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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给我赐婚,却灭了那人九族,我跪了一夜才被允去看他,那夜之后我决定换个皇帝赐婚

皇帝陛下亲自给我指婚的少年,一夜之间失去了全家。爹爹和太后都不让我去见他,为此我跪了一天。我去给他送行,他说让我好好的,

皇帝陛下亲自给我指婚的少年,一夜之间失去了全家。

爹爹和太后都不让我去见他,为此我跪了一天。

我去给他送行,他说让我好好的,却不说让我等他。

后来我联合太子反叛,这天下总有一个皇帝能再次赐婚。

1.

我在太后宫门前跪了一天。

不知道求了多少次,才让太后愿意见我。

一天未进食水,太阳毒辣的让心脏疼的离开,更不必说膝下如针刺般疼痛。

华丽的宫装跟头上的首饰,让我脊背硬是弯了下来。

这皇宫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进。”苍老的声音如重锤般落下。

原本最疼我又熟悉的声音,恍然间我觉得陌生了几分。

我是太后膝下最得宠的世家女,之前我进出后宫,都不需要通报的。

殿里的香燃了一柱又一柱,我跪在她脚下,沉默着。

“已退了婚,便不必如此执着。”她淡漠的声音响起。

“恳请太后,允了我吧。”我再一次俯下身去,叩拜。

“你可想清楚?”

“是。”

无声的博弈中,她还是念了往日的情。

“唉,去吧。”她挥了挥手,随即便在前拥后簇中离开。

城门外停着接应的马车。

我三步并作两步,脱下宫服,拆下钗环,露出一身缟素。

我以为我会成为他的妻,到头来,不管我愿意不愿意,这婚约在他们家下狱的时候,便成了白纸一张。

今日,是宋大将军下葬之日。

2.

天空阴翳昏暗,狂风怒号,仿佛在宣泄着世道的不公。

我远远瞧见了他。

少年一身丧服,面无表情,抬着父亲的棺一步步向墓地走去。

两具棺、十六人,仅十六人。

守护了谢家江山大半辈子的功臣,就获得如此潦草不堪的下场,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没有,都不能有。

可笑至极。

狂风依旧怒号着,更甚于前。

我陪着他将父兄下了葬,随着最后一捧土落下,便真的生死两茫茫了。

他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父兄的墓碑之上,更似一场落在我心底的雨。

“我恨他!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少年猩红眼底的愤怒和绝望掩盖不住。

“奕哥哥!”我握住他的手,害怕和担忧让我浑身颤抖。

“为什么!父兄他们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地步,他不配!!”

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攥紧拳头的缓缓渗出血迹。

安慰的话是在难以启齿。

寂静之中,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谁?”

“谁?”

今日所言,凡被泄露,皆逃不过灭门之罪,尤其是如今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世道。

谢璧从荒草丛中走出,眼底的悲伤和疲惫让他显得格外脆弱,风呼呼作响,生生将他逼退了几步。

不知几时,他竟单薄到如此地步。

“滚!”

“我不想再看见你!”嘶哑的声音因怒气显得格外凄厉。

谢璧上前欲说些什么,喉头滚动却无言。

能说些什么,终究是他谢家对不起宋家,终究是他的父亲杀害了他的父亲。

“我想来祭拜一下…”说话间我便看见奕哥哥转身上前,一拳挥打在他的嘴角。

“你冷静些!”我上前抱住失控的奕哥哥。

风静静吹着,白色纸幡飘飘扬扬,仿佛人间一场雪。

我们谁也没有动。

许久,谢璧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墓前,跪了下来。

他的背佝偻着,双肩颤抖,半年前,他曾是最尊贵的太子殿下。

身旁少年难得袒露的悲伤却如山般沉重。

奕哥哥嘴唇颤抖,望着谢璧的背影,泪水滚落。

我们都知道他该如何艰难,被废的太子为罪臣送葬,他又求了谁?又应诺了何事?

他不该成为替罪羔羊,只是这血海深仇,又该找谁人说?

3.

现实太过残忍,这几日便常常梦里回到儿时光景,那时手卷抛书午梦长。

“太子哥哥,你等等我嘛。”怎么都追不上眼前的人,我着急开口。

“不许跟着我。”谢璧转身佯作凶狠模样。

“好哇,你又逃了少傅的课出去玩,还不带我,小心我告诉皇上,让他治你的罪。”我才不怕他,纸老虎一个。

“你去吧,反正我要受罚,你的奕哥哥也逃不掉”少年满脸无所谓,咬定了我不会去告状。

两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在御花园里吵嘴。

宫人站在一旁视若无睹,面对这种场面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从小跟在奕哥哥和太子身后,这皇宫便也成了我最常来的地方。

太后尤其疼爱我,便是她嫡亲的孙女也不遑多让。

我出身簪缨世家,父亲乃朝中二品文臣,母亲出身候府,家世显赫,我是家中嫡女,也是唯一的女儿。

“又偷跑,爹爹让我来抓你,别整天和那几个混小子在一起,尤其是姓霍的,不让人省心。”

面前的少年清雅俊秀,冷峻的眉眼已然有了父亲的模样。

“哥哥,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讨人喜欢。”

这是我的哥哥,坊间有名的少年郎。

不过……还是我的奕哥哥比较有名些。

武宋文霍。

宋家少年郎善武,宋家少年郎擅文。

一文一武,是无数女儿家的梦中郎婿,只是这两人,颇有些不对付。

究其原因……我觉得他们怕是都想独占了那少女梦的鳌头吧。

到底那时年纪小,心性单纯,不谙世事。

他们总是背着我偷偷出去玩儿。

卯时,窗外月色渐渐单薄,晨光熹微。

“小姐,小姐,醒醒。”

我从睡梦中被唤醒。

“少爷离开了。”

乘着夜色,我偷偷潜入哥哥房中,换了他的男装,只是我身量着实娇小,衣服极不合身。

倒也无妨。

好在此刻大家都在睡梦中,且有这夜色做掩护,我顺利溜了出来。

他们听曲儿都不带我,我自己也能寻得到。

听说湘水楼从江南请来了个名角儿,弹的一手好琵琶,我到要去看看。

幕色渐渐褪去,街头一片人间烟火气。

在小贩叫卖声里,我的肚子也被唤醒。

白嫩暄软的包子,热气腾腾,馋得我直流口水。

“老板,来一个,不!两个!”我很阔绰地给自己又加了一个。

“好嘞,客官,你的包子。”小贩笑眯眯地递给我。

我掏了掏衣袖,糟了!

钱袋被偷了!

眼前的小贩瞬间变得面目狰狞,非说我是吃白食,要报官。

眼前出现了两人,为我解了围。

未料,他们心怀不轨,是人牙子,欲将我拐了卖去青楼。

“小姑娘细皮嫩肉,粉雕玉琢的,定能卖个好价钱。”

“小姑娘,我劝你莫要无谓挣扎,免得受些皮肉之苦。”面带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很是歹毒。

我心下后悔万分,不该轻信了旁人。

“今日我若失踪,我父兄必然会将这城掘地三尺,不妨试试看。”

父兄定会找到我!

“臭丫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他有些恼怒,欲抬手教训我一番。

“啊!!”突然间他面色痛苦,捂着膝盖跪倒在我面前。

我回头便看见了奕哥哥和太子哥哥。

“奕哥哥!”我开心地叫出声,连忙跑到他们身边。

“小丫头,就看得到你奕哥哥,当我是个摆设不成。”太子敲了敲我的脑袋,佯装生气,随后便上前去教训这两个人牙子。

揍得他俩满地打滚直告饶。

“送官吧,这两个无赖泼皮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的姑娘。”奕哥哥牵着我的手,抬了抬下巴说道。

太子和奕哥哥亲自押送报官,也是他们前世修来的莫大福气。

从衙门出来,我们便直奔湘水楼,我转身回望,县老爷还在站在衙门口颤颤巍巍拭着额头的汗,一脸恍然。

估计他也是第一次接到太子的报官吧,也算是他脚色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还是这湘水楼的酒菜最得我心,尤其是这乳糕,竟比太子哥哥小厨房的还要好吃。”

我们坐在顶楼临窗的包房,抬眼便是繁华街景。

“小丫头嘴巴挺挑剔啊。多大一点人儿,看样子是没吃过多少好东西。”讨厌鬼发言。

“十三!不是小孩子!”我一本正经拿出手来比划。

“不是不是,不是小孩子。还有两年便是柔儿的及笄之年了,礼物我要开始准备起来了。”奕哥哥抬手擦了擦我嘴角的残渣,一脸笑意。

我被他的笑容晃到,连忙低头欲遮住漫上来的羞怯。

“呦,小丫头不好意思了。”讨厌鬼再度开口。

我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他两人对看一眼,随即便笑开来。

那时候赏心乐事四时同,又管甚、落花飞絮。

当时只道是寻常。

4.

两年时光在闲散逗乐中匆匆而逝。

也不全欢愉的时光,父亲对于功课要求越发严格,好在我也算作聪慧,尤其诗词总能从父亲嘴里讨个好。

哥哥总是对此嫉妒不已。

只是这两年母亲总说我是大姑娘了,不便过多抛头露面,男装也不行。

偶尔父兄心软,放纵我,却也免不得被母亲埋怨

渐渐地我就不怎么出府玩闹了。

只是太子哥哥和奕哥哥两人倒潇洒自由了,曲水流觞、分曹射覆、投壶蹴鞠……

引得京中女子暗生情愫,莫名害得我多了许多情敌。

我被拘在府上也有三月有余了,着实有些烦闷,太后身体抱恙,也许久未宣我进宫了。

“柔儿?”母亲的声音响起。

我停笔迎了上去,“母亲今日有何指教呀,我可听您话,好久没出门去了。”我挽上她的胳膊撒娇。

“你这性子就得拘着你,不然和你哥那小马驹似的,放出去就看不到影儿了。”她点了点我的额头颇有微词。

“太后娘娘下了帖子,七日后便是晦日,皇上欲在空明池边举办彩楼诗会。”她拿出帖子交给我。

“到时候你和尘儿一同去我也放心些。”她总当我是小孩子。

“今日替你找来了锦衣阁的绣娘来做新衣,快些洗漱梳妆,莫让人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