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燕下班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她在社区医院做护士,每天忙到脚不沾地,这天因为有个老人突发高血压,又多耽搁了一个小时。出了医院大门,拐进那条熟悉的老巷,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路边的梧桐叶沙沙响。
巷口的路灯坏了好几盏,只剩最里面那盏还亮着,光线昏昏沉沉的。林晓燕正低头看着手机,想给老公发个消息说自己快到家了,就听见前面传来 “扑通”一声闷响。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发老人蜷缩在地上,手里拎着的布袋子摔在一旁,里面的青菜和鸡蛋撒了一地,有个鸡蛋还在地上滚了几圈,碎成了一滩黄。
周围零星有几个人经过,都是住在附近的老街坊,有人停下脚步张望,有人瞥了一眼就匆匆走开了。林晓燕没多想,护士的职业本能让她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阿姨,您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人慢慢抬起头,脸上满是皱纹,眼神有些涣散,额角还磕出了一块红印。她看了林晓燕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说:“疼……浑身都疼……”
“您别乱动,我先看看您有没有伤到骨头。”林晓燕小心翼翼地想扶老人坐起来,手指刚碰到老人的胳膊,老人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猛地推开她,紧接着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打在了林晓燕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林晓燕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就热辣辣地疼。她愣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周围的人也都惊呆了,刚才还在张望的几个人纷纷拿出手机,对着这边拍照录像。
“你别碰我!就是你把我推倒的!”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指着林晓燕的鼻子骂道,“年纪轻轻不学好,走路不长眼睛,把我推倒了还想装好人!”
林晓燕捂着火辣的脸颊,又气又委屈:“阿姨,您弄错了,我是路过看到您摔倒,过来帮您的,根本不是我推的您。”
“不是你是谁?这条巷子里就你离我最近!”老人越说越激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又踉跄了一下,差点再次摔倒。林晓燕下意识地想伸手扶她,却被老人狠狠甩开:“别碰我!我不要你假好心!”
这时,人群里有人开始议论起来。“这姑娘看着挺老实的,不像会推人的样子啊。”“不好说,现在这种事多了,说不定是想讹人呢。”“我刚才好像看到是老人自己摔的,这姑娘是好心上前帮忙。”“那老人怎么还动手打人啊?”
林晓燕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更不是滋味。她拿出手机,对老人说:“阿姨,您要是不相信我,咱们可以调监控,巷口虽然路灯坏了,但前面那家小卖部有监控,肯定能拍清楚事情的经过。”
“监控?我不管什么监控!就是你推的我!”老人根本不听她解释,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我这把老骨头了,被你推倒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不起来了!”
林晓燕知道跟老人争辩下去也没用,只好拿出手机报了警。挂了电话,她站在一旁,任由周围的人拍照录像,脸颊上的疼痛感越来越清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想不明白,自己好心救人,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没过多久,警车就到了。出警的是辖区派出所的李警官和一个年轻警员。李警官一看现场的情况,就先安抚老人的情绪,然后分别向林晓燕和围观的人了解情况。有几个围观的人说看到是老人自己摔倒的,林晓燕是好心帮忙,还有人把刚才拍的视频给李警官看。
李警官看了视频,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老人,对老人说:“阿姨,您先起来,地上凉,别再冻着了。关于到底是不是这位姑娘推的您,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一定会给您一个公道。”
老人却不依不饶:“我不起来!除非她给我道歉,赔偿我的医药费!”
李警官无奈,只好让年轻警员先把老人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着,然后对林晓燕说:“姑娘,麻烦你跟我们回派出所做个笔录,另外,我们会去调取小卖部的监控,尽快查清事情的真相。”
林晓燕点了点头,跟着李警官上了警车。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老人还坐在长椅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周围的人还在围着议论。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收场。
到了派出所,林晓燕详细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李警官认真地做着笔录,时不时问她几个问题。做完笔录,李警官对她说:“姑娘,你别担心,我们已经去调取监控了,相信很快就能查清真相。另外,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林晓燕摸了摸脸颊,已经肿起来了一块,她说:“不用了,我自己就是护士,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那行,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李警官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情况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晓燕接过名片,道了声谢,就离开了派出所。回到家的时候,老公张磊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到她脸上的伤,吓了一跳:“晓燕,你这脸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林晓燕把事情的经过跟张磊说了一遍,张磊气得不行:“这什么老人啊!好心帮她还被打被讹!早知道就不应该管这种闲事!”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看到她摔倒了,就想赶紧帮她一把。”林晓燕委屈地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张磊赶紧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没做错什么,是她不讲理。警察不是已经介入调查了吗?肯定会还咱们清白的。我这就给你找药擦一下。”
张磊给林晓燕找了消肿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帮她涂上。药膏凉凉的,缓解了一些疼痛感,但林晓燕心里的委屈却一点也没减少。
第二天一早,林晓燕去社区医院上班,同事们看到她脸上的伤,都纷纷问她怎么回事。林晓燕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同事们都为她抱不平。
“晓燕,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种事以后还是少管为妙。”护士长叹了口气说,“现在有些人就是这样,专门讹好心人,咱们做护士的,救死扶伤是本分,但也得保护好自己啊。”
“是啊,晓燕,你可得让警察好好调查,不能就这么算了。”另一个同事说。
林晓燕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还会不会有勇气上前帮忙。
这天下午,李警官给林晓燕打了电话,说监控已经调出来了,清楚地拍到是老人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林晓燕确实是好心上前帮忙,还被老人打了一巴掌。警方已经联系了老人的家属,让他们带着老人来派出所配合调查,给林晓燕道歉并赔偿医药费。
林晓燕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更曲折的还在后面。
当天晚上,林晓燕下班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旧夹克,神情有些憔悴。
“你是林晓燕吧?”男人小心翼翼地问。
林晓燕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昨天那个老人的儿子,我叫张磊。”男人说,语气里带着歉意,“对不起,林小姐,我妈昨天误会你了,还打了你,我给你道歉。”
林晓燕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她看着张磊,心里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没关系,我知道阿姨可能也是一时糊涂。警察已经跟我说了,监控已经拍清楚了,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知道。”张磊连忙说,“我妈她……她不是故意的,她有老年痴呆,已经有一年多了。”
林晓燕愣住了:“老年痴呆?”
“是啊。”张磊叹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红,“一年前,我妈被查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咱们常说的老年痴呆。一开始只是记忆力减退,忘记一些小事,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有时候会认不出人,情绪也变得很不稳定,容易暴躁易怒,还经常自言自语。”
林晓燕想起昨天老人的样子,眼神涣散,情绪激动,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她心里的委屈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同情:“原来是这样,那你昨天怎么没在现场?”
“我昨天在外地出差,接到警察的电话才知道出事了,连夜赶回来的。”张磊说,“我回来后,跟我妈说了昨天的事,她根本就不记得了,只说自己摔了一跤,还说有人欺负她。我看了监控,才知道她竟然动手打了你,真是太对不起了。”
张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林晓燕:“林小姐,这是我给你的医药费和赔偿费,你收下吧。虽然钱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晓燕没有接信封,她说:“医药费就不用了,我自己就是护士,擦点药就好了。阿姨也是因为生病才会这样,我不怪她。”
“那怎么行?”张磊坚持要把信封递给她,“我妈打了你,给你造成了伤害,我必须给你赔偿。而且,还要谢谢你昨天没有跟她计较,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跟她吵起来了。”
林晓燕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信封。她问张磊:“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昨天她摔倒了,别伤到骨头了。”
“我已经带她去医院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额角磕破了一点皮。”张磊说,“医生说她的病情最近有点加重,建议我们多陪陪她,最好是有人24小时看护。可是我工作太忙了,经常要出差,实在是抽不开身。我爸走得早,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张磊无助的样子,林晓燕想起了自己医院里的那些老年患者,心里有些不忍。她对张磊说:“我在社区医院工作,平时也接触过很多老年痴呆患者。如果你实在没时间照顾阿姨,可以考虑送她去我们医院的康复中心,那里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还能进行一些康复训练,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真的吗?那太好了!”张磊眼睛一亮,“我之前也想过送她去养老院,但是又担心那里的条件不好,没人好好照顾她。要是你们医院有康复中心,那我就放心了。”
“我们医院的康复中心专门接收老年痴呆患者,条件还不错,你可以抽空过去看看。”林晓燕说,“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张磊连忙道谢:“太谢谢你了,林小姐,你真是个好人。昨天我妈那样对你,你还愿意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不用客气,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林晓燕说,“阿姨生病了,也不容易,咱们互相理解一下就好了。”
张磊又跟林晓燕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才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林晓燕心里感慨万千。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原本以为是一场恶意的讹诈,没想到背后竟然有这样的隐情。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三天后,李警官又给林晓燕打了电话,说有个知情人找到了派出所,爆出了更惊人的内幕。林晓燕心里纳闷,不知道还有什么内幕。
她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在接待室里,手里拿着一个旧相册。李警官介绍说,这位老人叫王建国,是陈桂英的老邻居,已经搬去郊区住了,昨天看到网上关于陈桂英打好心人的新闻,才特意赶过来的。
“林小姐,真是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王建国看到林晓燕,连忙站起来道歉。
“大爷,您不用跟我道歉,这不是您的错。”林晓燕说。
“哎,都怪我,要是我早点知道这件事,早就过来解释了。”王建国叹了口气,打开手里的相册,拿出一张老照片,“你看,这是陈桂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她可善良了,街坊邻里有什么困难,她都主动帮忙。”
林晓燕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容灿烂,跟那天那个情绪激动的老人判若两人。
“陈桂英这辈子不容易啊。”王建国缓缓地说起了陈桂英的往事,“她年轻的时候跟她丈夫感情特别好,两个人一起开了个小饭馆,日子过得很红火。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她丈夫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留下她和一个年幼的儿子,也就是张磊。”
“她一个女人,又要拉扯孩子,又要经营饭馆,吃了不少苦。好在她为人善良,做生意也实在,街坊邻里都很照顾她。张磊也很懂事,从小就帮着她干活,母子俩相依为命。”
“后来张磊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陈桂英也年纪大了,就把饭馆转让了,在家安享晚年。本来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没想到一年前,她被查出了老年痴呆。一开始张磊还想自己照顾她,但是他工作太忙,经常出差,没办法时刻陪着她。”
“三个月前,陈桂英趁张磊出差,自己偷偷跑出去了,说是要去找她丈夫。张磊回来发现她不见了,急得不行,到处找她,还贴了很多寻人启事,但是一直没有消息。”王建国说到这里,眼眶有些发红,“我也是昨天在网上看到新闻,才认出那个老人是陈桂英。我看她手里拎着的布袋子,还是当年她丈夫给她买的,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舍不得扔。”
林晓燕听着王建国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她终于明白,那天陈桂英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为什么会误会她。她不是故意要讹人,而是因为老年痴呆,记忆力减退,认不出人,还把自己当成了伤害她的人。而她手里拎着的布袋子,里面装着的青菜和鸡蛋,可能是她想给丈夫做一顿饭。
“那您知道陈桂英这三个月都在哪里吗?”李警官问。
“我不知道。”王建国摇了摇头,“我搬去郊区住已经好几年了,跟老邻居也很少联系。要不是看到网上的新闻,我都不知道她生病了,还走失了这么久。”
林晓燕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对李警官说:“李警官,我记得那天在巷子里,陈阿姨说她要去给她丈夫买东西。会不会她这三个月一直都在附近徘徊,想找她丈夫?”
李警官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我们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调取了附近所有的监控,争取尽快找到陈桂英。”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和张磊一起,在附近的街道、公园、菜市场等地寻找陈桂英的下落。林晓燕也发动了社区医院的同事和小区的居民,帮忙留意陈桂英的身影。
这天中午,林晓燕正在社区医院给病人打针,突然接到一个居民的电话,说在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角落里,看到一个白发老人,跟她描述的陈桂英很像。林晓燕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向公园。
到了公园,林晓燕果然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陈桂英。她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大树,手里紧紧抱着那个旧布袋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陈,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青菜和鸡蛋,咱们回家做饭吧。”
林晓燕慢慢走过去,轻声说:“阿姨,我是林晓燕,你还记得我吗?”
陈桂英抬起头,看了看林晓燕,眼神有些迷茫,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我要等老陈,他会来接我的。”
林晓燕心里一酸,她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陈桂英:“阿姨,你先吃个苹果,老陈很快就会来了。我陪你在这里等他好不好?”
陈桂英接过苹果,没有吃,只是紧紧攥在手里。林晓燕坐在她身边,陪着她说话,跟她讲一些老街坊的事情,希望能唤起她的记忆。
没过多久,张磊和李警官也赶到了公园。看到陈桂英,张磊激动地跑过去,抱住她:“妈!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这三个月都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陈桂英被张磊抱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手,抚摸着张磊的头发,哽咽着说:“小磊,是你啊……我找了你爸好久,可是我找不到他……”
“妈,我爸已经走了很多年了,你忘了吗?”张磊的眼泪掉了下来,“你生病了,咱们回家,我带你去医院治疗,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陈桂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依旧有些迷茫。张磊扶着陈桂英站起来,对林晓燕说:“林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妈。”
“不用客气,找到阿姨就好。”林晓燕说。
李警官走到陈桂英面前,轻声说:“阿姨,那天是林小姐好心救了你,你还打了她。现在真相已经查清了,你应该给林小姐道个歉。”
陈桂英看着林晓燕,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要伤害我。”
虽然陈桂英的语气有些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迷茫,但林晓燕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歉意。她笑了笑说:“阿姨,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了。”
事情终于圆满解决了。张磊带着陈桂英去了社区医院的康复中心,办理了入住手续。林晓燕经常会去看望她,给她带一些水果和零食,陪她聊聊天。在医护人员的精心照顾和林晓燕的陪伴下,陈桂英的病情慢慢稳定了下来,有时候还能认出张磊和林晓燕。
网上关于这件事的新闻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一开始,很多网友都在指责陈桂英讹诈好心人,后来知道了她患有老年痴呆,还走失了三个月,都纷纷表示理解和同情。大家都称赞林晓燕的善良和宽容,说她用自己的行动温暖了这个世界。
有一天,林晓燕下班回家,看到小区门口围了很多人,还有记者在采访。她走近一看,原来是南京市见义勇为基金会的人,专门来给她颁发见义勇为专项奖励金和证书的。
基金会的理事长握着林晓燕的手说:“林小姐,你在面对老人的误解和殴打时,依然保持着善良和宽容,你的行为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见义勇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们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像你一样,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勇敢地伸出援手。”
林晓燕接过奖励金和证书,心里很感动。她对理事长说:“其实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只要每个人都心怀善意,社会就会充满温暖。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依然会选择上前帮忙。”
周围的人都为林晓燕鼓掌,张磊也站在人群里,眼里满是感激。他知道,是林晓燕的善良,不仅救了他的母亲,也让他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
从那以后,林晓燕依然每天在社区医院忙碌着,用自己的专业和善良照顾着每一位患者。她也经常去康复中心看望陈桂英,陪她散步、聊天。有时候,陈桂英会清醒过来,拉着林晓燕的手,一遍遍地说:“姑娘,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林晓燕总是笑着说:“阿姨,不用谢,帮助别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她知道,虽然有时候善良会被误解,会受到伤害,但只要坚守初心,保持善良,就一定能温暖这个世界。而那些被温暖过的人,也会把这份善良传递下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就像张磊,自从这件事之后,他也加入了社区的志愿者队伍,经常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老人和孩子。他说,他要像林晓燕一样,用自己的行动传递温暖,让善良不再被误解,让正义永远不缺席。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条老巷的路灯修好了,晚上亮堂堂的。再也没有人会因为害怕被讹诈而不敢伸出援手,路过的人看到有老人摔倒,都会主动上前帮忙。林晓燕每次路过那里,都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充满了感慨。她知道,这世间最珍贵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善良,只要这份信任和善良还在,这个世界就永远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