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13岁的小女孩，穿着不合体的衣服去坐中巴车。那时候的中巴车还有专门的售票员，

一个13岁的小女孩，穿着不合体的衣服去坐中巴车。

那时候的中巴车还有专门的售票员，等车上座位被客人坐得差不多的时候，售票员就开始卖票。

从县城到市里要6块钱，可是小女孩手里只有5块钱。

她忐忑不安地坐着，想着怎么说才能让售票员阿姨让她坐车。

是说那一块钱丢了？还是妈妈就给我五块钱？

她很紧张。

很快，售票员就走了过来，扯下一个票据给她，让她交钱。

女孩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一张五元纸币。

“去哪？”

“芜湖。”

“市里六块，还差一块钱。”

她的双手在那不合体的衣服上来回捏着，嘴巴张开，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又闭上。

“快点！一块钱！”售票员提高了嗓音。

小女孩眼睛一闭，心一横，“只，只有五块钱。”声音细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什么？”售票员阿姨的声音更大了。

“我，我说我只有五块钱，还有一块钱路上丢了。”

小女孩的脸开始红了起来，她真的不善于撒谎。

“那不行唉！我们不还价的！”

很明显，售票员的态度很强硬。

她想起妈妈教她的说辞：“阿姨，我还是学生，你看能不能便宜一块钱？”她照着妈妈的话说。

“那哪儿行啊！”售票员那嗓门大的像是在吵架，让小女孩坐立难安。

“你是学生，但你也这么高了，你占一个座位，就要按照一个座位的钱收！小本生意，不还价！”

小女孩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售票员给她坐车。

周围的人都看着她，让她尴尬地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她还有很重要的事，她爸爸在市里等她，要带她去熟人的眼镜店配眼镜。她不能迟到！

这时候司机也开始帮腔：“你肯定有一块钱，就是想还价！”

“我，我真的只有五块钱！”她着急地为自己辩解。

“没钱就下车！”这句话像是最后的通碟，给了小女孩当头一棒。

她带着哭腔，恳求售票员：“阿姨，求求你，就让我坐一次吧，下次，我肯定带够钱！”

售票员毫不理会她的说辞，开始轰人：“小丫头你快走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这一车子人还等着呢！”

小女孩胆怯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个人，有的人表情冷漠地看着，有的人在说着她什么，也有一个好心人说：“就一块钱，算了吧。”

售票员挥舞着手说：“就一块钱？那你帮她付吧！”

瞬间那个人也不说话了。

小女孩决定做最后一次挣扎，虽然在全车人目光的洞穿下她已经体无完肤，但是她不能耽误爸爸的时间。

“阿姨，求求你，就让我坐一次吧！就一次！我下次肯定带够钱！”

“下车！快下车！”

换来的是售票员一手指着车门，一手指着小女孩，还有那个怒目圆睁的脸。

小女孩没办法，像一个战败的士兵，急匆匆地走下车。

在脚沾地的一瞬间，她发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破碎了。

她哭着回到家，换来了妈妈的一顿埋怨，说她笨，不会说话，这点事都做不好。

而电话那头的爸爸则抱怨她，让自己白等了几个小时，耽误了时间。

没有人问问这个小女孩，你受委屈了吧？

后来小女孩长大了，她依然记得这件事，如今已经是一个五岁娃的妈妈，她还是记得这件事。

最让人心酸得是，这个小女孩就是我自己。

而妈妈，是故意少给我一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