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景帝宴请群臣,唯独周亚夫的桌上只摆设一大块肉,没有切碎,也不摆筷子。周亚夫大怒,向侍者索要筷子。不料,汉景帝冷笑道:“难道条侯对朕的安排不满意吗?”周亚夫生气离席,汉景帝叹息着说:“这种人怎么能辅佐少主呢?” 未央宫的烛火晃得人眼晕,周亚夫甩袖离去的背影还没消失在殿门外,殿内的气氛就僵成了冰。几个老臣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谁都不敢先出声。方才周亚夫拍案而起时,案几上的玉佩掉在金砖地上,那声响现在还在众人耳朵里嗡嗡打转。 坐在景帝下首的窦婴偷偷抬眼,见皇帝正用银匕轻轻拨弄着碗里的莲子羹,嘴角那丝冷笑像结了冰的湖面,看着平静,底下全是寒气。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三年前七国之乱时,周亚夫在昌邑城按兵不动,景帝连下三道诏书催他进兵,他愣是扛着不挪窝。那时满朝都骂他通敌,还是窦婴在朝堂上替他辩解,说他是在等最佳战机。 “条侯这脾气,倒是一点没变。”景帝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死水潭。他放下银匕,目光扫过众人,“当年在细柳营,朕的车架要进去,他说‘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那时朕觉得他忠勇,现在看来……” 话没说完,却比任何斥责都让人胆寒。太常袁盎咳嗽两声,想说些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想起周亚夫去年在朝堂上跟皇帝争废太子的事,当时周亚夫把朝笏往地上一摔,说“陛下欲废长立幼,臣死不从”,气得景帝拂袖而去。那时袁盎就劝过他,说太子废立是皇家家事,做臣子的何必太较真。周亚夫当时红着眼瞪他:“你袁盎也是从沛县跟过来的,怎么忘了高皇帝定下的规矩?” 殿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是二更天了。景帝让内侍撤了宴席,独独留下窦婴。“你跟周亚夫共事多年,”皇帝靠在龙椅上,揉着眉心,“你说他是不是觉得,这天下离了他就转不了?” 窦婴心里一紧,忙道:“条侯只是性子耿直,对陛下绝无二心。” “耿直?”景帝笑了,笑声里带着疲惫,“朕给了他一块肉,没给筷子。他就不想想,朕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他是功臣,朕敬重他,可他总把自己当块铁,觉得谁都得顺着他的性子来。朕还在,他尚且如此,将来朕不在了,年幼的太子镇得住他吗?” 窦婴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他想起周亚夫家里藏着的五百副甲胄,想起他每次见了新封的列侯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想起他总挂在嘴边的那句“高皇帝当年如何如何”。这些在周亚夫自己看来是坚守本心,在皇帝眼里,或许早就成了扎眼的芒刺。 过了几个月,有人告发周亚夫私藏甲胄,意图谋反。景帝派廷尉去审问,周亚夫梗着脖子说:“那是我准备死后殉葬用的,怎么能算谋反?”廷尉冷笑:“就算你活着不反,死了也想带着甲胄反吧?”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周亚夫。他在狱中绝食五日,吐血而亡。消息传到宫里时,景帝正在给太子讲《尚书》,听到禀报,只是顿了顿,然后继续对太子说:“记住,做君主的,不仅要会用贤臣,更要会藏好自己的刀。” 那年冬天,窦婴去周亚夫坟前祭拜,烧了一副银筷子。北风卷着纸灰飞过麦田,他忽然明白,景帝那天不给周亚夫筷子,不是刁难,是试探。可惜周亚夫一生征战,能看懂战场上的排兵布阵,却看不懂帝王心术里的弯弯绕绕。
公元445年,范晔因为参与谋反,被关在了死牢里,等着被处决。有个狱吏跟他开玩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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