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1127),金军攻破北宋都城汴梁,宋徽宗和宋钦宗双双被俘,被俘的还有其他皇室成员及后妃、公主等,据史料记载约三千余人。自此,北宋的体面,被撕的得干干净净。
祸根其实早就埋下。赵佶爱画花鸟,更爱花石纲。为一块太湖石,他能拆城门;为一次生辰,他能花掉北边半年军饷。彼时,宋朝虽然是一个统一的大王朝,但是边疆始终受到外敌入侵,战事频发,蒙古、辽、金以及西夏都虎视眈眈企图南下。
1125年冬,金兵两路南下,宋徽宗连夜把皇位传给儿子,自己躲进太乙宫。赵桓接手后的大宋,是一个被掏空、皆是贪官的王朝,另外在加一座开封城。
金人第一次围城,赵桓答应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再赔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五千万两。国库里根本就没那么多钱,只好搜刮坊巷,鱼肉百姓, 但最终还是反悔了。
1126年闰十一月,金兵再围开封。郭京跳出来,说请“六甲神兵”可退敌。赵桓迷信,竟然信了,大开宣化门。神兵影子没见到,金兵却是一拥而入,攻破宋朝汴京,一路烧杀抢掠,将宋徽宗、宋钦宗及大量王公贵族俘虏北上。
宋徽宗在被俘北上的路上,就已经受尽屈辱。据传他冬天被要求穿上羊皮,扮作畜生收人侮辱,其后妃也不断遭到金军的侮辱。为了避免宋军的追击,金军命令这些被俘的王公贵族骑马而行,这些养尊处优的贵胄们怎么可能会骑马呢,纷纷坠马,或伤或亡。宋徽宗的妻子因坠马,最后被摔的流产,仅在北上的路上就能看出,这些皇族子女是有多惨了。
到了金国,徽、钦二帝先被牵进太祖庙,披羊皮、系绳套,用绳子把他们拴在一起,牵着他们,就跟牵羊一样,让他们在太祖庙里转圈磕头,这就是史书中著名的行“牵羊礼”。原来高高在上的皇帝,万人之上,成了俘虏后,就成了万万人之下,冰火两重半天的体验,在折磨着他们的精神与肉体。
根据惯例,在仪式结束后,胜利者是要给失败者一个封号的,让其伴随一生,辱其一生。金国就给宋徽宗封了一个“昏德公”,寓意就是混用无能的皇帝。给宋钦宗封了一个“重昏侯”寓意就是爹昏庸,儿子又走了爹的老路。翻遍历史,这大概是历史上少有的“老子英雄儿好汉”的经典事例。人活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礼毕,两人被塞进五国城地窨子——今天黑龙江依兰县北,冬天四壁结霜,夏天污水横流。徽宗写:“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钦宗白天舂米,夜里常惊坐,喊“兵马来了”。这是被吓破了胆子。他们在五国城生活条件极其恶劣,甚至一度被囚禁在一口枯井之中,吃喝拉撒全在其中,这种囚禁无疑在精神上和身体上又一次受到打击。
宋徽宗在被俘虏8年以后,在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下,落下了帷幕,死于五国城。宋钦宗虽然还活着,但也活的无比凄惨。1156年,完颜亮在上京办“赛马球”,点名“重昏侯”参加。那天下小雨,场地泥泞。钦宗被扶上一匹劣马,跑半圈就坠下来。后面马蹄杂沓,当场踏成一滩泥血,年五十六。宋钦宗又多熬二十一年,也只是多受二十一年的屈辱罢了,临死也没有被迎回帝都。
一直到金熙宗宗时期,金熙宗为了改善和南宋的关系,改封宋徽宗为天水郡公,归还遗骸,让其魂归故里。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金国和南宋的关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宋徽宗的 遗骸也被迎回。
北宋皇室成员的悲惨下场,既显示了战争和征服带来的巨大痛苦,也照出了歌舞升平背后的空洞,也照见“弱”字的代价。
假如你是宋钦宗、宋徽宗,你该是怎样的选择呢?
是苟着还是杀身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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