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 年,俘虏交换后,200 多名战士终于回到祖国。他们刚刚跨过边境线,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却突然命令:连长和指导员立刻送上军事法庭,其他人全部就地转业,回家。 国境线上的木棉树开得正艳,战士们身上的军装还沾着泥浆。 带队的冯增敏把沾满锈迹的步枪往地上一顿,枪托砸在界碑旁的红土地上,扬起的尘土迷了眼。 身后的战士们大多面带菜色,有人胳膊上还缠着浸血的绷带 ,那是突围时被弹片划开的伤口,在俘虏营里只用草药草草敷过。 广州军区的吉普车就停在百米外,许世友的警卫员跳下车时,军靴踩在碎石子路上的声响格外刺耳。“司令员命令:冯增敏、李和平,立即接受审查。” 命令宣读的瞬间,冯增敏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口的领章,那枚褪色的红领章是出发前指导员李和平亲手为他别上的。 三个月前的穿插任务,如今想起来仍像场醒不来的噩梦。448 团二连作为尖刀连,要在三天内穿过越军防线,可进入丛林的第五天就与指挥部失去了联系。 压缩饼干吃完了,就煮皮带充饥;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挖陷阱。冯增敏至今记得李和平背着伤员行军的样子,指导员的草鞋磨穿了,光着脚在尖石上走,血脚印在泥地上连成串。 最后的包围圈缩到只剩半个山头时,越军的广播在林子里回荡:“放下武器,保证生命安全。” 伤员的呻吟声越来越弱,李和平把冯增敏拉到掩体后,递过来最后半截烟:“再打下去,就是全军覆没。” 烟卷在两人指间传了一圈,没点燃,却烫得像块烙铁。冯增敏看着树下被炮弹炸断的树干,突然想起出发时母亲塞给他的平安符,此刻正贴在胸口发烫。 投降的那天,冯增敏让战士们把枪栓卸下来扔进水塘,只留下空枪。越军清点人数时,李和平突然高喊:“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不是俘虏!” 换来的是枪托的重击,他被打得嘴角淌血,却还是挺直了腰杆。在俘虏营的日子里,每天清晨,李和平都会悄悄组织大家唱军歌,唱到 “向前向前向前” 时,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军事法庭的审判庭里,冯增敏看着公诉人出示的投降照片,照片里战士们低着头,枪被堆在一旁像堆废铁。 辩护律师说他们 “为保全生命不得已为之”,可许世友派来的特派员拍了桌子:“我军从无投降的道理!红军长征时,一个班断后都能战到最后一人,你们两百多人,就这么把枪扔了?” 判决下来那天,冯增敏在认罪书上签字,笔尖划破了纸页。 他抬头看见旁听席上的母亲,老人手里还攥着那个平安符,却不敢与他对视。 李和平被带走时,突然转身喊:“战士们是好样的!要怪就怪我这个指导员没带好头!” 遣送回乡的战士们在边境站领了转业证,有人把证塞进怀里,有人当场就撕了。 湖南兵小王把军功章埋在界碑下,他说:“没脸带它回家。” 可火车经过村寨时,站台上突然响起锣鼓声,乡亲们举着 “欢迎英雄回家” 的牌子,有人认出小王,喊着他的乳名往车窗里塞鸡蛋。 许世友在指挥部里看着二连的档案,手指在 “战斗减员 67 人” 那行字上停了很久。参谋进来汇报,说俘虏营里有战士拒绝越军提供的香烟,说 “只抽祖国的烟”。 老将军突然抓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军装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十年后,冯增敏出狱那天,李和平在监狱门口等他。两人都老了,背有点驼,像两株被风雨压弯的竹子。 他们没回家,径直去了烈士陵园,在二连牺牲战士的墓碑前站了整整一天。冯增敏摸着碑上的名字,突然说:“要是再选一次……” 李和平打断他:“没有再选的机会了。” 夕阳把两个影子拉得很长,像当年在丛林里并肩行军的模样。远处的国境线上,木棉花开得正红,像极了战士们流淌的鲜血。 来源:难忘1979: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全纪实2014-08-12中国军网
1979年,俘虏交换后,200多名战士终于回到祖国。他们刚刚跨过边境线,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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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21 19: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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