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苟生之为见,若者必死;苟利之为见,若者必害;怠情之为安,若者必危;情胜者为安,若者必灭。故圣人一之于礼义,则两得之矣;一之于情性,则两失之矣。故儒者将使人两得之者也,墨者将使人两失之者也。是儒墨之分。《史记注解》之律书5
一个人如果只看到生存的机会,便很容易忽视隐藏在其背后死亡的威胁,一个人如果只能够看到眼前的利益,必然会忽视其背后隐藏的危害,一个人如果只看到当下安逸带来的美好,很容易便会舒适其背后的危险,一个人如果只看重情绪带给自己的价值,必然会忽视情绪带来的风险。
有远见卓识的人制定了相应的礼义制度,能够让人更好的看到当下的美好和背后的风险,如果只是看重当前的情绪价值,不仅仅无法保全当前的美好,而且也很容易带来无法预知的风险。
因此儒家通过礼仪制度让人的行为得到相应的约束,从而能够更好的去探究当前事物背后所隐藏的风险,墨家则鼓励发展当前的事物,让人很容易便会忽视其背后的风险,这就是儒家和墨家最为本质的区别。
治辨之极也,强固之本也,威行之道也,功名之总也。王公由之,所以一天下,臣诸侯也;弗由之,所以捐社稷也。故坚革利兵不足以为胜,高城深池不足以为固,严令繁刑不足以为威。由其道则行,不由其道则废。楚人鲛革犀兕,所以为甲,坚如金石;宛之钜铁施,钻如蜂虿,轻利剽遬,卒如熛风。然而兵怠于垂涉,唐昧死焉;庄峤起,楚分而为四参。是岂无坚革利兵哉?其所以统之者其道故也。汝、颍以为险,江、汉以为池,阻之以邓林,缘之以方城。然而秦师至,鄢郢举,若振槁。是岂无固塞险阻哉?其所以统之者非其故道也。纣剖比干,囚箕子,为炮格,刑杀无辜,时臣下懔然,莫必其命。然而周师至,而令不行乎下,不能用其民。是岂令不严,刑不陖哉?其所以统之者非其道故也。
明确的分辨制度是保持国家强盛的基础,是统治天下的根本,是保持竞争力的根本,君王实行明确的分辨制度,所以能够统一天下,让诸侯臣服,不用分辨制度最终必然会导致江山崩颓。
因此说来精良的武器不能够确保自己一直能够胜利,坚固的防御工事不能够保证自己一直不受侵害,严刑峻法不能够一直保证自己的威严不受损害,按照既定的制度做事会越来越兴盛,不按照既定的规则办事,便会不断衰落。
楚部落拥有用鲛鱼皮,犀牛等动物的皮制作的坚固铠甲,一般的兵器很难对其进行造成伤害,拥有用宛城的精铁打造的兵器,锋利的就像毒刺一样,能够轻易刺穿他人的防御伤到别人,士兵军纪严明,行动迅速,但是在垂涉之地楚军溃败,大将唐昧阵亡,庄峤叛乱导致楚部落四分五裂,这难道是因为他的兵器不好吗,这是因为统治者不按照既定的制度实行的原因啊。
楚部落依靠汝水、颍水作为第一道天然的屏障,依靠长江、汉水作为第二道天然屏障,依靠邓林作为第一道险阻的防线,用方城山作为第二道防线,然而等到秦军进攻的时候,轻易就夺取了楚部落的都城,就像推到一颗腐朽的树一样,这难道是因为没有坚固的城市进行防守吗,这是因为统治者不按照既定的制度实行的原因。
纣王剖杀了比干,囚禁了箕子,制定了炮烙的刑法,诛杀了很多无辜的大臣,当时候那些大臣心中都非常惧怕,对纣王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但是周王率领兵马攻打纣王的时候,纣王的命令传下去大臣们不服从,百姓们不执行,这难道是因为命令不严厉,刑法不严酷吗,这都是因为统治者不按照既定的规距进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