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29年，37岁还一事无成的刘知远在放马时，对17岁的李三娘一见钟情。李父大

公元929年，37岁还一事无成的刘知远在放马时，对17岁的李三娘一见钟情。李父大骂：“你算个什么？我女儿将来要做皇后！”当晚，刘知远迷晕了李三娘，将她拐回了家中，可李三娘醒来的表现却让人叹服。

五代十国的乱世里，太原郊外的军营马厩常有个年轻人忙着铡草喂马。

这人叫刘知远，从小父母双亡，在军队里当马夫混口饭吃。

日子过到天福七年，石敬瑭的军队跟契丹人打仗时，主将的战马被暗箭射中栽倒在地。

刘知远当时正牵着备用马匹，他想都没想就把自己骑的枣红马缰绳塞进将军手里，自己转身提着铡刀冲向敌阵。

石敬瑭冲杀出来脱险后，拍着年轻马夫的肩感叹：

“千军万马中认准主将的马鞍，有胆识！”

后来石敬瑭建立后晋当上皇帝，封刘知远做了侍卫军都指挥使。

这天刘知远骑着高头大马巡查太原城郊，在汾水河边看见个姑娘蹲在石板上捶打衣服。

晚霞照得水面金灿灿的，那姑娘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的手腕白得晃眼。

隔天他派媒人带着绸缎去李家村提亲，被李老爹把礼物扔出门外：

“我闺女将来要戴凤冠的，哪能嫁给武夫！”

刘知远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不言语，半夜带着亲兵翻过土墙。

李三娘被惊醒时，棉被裹着扛上肩膀，只听见墙角竹筐倒地的哐当声。

新婚夜里倒出奇地安静。

清晨灶房飘出小米粥香，刘知远掀帘看见新娘子正把腌菜装碟，簪花还端正插在发髻上。

他愣在门框边，李三娘抬头笑笑：“柴火有些湿，呛着您了。”

此后半年，刘知远操练回来总看见案上温着羹汤，铠甲破洞处缝着匀称的针脚。

事情转折发生在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献给契丹那年。

刘知远看着使团护送的地图途经太原，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放胡骑进中原，死后要被百姓戳脊梁骨！”

夜里李三娘在灯下缝补战袍，突然针尖扎了手。

她望着丈夫说：

“听说汴梁米价涨了三倍，乡人都在挖观音土果腹。”

没过两个月契丹军队当真南下劫掠，刘知远在太原城头挂起反旗。

三天里投军百姓排成长龙，官仓的铜钱流水般发赏，很快库房就空了。

军师建议向富户征钱，李三娘从内室捧出个红木匣子：

“妾的首饰熔了能打三百支箭。”

那年腊月城门结冰碴子时，刘知远黄袍加身坐在晋阳宫宝座上。

登基大典结束回到后宫，掀开帘子就闻到麦香。

李三娘系着粗布围裙搓面疙瘩，锅沿还沾着面粉：

“陛下劳顿整日，先垫补些面汤。”

可惜太平日子只维持了一年，皇帝积劳成疾病逝龙榻，龙袍都来不及换就套上素服治丧。

十八岁的太子刘承祐被扶上皇位，龙椅没坐热就跟着奸臣满城纵鹰走犬。

隔年清明雷电交加，老将杨邠的府邸被禁军团团围住。

李三娘连夜冒雨冲进太庙，供案上先帝牌位还蒙着灰。

少年皇帝踏着积水进来，太后拽住龙袍下摆哭求：

“你父皇咽气前拽着杨老将军的手托孤啊！”

禁军统领的刀还是砍落了开国功臣的头颅。

消息传到邺都当天，郭威率骑兵星夜南下，黄河浮桥的冰面被马蹄踏得咔嚓作响。

汴梁城破那日，李三娘把要逃跑的儿子推进祖庙神龛夹层，自己穿上册封皇后时的翟衣立在宫门。郭威的铁甲还在滴血，她却将玉玺平稳递过去：

“哀家记得将军夫人爱吃蜜饯青梅，小厨房还存着两坛。”

新朝建立后，前朝皇后被安置在西郊太平宫。

宫人常看见她拂晓坐在石臼前，握着木槌反复捶打谷穗。

那“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院落回荡，像极了几十年前汾河边的捣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