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助未婚妻解决家族破产危机,我将父亲留给我的私人医院赠给她,以资抵债。
我原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我们婚期将近,这是夫妻双方的共有财产。
却没想到,她为了我手里最后10%的股权,能以人命做局给我下套。
“江临,谁叫你不把那10%的股份早早给我呢?你妈死了也是被你的拖沓耗死的!”
暴雨中,我抱紧母亲的骨灰盒,拨通黑市电话:
“我要买两条命,一条用股份抵,一条用我的医者仁心换。”
1
情人节这天,我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就匆匆赶往餐厅,准备给沈珞一个浪漫惊喜。
我刚打开办公室门,就迎面撞上了我爱了三年的爱人。
“沈珞,你是来和我一起去餐厅的吗?”
我惊喜开口,却没注意她的脸色冷得像霜。
“江临,你涉嫌伪造医疗记录、违规手术致患者死亡。”
她指尖夹着一份文件,声音比手术室的无影灯还冷。
“你现在就跟我去院长室交代问题,别逼我在同事面前给你戴手铐。”
我不可置信地接过文件,盯着它看了足足十秒,直到消毒水的气味猛地刺入鼻腔——
这味道本该让我安心,此刻却让我浑身发冷。
这台张姓患者的手术,我分明没有做过。
作为安康医院最年轻的心外科主刀,我的手术从来都是上头直接安排,绝不可能出错。
除非......有人故意构陷我。
我慌忙抬头看向沈珞,“我不是跟你讲过,昨天我一直在疗养院陪着我妈,送我去疗养院的也是你啊!做这台手术的不是我!”
沈珞轻轻一撩秀发:“是吗,我没印象了,这些话你跟院长说去吧。”
我盯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是我用三台连轴手术的奖金买的,此刻正泛着讥讽的寒光。
三天前她还在我怀里撒娇,说等评上副院长就公开婚讯,现在她却带着一帮人,恨不得把我当场钉在耻辱柱上。
“江医生记性真差。”
一道清亮的男声插进来,实习生周扬从沈珞身后探出头,胸牌上“实习医师”四个字被他故意翻到背面。
“昨晚凌晨一点患者突发室颤,您亲自开的利多卡因剂量超标三倍——药房有您签字的处方单呢。”
我猛地攥紧文件袋,塑料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昨晚周扬说新来的麻醉师不熟悉系统,求我授权了他的电子签名权限。
当时沈珞正趴在我肩头涂指甲油,猩红的甲油滴在我白衬衫上:
“小扬是海外归来的医学天才,你该多教教他。”
原来这“教学”,是给我绑上绞索。
2
我和沈珞在解剖室定情。
她是大我两届的学姐,解剖课总考全校第一。
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戴着金丝眼镜站在福尔马林池边,镊子尖挑开尸体的肋间肌,像在拆一件精密的艺术品。
“心脏停跳时,窦房结细胞会率先凋亡。”
她突然转头对我说,沾着尸油的手套擦过我脸颊。
“学弟,你抖什么?”
她的表情清冷克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或紧张。
而我的心脏狂跳不止,分不清这到底是吊桥效应,还是一见钟情。
后来,我为她通宵整理病例,替她顶班值夜,在她被医闹纠缠时挨了患者家属一酒瓶。
缝针时她捧着我的脸哭,说这辈子只信得过我手里的手术刀。
现在我终于明白,她信的从来不是刀,是握刀的人能给她铺多少青云路。
“江临,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珞把文件摔在院长办公桌上,纸张纷飞中露出患者家属的联名举报信。
我瞥见最上方那张照片——本该活着的建筑工人老张躺在停尸房,胸口还留着我的缝合线。
院长摘下老花镜揉眉心:“小江,医务处查到你有二十次违规登录药房系统的记录。”
“是周扬!”
我一拳砸在橡木桌上,镇纸跳起来撞翻了沈珞的咖啡杯。
“他昨天求我授权电子签名,说要做课题数据......”
“够了!”
沈珞突然尖叫,咖啡渍在她袖口晕开一片污迹。
“自己出了医疗事故还要拖学生下水?你看看这个!”
她甩出手机,监控画面里分明是我深夜独自走进药房。
视频右上角的时间戳刺痛瞳孔——正是老张突发室颤的凌晨三点。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带。
昨晚我被沈珞灌了半瓶红酒,她说要提前庆祝我升职。
现在想来,那酒里混着的根本不是助眠药,是让我变成提线木偶的傀儡丝。
3
职场构陷、母亲病重......
母亲的救命钱又握在沈珞手里,我一时间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在医院陪着母亲养病。
停职通知下来时,我在住院部走廊撞见周扬。
“老师,听说您母亲尿毒症又恶化了?”
他凑近我耳边轻笑。
“透析一次八千块,停职期间医保可没法报销啊。”
“我妈会康复的!闭上你的狗嘴!”
我猛地揪住他衣领,却被保安架着胳膊拖开。
围观人群举起的手机镜头里,我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活像条被拔了牙的疯狗。
深夜,沈珞终于联系我,发来一条短信:“两天后带股权书来民政局,10%的股份换你妈下个月透析费。”
看到她冰冷的文字,我的瞳孔不可置信地猛烈一缩。
父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安康医院那10%的原始股是我的底牌,就算沈珞哄了我三年,我也从没松口签赠与协议。
现在她换了个更高效的威胁——用我妈的命。
我原以为,爱人是在巨浪里相互扶持,共度难关的帆。
没想到,她竟是藏在风浪中,狠狠刺向我的利刃。
签字笔插进转让书时,我盯着沈珞新做的美甲。
水晶甲片上镶着碎钻,在日光下晃出七彩光斑,像手术室里监护仪的心跳曲线。
“你最好祈祷这些股份够填你的胃口。”
我把文件甩给她,捏紧双拳,沙哑开口:
“那我母亲的医药费呢?”
“张嘴就知道要钱,江临,不愧是你!”
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又盯着股份转让书上的签名满意一笑。
“等股份到账,我就把钱给疗养院打过去,可以了吧?”
股份到账?
我可以等,但母亲等不了那么久。
我攥着母亲的血透账单冲进副院长休息室时,空气里还飘着沈珞常用的香水味道。
皮质沙发上的两道人影像被按了暂停键。
周扬的领带缠在沈珞雪白的手腕上,她唇边的口红晕出暧昧的齿痕,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黑色吊带袜——
那是我上周送她的生日礼物。
我来不及看休息室里都有谁,只径直朝沈珞跪下,“沈珞,求求你,急诊说缺B型血,我妈的病拖不得......”
手里的化验单簌簌作响。
沈珞浑不在意,她慢条斯理地系上衬衫第三颗纽扣,不耐烦地皱起眉,命令道:“把门关上!”
她抬了抬下巴,“还是你想让全院欣赏你未婚妻的教学现场?”
我这时才看清这对狗男女在作什么,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沈珞,你和周扬原来......”我恍惚开口,“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脏了?”
保温杯狠狠砸在我的额角,枸杞红枣混着血珠溅上沈珞的钻石项链,她反手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说我脏?”
她捡起滚烫的杯盖按在我手背,皮肉焦糊味瞬间盖过香水,面目狰狞。
“三年前你跪在解剖楼求我交往的时候,怎么不嫌脏!”
我盯着她锁骨处的吻痕,想起领证前夜她蜷在我怀里吃樱桃,汁水染红的舌尖抵着我喉结说:“消毒水味比你那些破情书催情多了。”
此刻她踩碎满地枸杞,高跟鞋碾过我的婚戒:“实习生可比主刀医师听话——至少不会在院长会上反驳我的提案。”
周扬笑着往她腰间塞了块巧克力,金箔纸折射的光刺得我眼底生疼。
上个月我在手术室连站十八小时,就为给她换这条镶钻腰链。
现在,她戴着这条腰链,和医院实习生公然给我戴绿帽子。
“老师要不要尝尝?”
他撕开包装纸,却又故意把巧克力丢到地上。
“对不起老师,我没拿稳。”他满脸无辜地看着我,“老师你别嫌脏,就捡起来吃了吧。”
“......周扬!”
我气得举起拳头就想打他,却被沈珞一把扯住手,甩开。
“小扬给你巧克力你就吃,别给脸不要脸!”
她捡起那颗被踩碎的巧克力,塞到我嘴里,顶进我口腔。
灰尘味夹杂着甜腻的恶臭席卷我的味蕾,让我止不住躬身干呕。
“原来是你们合伙构陷我!”
我满面崩溃,终于将一切串联起来。
职业诬陷、停职处罚、出轨苟合、股权转让......原来都是沈珞和周扬给我设下的连环计!
即使阴谋被戳穿,沈珞也丝毫不慌。
以前我有多为她的淡然动心,现在就有多恶心。
“你终于想通了啊,”她嗤笑一声,“我和小扬已经销毁了所有证据,你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是啊......我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我眼前耀武扬威,但我又能做什么?
我深深埋下头,沙哑开口:“沈珞,我什么都不计较,只要你给我医药费......我妈真的等不了了!”
“江临,你现在真像一条求着我施舍的流浪狗。”
沈珞满意地直起身,不在意地摆摆手。
“医药费我今天就打过去,你抓紧时间收拾好东西滚蛋。”
4
两天后,我在暴雨中被赶出公寓。
沈珞的玛莎拉蒂溅起水花停在我面前。
周扬摇下车窗,扔出个皱巴巴的信封:“师姐心疼你,赏你最后两千块。”
纸币散落水洼的瞬间,我摸到口袋里冰凉的金属盒——
父亲留下的老式诺基亚,云备份里存着所有手术室的监控录像。
暴雨砸在屏幕上,我哆嗦着点开老张死亡当天的视频。
凌晨三点的画面里,我的身影正机械地走向药柜,而监控死角处露出半截白大褂衣袖,袖扣是沈珞送我的周年礼物。
但那天早上,这对袖扣分明戴在周扬手上。
我突然笑起来,雨水混着血腥味涌进喉咙。
多精妙的设计啊,用我的生物识别信息通过药房门禁,让我的克隆签名出现在处方单,最后用我亲手调教的实习生捅出致命一刀。
手机突然震动,疗养院护工慌张的声音响起:“江先生!你快来一趟吧!你母亲她......”
我一怔,立刻朝疗养院奔去。
但我还是晚了一步,只听过母亲心率仪静止的忙音。
“江先生如果您的医药费能早些缴清的话......节哀。”
护工叹息一声,眼中皆是惋惜。
我身形剧烈颤抖,死死握紧母亲再无动静的右手,嘶声问:“医药费......不是两天前沈珞就来交了吗?”
“沈副院长?没有啊。”护工茫然道,“她前两天确实来了一趟,但接上周扬医生就走了,没有交钱。”
我脑内‘轰’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猩红色的血丝逐渐占满我的眼白,父亲去世前教导我的话犹在耳边回响:
“小临,握紧刀柄的人,才能切开真相。”
但是父亲......我不想要真相了。
我要让......那对狗男女偿命!
暴雨中,我浑身颤抖,给那个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的人打去电话。
“爷爷,您有能联系上的帮手吗,我想调查一件事。”
“我愿意跟随您从商,不学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