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的再三恳求下,
我终于同意重男轻女的婆婆带着她远房表哥来家里吃饭。
可我和女儿刚坐上桌,婆婆就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瞪着我骂道:
“谁允许你上桌吃饭了?”
“作为女人,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尽生些赔钱货祸害我儿子的钱!”
我气得当场就想离席,可老公郑平连忙拉住我,有些心虚地和稀泥道:
“妈!你别乱开玩笑,待会秋然会当真的!”
可他妈瞪圆了眼睛:
“什么开玩笑?我告诉你们,我这趟来就是要把这小赔钱货带走!这样你们就没理由不生二胎了!”
“刚好我这表哥家里有个半大的孩子,我看送给他做童养媳正好!”
砰地一声,
我把整个饭桌都掀翻了。
第1章 掀翻
“谁敢把我女儿带走?!”
我胸前不停起伏,双手发麻。
婆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冲到门口把门打开,躺在地上就开始高声哭号:
“大家都快来看看啊!儿媳打婆婆了!嫁给我儿子这么多年,头一回请我上门,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结果全都被她掀翻了!不仅如此,她还嫌我年纪大,不让我看孙女,要让我一个人在乡下孤独终老啊!”
周围邻居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啧,这么多菜全都浪费了,我看着都心疼!”
“婆婆再怎么样也是长辈,这个男的到底哪里找的这个女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别提了,我住这附近,这个女的每天都很早出门很晚才回来,连孩子都不带,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些话我听着都想笑。
别的不说,就今天这桌菜,是我拨给郑平三千块钱,买是郑平买,做也是郑平做,跟他妈有什么关系?
怎么到她嘴里就是她自己做的了?
郑平脸色也有点难看,他连忙过去把婆婆扶起来,又把看热闹的人驱散,无奈道:
“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们只要小悠这一个孩子,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可婆婆瞪他一眼,气道:
“我看不懂的人是你!”
说着,她余光似乎看见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厌憎的怒火,随后径直走向我女儿,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黄金项链。
那项链虽细细一条,但还是把女儿的脖子往下用力带了带,差点磕在地上。
她细嫩的脖子上也顿时浮现出一道红痕。
“一个贱胚子戴这么好的东西做什么?”
婆婆满脸贪婪地掂了掂项链,满意笑道:
“不如给我保管!”
“留着以后给我的大孙子用!”
我气得冒火,直接上手去抢:
“这是我给我女儿买的生日礼物!你凭什么抢走?!”
婆婆冷笑着躲:
“就凭我是你婆婆!是你老公的妈!我看你这个女人就是失心疯了!女儿哪有儿子好!连传宗接代都做不到,难道你要我们郑家断了根吗?”
说着,她突然用力拽住我的手腕,同时朝我身后喝道:
“表哥!快!”
女儿惊恐的喊叫声骤然响起。
第2章 绑架
“你们要干什么?!”
我顿时慌了,拼命挣扎。
可婆婆平时是下地干活的,手劲比我大不少。
“妈妈!妈妈救我!”
眼看女儿要被掳走,我心一狠,抬起脚,膝盖重重地顶在婆婆的心窝处。
婆婆痛得大喊一声,我终于得到解脱,又赶忙去救女儿。
那个所谓的表舅死死拽着女儿不撒手,
我在地上捡了个碎瓷片,二话不说就朝他身上挥。
他这才怕了。
我连忙抢过女儿。
把女儿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时,我几乎精疲力尽。
而郑平只是站在房间里,满脸不知所措。
我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攥着碎瓷片,后退几步,快速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身后是婆婆不满的叫骂声:
“以前没看出来,这许秋然的气性居然这么大!”
“反了天了还!”
“郑平,你立马跟她离婚!”
“看到时候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赔钱货怎么办!”
郑平的回答我没听见,
但半小时后,我接到了他道歉的电话。
“老婆……我妈她就是一个乡村妇女,思想又老又顽固,但她其实也是为了我好,说到底,我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好不好?”
我沉默了一会。
女儿就坐在我的对面,碗里是她平时最喜欢的三文鱼。
而平时会迅速大快朵颐的她此刻却看着它发呆,眼眶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妈,什么叫赔钱货?”
她突然问我,嗓音沙哑。
我的喉咙顿时发紧,面对这双清澈的眼睛,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再之后,我把女儿交给临时找来的保姆,自己则给郑平发去一条短信:
“我们离婚吧。”
郑平彻底慌了,立马给我打电话。
“秋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口气:
“就是字面意思,郑平,我们离婚。”
“为什么?就因为我妈说的那些话?她年纪大了,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一些也是有的,你就非要跟她计较吗?”
我皱紧眉头:
“什么叫我非要跟她计较?”
“她说小悠的那些话你作为父亲是没听到还是觉得没问题啊?”
“在这种环境下,小悠根本不可能健康成长!”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是,我妈不比你爸妈有学历有文化!但是她也是为我好,为了我们老郑家好啊!实在不行,那咱们大不了就要个二胎,为什么非要说离婚这种伤人心的话?”
“还是……”
他的语气里带了些赌气的成分:
“还是你真的和我妈还有那些邻居说的一样,早就在外面有人了?!”
我胸口一闷,只觉得无比荒唐:
“呵,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这婚我是离定了!”
郑平仿佛一下子占据了道德的最高点,声音又高又尖:
“我就知道!那个什么刘总,跟你眉来眼去都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不是在就是你没回来的那天晚上?!你还骗我说是合作关系!好啊你!你这合作是合作到床上去了吗?!”
我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正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另一通电话打进手机,是小悠的老师。
“小悠妈妈,小悠今天没来上学您知道吗?”
“而且来了一个自称是小悠奶奶的人,说要给小悠退学,还拿走了剩余的学费。”
我浑身一僵,手机摔落,掉在地上,
我和小悠笑着抱在一起的屏保上瞬间布满裂纹。
第3章 翻脸
我立马订了回郑平老家的火车票,路上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这才知道他们给我安排的那个临时保姆现在也找不到下落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老家和郑平一样。
这样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
火车上,郑平接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你别太着急了!我妈再怎么说也是小悠的亲奶奶,肯定不会做伤害小悠的事情,或许……或许她就是想孩子了呢?”
我强憋着眼泪,一把拂开那杯水:
“想孩子?”
“从我生产那天,护士一出来说是个女孩,你妈连看都没看小悠一眼转身就走!再见面就要把她卖给别人当童养媳!你这让我怎么能不着急?!”
那水装得有些满,我激动推开时溅出一些洒在了郑平的手上,被溅到的地方瞬间有些红肿。
我一滞,却没说话。
周围的空气窒息得可怕。
郑平看我许久,最后还是默默离开了。
下了火车,左拐右拐进了郑平老家的大门,迎面就看见婆婆拿着一叠钞票在数,笑得合不拢嘴。
我冲了过去,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婆婆,着急怒喝:
“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绑到哪里去了?”
闻言,婆婆唇角的笑意半掀眼皮,语气冷淡:
“什么女儿?你跟我儿子有女儿吗?我怎么不记得?”
我心中的怒火蹭地点燃,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别跟我玩这些把戏,我问你我女儿在哪?!”
婆婆却丝毫不惧,反而对着我冷笑一声,装出一声哭腔:
“哎呦!好疼啊!你问归问,为什么要打我这个老婆子啊?”
这时,一路上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的郑平竟猛地冲过来,一把把我推倒在地,反手扇了我一耳光,目露凶狠:
“你敢打我妈?!”
推的过程中,我的腰直直撞到桌角,浑身像是被道雷劈过一般,软得不成样子。
可除了生理上的痛,心理上我更难以接受,自己朝夕相处数余年的丈夫有朝一日竟然会打我。
我双眸含泪,眼神中难掩失望:
“郑平!这是你妈,可那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就忍心这样对她吗?”
此刻天已大暗,他的脸埋在摇曳烛火后面,看不清表情,只听得他冷冷道:
“一个丫头片子,养大了也是个赔钱货。”
“以前我听你的话,是体谅你一边上班一边再要个二胎不容易。”
“可你太不知好歹了,居然还想跟我离婚?我郑平哪点是对不起你?让你在外面搞破鞋,给我找绿帽子戴?我妈说得没错,这些年我就是太纵容你了,才纵得你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本分都忘了!”
第4章 转机
他边说边朝我靠近,眼里闪烁着骇人的光。
我步步后退,却意外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跑过。
小孩跑得急,不小心摔倒在地,手重重蹭在粗糙的沙砾上,擦出血印。
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可她没有哭闹,反而擦了把眼泪就立刻起身继续跑。
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背后有人追她,为首的那个边追边骂骂咧咧道:
“这个贱丫头!居然趁让她打水的功夫偷偷钻狗洞跑了!要让我逮着,我非弄残她不可!”
这对话迅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踉踉跄跄跑过去,
那孩子一看见我,眼底的泪水顿时止不住地往上涌,一把冲进我的怀里:
“妈!你终于来救我了!”
这竟真的是我那个平日里白白净净,连一点家务活都没让她碰过的女儿!
可现在她蓬头垢面,就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
距离我上一次见她不过几个小时,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的心像被凌迟一样地疼。
可下一刻,郑平竟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将女儿从我怀里硬生生抢走,一把丢回给那群嘴里说要把女儿弄残废的人。
“你干嘛?!”
我疯了一样地嘶吼,爬着过去要把我的女儿抢回来。
郑平却死死拽着我的头发,平静地像是在拽着一条疯狗。
婆婆的表哥拎住女儿的脖子,笑得下流:
“呵,果然跟她妈一样,都是下贱胚子!我带回去可得好好管教一下,否则长大以后要是给我家耀祖戴了绿帽子可了不得!”
郑平睫毛一颤,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把我往柴房方向拖。
那群人把粗麻绳套在女儿的脖子上,像捆一只牲口一样把她捆起来。
女儿哭得撕心裂肺,手死死扒在地上。
可那群人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嬉笑着把她拽走了。
郑平把我拖到柴房,一把甩到那些干柴上面,然后就开始扯我的衣服。
我抓紧一切机会往外跑,可每次都会被他丢回来。
“郑平你疯了?!”
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哭着大吼:
“我没有背叛你!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信?”
“小悠她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郑平舔了舔出血的唇角,冷笑一声:
“许秋然你当我傻啊?放走你,然后让你和你的姘头去过好日子?”
“想得美!”
“我妈说得对!只要和你生了儿子,你这辈子都只能和我拴在一起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这,生出儿子以后才能出来!”
我发了狠,趁他得意之际,一脚踹在他的子孙根上,随后连忙往外跑。
郑平痛苦地大叫一声,却还是一把把我拽了回来,他眼里是彻骨的寒意: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朝我的脸啪啪扇了两巴掌,怒吼道。
把我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要被扇死过去。
可下一刻,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砰地一声,大门被踹开。
我爸气得冲过来,一拐杖重重打在郑平的脑袋上,
我妈哭着把我揽进怀里。
婆婆被保镖按在地上还在大喊大叫:
“你们是谁啊?!这是我家!你们想干什么?!”
“贱女人,这是不是就是你在外面找的老姘头?好啊你,居然都敢带到家里来了!信不信我把你曝光到网上!”
闻言,我妈冲过去,照着她的脸啪啪两下,怒吼:
“你给我闭嘴!居然敢这么对我女儿!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