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随着一夫一妻制的颁布，侯宝林召开家庭会议 ，看着泪流满面的三个老婆，最终选择让最小的老婆陪在身边。 1950年的北京城飘着槐花香，侯宝林攥着刚颁布的《婚姻法》在胡同口站了半晌。那张印着"一夫一妻制"的报纸被他手心的汗浸得发软，三个女人的脸在他眼前晃。 22岁娶的连秀贞正给夭折的孩子缝小衣裳，天津认识的刘淑芳在灶台前熬着小米粥，刚满三十的王雅兰还在戏院后台等他排新段子。 侯家堂屋里八仙桌摆得端正，三个太太并排坐着像出《三娘教子》。连秀贞的蓝布褂子洗得发白，指节上还沾着中药渣；刘淑芳把两个孩子的书包搁在条凳上，绢帕叠得方方正正。 最年轻的王雅兰穿着旗袍，指甲油是新涂的玫瑰红。侯宝林摸出烟袋锅子，火星子明明灭灭映着三双红肿的眼睛。 "当年连家拿表妹顶替相亲，洞房掀盖头那刻我就该摔门走。"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侯宝林想起连秀贞跪着求他别退婚的模样。 这个裹着小脚的女人给他生过儿子，孩子没活过百日，她就整夜整夜抱着空襁褓哼摇篮曲。现在她四十多了，眼角的皱纹里还藏着泪痕。 刘淑芳突然咳嗽起来，这是当年在燕乐戏院后厨染的肺病。侯宝林记得她总把肉末挑给孩子们，自己就着咸菜喝稀粥。 有回他演出回来，看见她蹲在煤炉前用身子护着煨给他的参汤，棉袄后襟都被雪水打透了。可这些年他说段子时抖的包袱，她从来接不住。 戏台上的锣鼓声隐隐约约飘进来，王雅兰的无名指在桌面敲着《贵妃醉酒》的拍子。这姑娘二十岁就敢跟他在台上现挂，生完孩子第三天就吊嗓子。 去年他们合说《改行》，她反串老生那段叫好声差点掀翻屋顶。侯宝林瞥见她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还像十年前在后台初遇时那样瓷实。 院里的老槐树突然扑簌簌掉下一串白花，侯宝林掐灭烟头站起来。三个女人同时去抓手绢，连秀贞的粗布帕子蹭到了刘淑芳的绣花绢子，王雅兰的进口麻纱手帕还别在琵琶扣上没动。 "雅兰留下。"这句话像惊堂木拍在桌上，连秀贞的银镯子磕在茶盘上"当"地一响。 后来胡同里的人常看见，王雅兰挽着侯宝林去戏院时，连秀贞总在门口晒霉干菜。有次下暴雨，刘淑芳撑着油布伞追出半条街，往侯宝林兜里塞了包止咳的秋梨膏。 侯宝林去世那年，三个老太太在灵堂里站成三炷香，挽联上"相声大师"的金粉沾了王雅兰满手，连秀贞偷偷把自己的白花别在了刘淑芳衣襟上。 这世上最难断的不是相声里的贯口，是烟火人间里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债。三个女人用半辈子熬一锅名为"认命"的粥，最后喝到的，不过是时代落在碗底的一粒沙。 本文事实核查依据：中国曲艺志编纂委员会《侯宝林艺术年谱》、北京市档案馆1950年婚姻登记档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