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张家祖宅的门匾刻着大口套小口，十年内死了三辈当家人？"

青砖黑瓦的永宁镇有句老话："宁住庙前，不居庙后"。

镇西头张记米行的三层木楼却偏偏盖在关帝庙后巷，檐角铜铃被西北风刮得叮当响，活像谁在哭。

腊月廿三那晚，我蹲在米行后墙根烤火，瞧见东家张老爷攥着块褪色的红布冲进院里。

布角绣着"戊寅年匠人苏"六个暗褐字迹，正是二十年前给张家题匾的老木匠。

"苏师傅！您快看看这门匾……"

张老爷声音发颤，我凑过去瞅见门楣上"张家大院"四个鎏金大字里头，"家"字的宝盖头竟裂开道细缝，远看活像张咧开的嘴。

七旬老木匠苏三更拄着枣木拐杖进来时，正撞见张太太跪在祠堂摔陶碗。

"作孽哟！"他掀开棉袄襟子掏出块豹皮罗盘，指针疯转三圈突然钉在"家"字裂缝上，"当年我就说大口吞小口，灾祸往里兜！"

原来二十年前张家起新宅，非要仿着山西晋商的样式，在门匾"家"字上头加道横杠，把宝盖头压成方框。

老匠人连夜备了驴车要走，被张老爷拦住马头塞了二两银子红包："苏师傅，咱这大口护小口多吉利！"

"放屁！"苏三更拍着膝盖骂，"老祖宗造字时，家是屋顶下头养头猪，如今倒好，外头大框套着里头小框，可不就是大嘴吃小嘴？"

说话间天上飘起鹅毛雪，忽然听见楼顶"咔嚓"一声脆响。

我们冲上阁楼，只见房梁正中那根雕着龙纹的横梁裂了道缝，缝隙里渗出暗红液体，是朱砂混着桐油的腥味！

"十年前你爹咽气那晚，这梁上也渗过红汤。"

苏三更摸出个油纸包，展开竟是当年画错的建筑图样，"你看这中梁榫卯，本该对着北斗七星第三颗，他们非让挪到鬼门方位……"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咚"地闷响。

等我们冲下去，发现张太太瘫坐在祖宗牌位前，供桌上的铜香炉翻倒在地，香灰里嵌着半片带血指甲。

次日清晨，镇上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我和苏三更蹲在张家废墟前抽烟，昨夜那场大火烧穿了整面照壁，露出后面暗藏的地窖，里面堆满白花花的银锭，每锭都铸着"嘉庆戊寅年"的戳记。

"这才是真相。"

老匠人指着地窖墙角剥落的墙皮，露出底下暗褐色的符咒，"当年张老爷发家的银子，是从运河沉船里捞的赃银。他请我做门匾时，暗地里找了道士做法，要用大口吞小口的格局镇住冤魂。"

雪忽然下大了，我望着远处关帝庙飞檐上摇晃的铜铃，忽然明白为何永宁镇总流传着句话：

"屋檐滴水看三代，门第高低藏祸福。"

后来永宁镇重修族谱，所有新房上梁必请苏三更看风水。

每当学徒问起门匾讲究，老人总摸着烟袋锅子笑："记住喽，真要把家业做大，先得把良心摆正。门里门外都是人，不是啥都能吞的！"

老话常说"口乃祸福之门"，张家因贪念扭曲文字吉凶，最终反被字形吞噬。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循环，真正的风水不在砖瓦刀痕之间，而在人心的一念之差。（民间故事：血字门匾藏凶咒，老匠人一语破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