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我和老婆恩爱如初。
美中不足的是，由于我的身体原因，老婆一直怀不上孩子。
望子心切的老婆执意要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儿子。
可当我发现领养儿子的一只脚是鸭掌时，顿时脸色大变。
转身面对老婆，我沉声道：“离婚吧，现在，马上。”
1
“老公，你说什么胡话？”老婆林静美眸圆瞪，不可置信道。
我一字一句再次重复：“我说，离婚，现在，马上。”
林静终于确定我提的是离婚，她反问我：“老公，就因为凯凯脚趾头有点问题你就要离婚吗？他这是病，又不是鸭子精！”
我不想多说，淡淡道：“你说是就是吧。”
“老公，你真的多虑了。”林静耐心解释道，“这种特征叫蹼趾脚，几根脚指头中间像鸭掌一样，所以也被称为鸭掌脚，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要是你觉得不美观，咱们带他去医院做个简单的小手术就行。”
岳母也上前劝说我：“是啊，以前很多小孩出生时会有这毛病，那时候直接拿剪刀剪断，连医院都不用去。”
察觉到我们在谈论他的脚，五岁的凯凯快速套上袜子穿好鞋，怯生生地躲在院长身后。
院长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叹气道：“不夸张的说，凯凯绝对是我们福利院最乖巧懂事的孩子，有意向领养他的夫妻很多，我们也是看在这孩子和你们投缘才答应让你们领养，要是您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
林静一听顿时慌了，她紧紧抱住凯凯，脸上满是急切。
“不行，我就要领养凯凯。”
“老公，你不是也说凯凯招人喜欢，愿意把他当亲儿子抚养吗，为什么现在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脚趾问题拒绝领养，甚至要跟我离婚。”
我知道院长所言非虚，五岁的凯凯长得白白净净，他机灵可爱，聪慧过人，懂事得不像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
第一次见面他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只是在办理领养手续时，我给凯凯穿鞋，意外发现他脚趾的特点。
这个发现，让我如遭雷击，彻底打消领养他的念头。
面对老婆的质问，我冷冷道：“那是因为我看走了眼。”
林静流着泪苦苦哀求道：“老公，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见到凯凯后，我明白他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算我求你了好吗？”
以往，林静是我手里的宝，别说是流泪，她就是皱一下眉头我都会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但是这一次，我的态度不会有任何改变。
“想要领养也不是不行，离婚后你随便领养，我保证不阻拦。”
推开林静的手，我头也不回地离去。
2.
我回家没过多久，林静和丈母娘也回来了。
一进门，林静怒气冲冲地把包包甩到沙发上。
“张坤，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就因为领养孩子的事，你至于跟我闹到离婚的地步吗？”
“亏你还是公司老板，比我一个女人还小家子气，简直丢份，要不是在外面顾忌面子，我有你好受！”
我毫不客气回怼道：“我清醒得很，你有格局，你大气，那你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提前回家，我已经离婚协议书打印好，就等着林静回来签字。
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林静气得浑身颤抖。
“你来真的是吧。”
林静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我只是想要个孩子，我有什么错。”
“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剥夺了我做妈妈的权利，我没有表露过任何不快。”
“可我只是想领养一个儿子，我不明白这怎么就刺激到你了。”
我并未受到林静的影响，依然坚持要离婚。
“选我还是他，你自己决定。”
林静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默默垂泪。
“张坤，我算你看错你了，当初你信誓旦旦承诺会让我幸福快乐一辈子，现在却让我痛哭流泪，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说什么也不会被你骗走。”
丈母娘替女儿打抱不平。
“扪心自问，我们家静静对你怎么样。”
“你工作忙，她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怕你吃不好，她变着花样给你下厨做饭，担心你嫌弃她黄脸婆，她美容养身练瑜伽保持身材。”
“最重要的是，明知道生不出孩子是你的问题，她从没有在我们面前说过你半个不是。”
“她只是想去领养一个小孩，这不过分吧，大不了孩子交给我们养我们带。”
岳父也看不下去。
“按理说你是个年轻人，怎么思想比我还顽固，不瞒你说，当年我就是被送去给别人当儿子，现在我不一样给养父母养老送终吗。”
“男人嘛，要拿得起放得下，我一直以为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至于就这么点度量吧。”
在发现凯凯脚趾问题之前，林静确实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老婆。
我曾以为会跟她白首偕老，一直走下去。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
懒得跟他们废话，我只是告诉林静：“什么时候决定签字给我打电话。”
3.
在公司办公室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林静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回家一趟。
推开家门，屋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客厅里，林静，岳父，岳母，以及本应该是在福利院的凯凯正围着大圆桌吃饭。
岳母夹起一个饺子送到凯凯碗里：“来，吃个奶奶包的饺子。”
没等凯凯吃完，岳父舀起一勺汤：“乖孙子，别噎着，快喝口爷爷熬的鸡汤。”
喝完汤，林静抽出一张纸给凯凯擦擦嘴角：“儿子，慢点吃，想吃什么妈妈再给你做。”
四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温馨得刺眼。
注意到我回来，林静慌忙起身，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
“老公，你回来了？”
说话间，她悄悄对凯凯使了个眼色。
凯凯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跑着来到我面前，仰起笑脸：“爸爸辛苦了，我帮您拿包。”
我嫌恶地推开他，没想到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林静赶紧扶起凯凯，不满地瞪着我：“凯凯是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要推他？他还是个孩子！”
“妈妈别怪爸爸，是我不小心。”凯凯拉着林静的衣角小声说。
林静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带着商量的语气跟我解释道：“老公，我想让凯凯先在家里住几天试试。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们再把他送回去，好吗？”
明明已经先斩后奏把人带回来了，现在倒装模作样地来商量。
不过想到接下来的计划，我点头同意了。
“太好了！老公，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林静高兴得手舞足蹈。
我家是两百多平的大平层，多一个五岁孩子不仅不显拥挤，反而增添了几分生气。
自从凯凯住进来，除了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静完全把他当成了亲儿子，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买各种新衣服，每晚还耐心地给他讲故事哄睡。
一向喊腰酸背痛的岳父，现在抱着几十斤的凯凯健步如飞，比我还利索。
就连平时最没耐心的岳母也像变了个人，整天乐呵呵地陪凯凯玩游戏。
他们俨然是一家人，反倒是我显得多余。
4.
其实，并非我不喜欢孩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做梦都想有一个孩子，哪怕不是亲生。
否则我也不会答应林静去福利院领养孩子。
去福利院之前，我和林静商量过，我想领养一个女儿，林静则坚持要领养儿子。
这让我很诧异，记得新婚备孕时，林静明确表示她嫌弃儿子太闹腾，只想要个小棉袄。
可为何去福利院领养小孩，她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儿子就儿子吧，作为宠妻狂魔的我尊重她的决定。
福利院可供领养的小孩足足几十个，林静一眼瞧中了凯凯。
我本以为林静是因为凯凯聪明懂事相中的他，可签订领养协议那天，我给凯凯穿鞋子，意外发现他右脚小趾、无名趾和中趾间有层薄肉相连，像鸭蹼一样。
蓦地，我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
再看凯凯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我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我记得很清楚，几年前我跟老婆回娘家，晚上闲聊中岳母提起过，她说林静小时候右脚三根脚趾头连在一起，是她用剪刀亲手给剪断的。
好奇心极重的我当场用手机查资料，发现那种情况叫蹼趾脚，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特征。
林静有蹼趾，凯凯也有，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接着，我猛地想起来凯凯长得到底像谁了。
他像极了林静的初恋男友黄子轩。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我的心头：凯凯并非福利院的孤儿，而是林静和黄子轩的私生子。
林静想用领养的方式，让我替他的初恋男友养儿子。
背着我偷人生子不说，还把我当大冤种整。
我能不生气吗。
饶是我再能忍，也当场爆发了。
在福利院那天，我想过立马揭穿林静的把戏，众目睽睽之下疯狂打肿她的脸，不过话到嘴边被我生生止住。
毕竟一切还只是我的推测，我并没有真凭实据，贸然提出只会打草惊蛇。
但这口气不能不出，所以我当场提出离婚。
后来林静主动把凯凯带回家里，我索性顺水推舟假意答应让凯凯暂住。
实际上，我是想找机会验证凯凯和林静的关系。
凯凯在家，我很轻松就收集到两人的头发。
带着两人的样本，我来到亲子鉴定中心。
等看到鉴定结果的时候，我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