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张梅香和成千上万的知识青年一样,响应号召从北京来到陕北“接受再教育”。她本

瑶步踏花归 2025-08-27 12:03:22

那年,张梅香和成千上万的知识青年一样,响应号召从北京来到陕北“接受再教育”。她本以为,苦点累点不算啥,只要熬过去总有回城的一天。可现实却像黄土高原的风,刺骨又无情。 住的是透风的崖窑,睡的是高粱秆铺的土炕,窑洞里潮气混着柴烟味,熏得人眼泪直流。白天挑水割麦,晚上还得点着油灯学“毛选”,工分却总比本地人少一半。 更糟的是,公社里的黄书良,仗着手里握着招工和升学的推荐权,对女知青们“格外关照”。 张梅香不止一次听同伴低声哭诉,被叫去“谈心”后,回来眼神空洞,连话都不敢多说。她心里发毛,却只能告诫自己:忍着,别惹事。 可有些事,忍不了。黄书良那天的“召见”,让张梅香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拖着疲惫的双腿,穿过打谷场,走到那间土坯房办公室前,门上的木闩吱呀作响,像是在警告她别进去。 推开门,黄书良坐在条桌后,墙上“农业学大寨”的标语红得刺眼。他笑得意味深长:“小张啊,最近表现不错,我看你有回城的机会,咱聊聊?”张梅香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觉攥紧衣角。她知道,这“聊聊”背后藏着什么。 屋里光线昏暗,黄书良起身关上门,嘴里说着“别紧张”,却一步步逼近。张梅香脑子里嗡的一声,恐惧像冰水浇透全身,但她没退缩。她想起老乡教过的一个防身招——“踢胫骨”。 就在黄书良伸手的那一瞬,她猛地抬起膝盖,狠狠撞向对方膝盖下方10厘米的位置。只听“哎哟”一声惨叫,黄书良踉跄倒地,捂着腿满头大汗。 张梅香趁机拉开门闩,跌跌撞撞跑出办公室,冲下村口土坡,腿软得几乎摔倒。身后,黄书良的咒骂声混着风声传来:“反了你个小丫头片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一刻,她心如擂鼓,却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快——她反抗了! 跑回窑洞后,张梅香蜷缩在土炕上,双手还在发抖。她知道,这事没完。果然,第二天村里开始传她“作风问题”的谣言,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冷笑避开。 黄书良更是在公社大会上点名批评她“思想不纯”,甚至威胁要扣工分、写黑材料。张梅香咬着牙,没掉一滴泪。 她心想:我没错,凭什么让我背锅?她开始偷偷记下黄书良的种种劣迹,打算找机会揭发他,哪怕搭上回城的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梅香顶着流言和压力,继续在麦田里挥汗如雨。1973年,中央开始严查迫害知青的案件,村里风声渐紧,黄书良被上级警告,收敛了不少,但仍未受到实质惩罚。 张梅香知道,指望别人为自己讨公道,太难。她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学习,考出去!1977年,高考恢复的消息像一道光照进窑洞。 她借来一本破旧的《数理化自学丛书》,每天干完活就点着油灯苦读,常常熬到眼花手麻。 陕北的冬天,窑洞里冰冷刺骨,她裹着破棉袄,嘴里哈着白气,手指冻得握不住笔,却从没想过放弃。 那年高考,张梅香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她站在黄土高原的土坡上,风吹乱了头发,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她想起8年前刚下乡时的无助,想起那次办公室里的惊险反击,更想起无数个挑水割麦的日子。黄土地磨砺了她,也让她明白:命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来的。 1985年,张梅香听说黄书良在整党中被揭发撤职,心里却没多少波澜。那些年的苦难,像黄土一样厚重,却也让她学会了坚强。 回到北京后,她成了一名教师,把自己的经历讲给学生听,告诉他们:无论环境多恶劣,都别放弃自己。 她常说:“黄土地上的扁担吱呀声,是我一辈子的勋章。它提醒我,苦难可以压弯脊梁,但压不垮一颗要活下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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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拙笔垦史田,阡陌纵横,当心脚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