡作响。 隔壁通信连的新兵后来回忆,那天他听见指挥所的电话里有人拍桌子:“陈辉亭想干什么?贻误战机谁负责!”第七次催促命令下来时,陈辉亭干脆拔了电话插头,转身对全营喊:“谁也不许碰按钮,出了事我担着!” 没人知道他担的是什么。那个年代,部队的纪律像钢板一样硬,上级命令就是天。他后来在日记里写:“那会儿脑子里全是岳振华营长的话——‘打与不打,要对国家负责’,我要是错了,就是把四个飞行员和四架战机往火坑里推。” 转机出现在第七次拒绝后的第八分钟。指挥所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发颤:“停……停下!查清楚了,是自己人!”原来空七军航修厂凌晨搞了次歼-6试飞,飞行员绕山飞行时,地面雷达跟丢了信号;等重新捕捉到,飞机正从南往北飞,雷达兵误以为是从海上入侵的敌机——更要命的是,这次试飞压根没录入战备系统,成了“黑户”。 四个飞行员落地时还不知道,自己刚从导弹射程里走了一遭。空七军军长刘玉堤带着他们到二营赔礼那天,陈辉亭正在擦导弹发射架,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飞行员们敬礼的手还没放下,他摆摆手:“该谢的是雷达兵多问了一句‘回波为啥这么弱’。” 这事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部队立刻展开大检查,发现雷达系统的敌我识别模块早就该更新,跨部门的飞行计划通报全靠“口头传达”,战备台账里甚至夹着去年的旧报纸。整改文件下来那天,陈辉亭在“建立跨军种信息共享机制”那条后面画了个圈。 后来有人问他:“当时就不怕被当成‘胆小鬼’?”他指着营区墙上的标语“慎之又慎”说:“导弹兵的胆,不是敢打,是敢不打。打错了,国家的损失,飞行员的命,我赔不起。”这句话后来刻在了二营的荣誉室墙上,旁边挂着那架“乌龙战机”的模型。 1988年陈辉亭被授予少将军衔时,记者翻出他的档案,发现早年当作战参谋时,他就因“三次推迟进攻命令,避免友军误伤”立过三等功。原来所谓的“沉得住气”,从来不是天生的,是把每个细节嚼碎了往心里咽。 现在宁明机场的老跑道还在,跑道边立着块石碑,刻着“1968.1.23 四机平安”。常有新兵来这里参观,讲解员会指着石碑说:“真正的担当,是在所有人催你往前冲时,你敢停下来,多看一眼,多想一步。” 那天清晨的露水早就干了,但陈辉亭拨开引导技师手指的那个动作,成了导弹兵训练时的必修课——不是教怎么抗命,是教怎么在雷雨中,守住心里那盏不会晃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