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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为了两万元“出门费”,新郎我跳了河

我看着车窗外那栋挂着红灯笼和喜字的小楼,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榨干的甘蔗渣。为了这场婚礼,我掏空了爸妈一辈子的积蓄,又找亲戚朋

我看着车窗外那栋挂着红灯笼和喜字的小楼,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榨干的甘蔗渣。

为了这场婚礼,我掏空了爸妈一辈子的积蓄,又找亲戚朋友借了十几万,才凑够了陈曼家要求的38.8万彩礼,以及一辆全新的帕萨特。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现在,我的婚车队,被堵在了她家楼下。

媒人满头大汗地从楼上跑下来,凑到车窗边,一脸为难。

“小飞啊,你看这事……亲家母说了,图个吉利,让你再加两万块的‘出门礼’,不然……不然陈曼她就不出门。”

两万。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我看着后视镜里,我爸妈苍老又焦急的脸,看着车队后面那些亲友投来的异样目光,一股难以言说的屈辱和愤怒,像是烧红的铁水,从我的胸口一直浇灌到天灵盖。

我摇下车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张婶,你上去告诉他们,我一分钱都没有了。我爸妈的养老钱、我的工资,全都在这场婚礼里了。”

张婶叹了口气,又跑了上去。

几分钟后,我的手机——不,是我伴郎的手机响了,是陈曼打来的。

“周飞,你什么意思?两万块你都拿不出来?你是不是不想结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么多亲戚朋友看着,这两万块你要是不给,我这门,绝对不会出!”她的声音尖锐又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商量余地。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准备共度一生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我所有的付出和爱,可能都抵不过这两万块钱。

“陈曼,我没钱了。”我平静地说道。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我只等十分钟!”

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不远处的河堤上,风很大,吹得我有些站不稳。河水浑浊地翻滚着,像我此刻混乱的心。

身后是我爸妈撕心裂肺的哭喊,是亲戚朋友的惊呼。

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栋贴着喜字的小楼。

那扇紧闭的门,像一张贪婪的巨口,吞噬了我的一切。

也好。

就让这条河,洗干净我这一身的疲惫和屈辱吧。

我纵身一跃,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将我吞没。

再见了,陈曼。

再见了,这荒唐的人间。

意识在黑暗与冰冷中沉浮,肺部火烧火燎的痛感,几乎要把我的理智撕裂。我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向着更深、更暗的河底沉去。就这样结束吧,也好,不用再面对那一张张因为金钱而扭曲的嘴脸。

然而,求生的本能却在我放弃的最后一刻,疯狂地叫嚣起来。我呛咳着,胡乱地挥舞着手臂,身体被湍急的水流裹挟着,像一根无助的稻草,冲向下游。每一次挣扎都耗尽我所剩无几的力气,冰冷的河水不断灌入我的口鼻。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似乎狠狠地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然后,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

再次醒来,是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中。

我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一片陈旧却干净的木质房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和泥土的芬芳。

我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粗布被子。西装早就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宽松的旧衣服。

“你醒啦?”

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女孩。她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朴素的碎花衬衫,长发编成一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她的皮肤不像城市女孩那样白皙,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眼睛却像山间的清泉,澄澈明亮。

是她救了我?

我的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别动,”她连忙上前,轻轻按住我的肩膀,然后端过床头的一个粗瓷碗,用木勺舀起一勺褐色的汤药,凑到我嘴边,“你发烧了,先把药喝了。这是我阿爸去山上采的草药,退烧很管用。”

药很苦,但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带来一股暖意。

我看着她,沙哑地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下河村,我在河边捡柴火的时候发现你的,你被冲到了岸边的石滩上,头都磕破了。”她指了指我的额头,我这才感觉到那里缠着一圈圈的纱布,传来阵痛。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昏沉中度过。女孩名叫苏晴,和她年迈的父亲相依为命。她告诉我,这里离我跳河的县城,顺着水路下来有几十里地,因为交通不便,村里的人很少出去。

我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姓名和来历,只说自己是外地来的,遇到了意外,失去了记忆。苏晴和她的父亲都是淳朴善良的人,他们信了我的话,悉心地照料着我。

在这里,没有催命似的电话,没有关于彩礼和房子的争吵,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宁静。苏晴会教我辨认草药,会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在院子里晾晒衣服,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

半个月后,我的身体基本痊愈。一天,苏晴的父亲从镇上赶集回来,带回了一张皱巴巴的旧报纸。

我无意中一瞥,整个人都僵住了。

报纸的社会版面上,赫然印着我的照片——那是我用作婚纱照的一张单人照。

标题是黑色的,格外刺眼:《婚礼闹剧:新郎因两万块出门费投河自尽,尸骨未寻》。

报道里,我的父母哭得肝肠寸断,而陈曼一家的说辞,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说我心理脆弱,不负责任。

我的死,成了他们洗白自己的最佳工具。

我拿着报纸,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但我心中却没有愤怒,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如释重负的平静。

周飞已经“死”了。

死在了那场荒唐的婚礼上,死在了那冰冷的河水里。

也好。

苏晴看到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将报纸叠好,扔进了灶台的火堆里。

火苗“呼”地一下窜起,将我的过去吞噬殆尽。

“没想起什么,”我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劫后余生的微笑,“我只是觉得,能活下来,真好。”

从今天起,我就在这里,换个身份,重新活一次。

苏晴被我脸上的笑容弄得一愣,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解,但见我似乎真的放下了什么心事,她便也不再多问,只是柔柔地“嗯”了一声。

从那天起,我便以一个失忆者的身份,在下河村住了下来。我告诉苏晴父女,我给自己取名叫林生——寓意“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