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阿里驻军断粮，连马都杀了吃。眼看全军都要饿死，一个小战士干了一件事，救了全军的命，轰动了大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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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先遣连的战士们蜷缩在单薄的帐篷里，肚子里空得能听见回声，他们已经断粮七天，连战马都杀光了，马骨头熬的汤稀得能照见人影。
海拔五千米的雪域高原上，氧气稀薄得让人头晕，战士们的手指冻得像胡萝卜，有人开始浮肿，皮肤一按一个坑。
连长王震看着花名册上一个个被红笔圈掉的名字，那不是牺牲，是饿晕的战士，心里像压了块冰坨子。
贡保蹲在帐篷角落搓着手，这个十八岁的藏族小战士睫毛上结着冰霜，他比谁都清楚，再饿下去全连都得交代在这儿。
藏袍口袋里揣着最后一块风干肉，是昨天省下来给发烧的通讯员留的，远处传来战马临死前的嘶鸣，那是最后一匹了，炊事班长老赵背对着大家剁马肉，肩膀一抽一抽的。
贡保突然站起来往外走，他想起兰州解放那年，自己饿得偷馒头被追了三条街，是解放军炊事班把他拽进屋里，塞给他两个热腾腾的白馍。
普兰宗的宗本宅院亮着酥油灯，头人正盘腿喝着热茶，贡保把军装脱了叠好，露出里面打补丁的藏袍，翻墙时他差点滑下来，饿得手都在抖。
枪口顶住宗本后脑勺时，对方茶碗摔在地上，溅起的油花烫红了贡保的脚背，这个曾经十几次拒绝卖粮的头人，此刻抖得像风里的经幡。
贡保咬着后槽牙说藏话，声音比冰达坂的风还冷："去年你仓库里的青稞霉了都不给农奴，现在解放军用银元买你倒摆架子？"
营地篝火旁，王震一脚把贡保踹进雪堆，宗本听不懂汉语，只看见解放军军官暴怒的脸，吓得裤脚滴下黄汤。
贡保抹着鼻血爬起来，故意用藏语喊："连长说再磨蹭就毙了你！"其实王震骂的是"混账东西违反纪律"。
这场阴差阳错的恐吓起了效，宗本连夜派人送来八十担青稞，还搭上二十只冻羊，后来炊事班熬粥的香味飘了十里，有个饿脱相的战士捧着碗哭出声，他差点在昨夜偷偷吞了子弹。
关禁闭的帐篷里，贡保数着篷布上的破洞，王震掀帘子进来，扔给他半块压缩饼干，两人谁都没提处分的事，月光从缝隙漏进来，在年轻士兵的肩章上跳。
十年后已是阿里军分区副司令的贡保，在日记里写："那天连长踹我的脚印，比军功章还烫。"他至死不知道，王震当年上报的材料里夹着张纸条："纪律是铁，但命比金贵。"
没有谁是真的恶人，宗本后来成了民族团结模范，他在回忆录里坦白："当时听信谣言，怕汉人抢走神山。"
而贡保冒死抢粮时怀里揣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那张纸被汗浸得字都糊了，高原上的风雪记得，有个小战士在生死关头，把军纪和战友的命都扛在了瘦骨嶙峋的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