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香槟的气泡在水晶杯里欢快地跳跃，映着顾淮安和温晴晚含情脉脉的眼。
「淮安，苏念终于死了，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温晴晚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依偎在顾淮安怀里，像一只无害的兔子。
顾淮安抚摸着她的长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是啊，以后再也没人能打扰我们了。」
我站在玄关，听着这对狗男女的庆祝词，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我清了清嗓子，轻轻鼓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偌大的客厅里格外突兀。
相拥的两人身体同时一僵，猛地回头。
看清是我时，顾淮安手里的香槟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裂声伴随着他惊恐的尖叫：
「苏念？你……你是人是鬼！」
温晴晚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直接躲到了顾淮安身后，只露出一双怨毒的眼睛。
「鬼？」
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近，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钟摆，
「顾先生，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我将手提包随手扔在沙发上，脑海里那道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当前人气值1088，弹幕已开启。】
【卧槽！这是什么年度大戏？前妻头七回魂现场？】
【这女的好飒！前夫哥脸都白了，肾虚公子？】
【只有我注意到那个白月光了吗？一副快被吓尿了的样子，真没用。】
顾淮安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脸色由白转青，指着我的鼻子怒骂：
「苏念你这个疯子！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没死？你竟然敢骗我！」
我没理他，径直从包里拿出那两本结婚证，在他和温晴晚面前展开。
照片上，我笑靥如花，身边的男人英俊矜贵，眉眼深邃。
「顾先生，自我介绍一下。」
我晃了晃手里的红本子，笑得灿烂，
「苏念，已婚。哦，忘了说，新郎不是你。」
顾淮安的瞳孔骤然紧缩，死死地盯着结婚证上那个男人的脸，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季沉舟……」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认识他！」
季沉舟，海城真正的顶级权贵，是顾淮安这种暴发户挤破头都想攀附的存在。
我收起结婚证，慢条斯理地放回包里：
「这就不劳顾先生费心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叙旧的。」
我的目光扫过客厅。
这里曾是我们的婚房，如今却处处都是温晴晚的痕迹。
粉色的抱枕，蕾丝的桌布，还有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上面的女主角已经换成了她。
真是迫不及待。
「苏念，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淮安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点燃，
「你以为你嫁给了季沉舟，就能为所欲为了吗？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哦？」
我挑了挑眉，
「我们不是在你找人宣布我『意外身亡』的时候，就自动解除了婚姻关系吗？」
我顿了顿，欣赏着他瞬间僵硬的表情，继续道：
「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给小三腾位子，不惜伪造我的死亡证明？顾总，这可是犯法的。」
【人气值突破5万！恭喜宿主获得新手礼包：真相之眼。】
【真相之眼：可查看目标人物当前最真实的想法。】
机械音刚落，我便看到顾淮安头顶浮现出一个对话框。
2
【这个贱人怎么没死！她怎么搭上季沉舟的？不行，我不能让她毁了我！必须让她闭嘴！】
真是恶心得一如既往。
温晴晚见状，立刻又开始她的表演，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念念姐，你不要怪淮安，都是我的错。如果你想回来，我……我愿意离开。」
【这蠢女人还真以为自己嫁入豪门了？等淮安安抚好她，有她好受的。季沉舟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真心娶一个疯子，不过是玩玩罢了。】
我看着她头顶的字幕，差点笑出声。
「离开？不必了。」
我走到那副碍眼的婚纱照前，端详片刻，然后猛地抬手，将它从墙上扯了下来。
「哐！」
巨大的相框砸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因为，」
我回头，对着惊呆的两人，露出一抹森然的微笑，
「这里，该换上我的遗像了。哦不，说错了，是你们的。」
「苏念你疯了！」
顾淮安彻底暴怒，冲上来想抓住我的手腕。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
他扑了个空，因为惯性踉跄了几步，样子狼狈不堪。
【哈哈哈笑死我了，前夫哥这体力不行啊。】
【主播快跑！别被家暴男抓住了！】
【只有我好奇主播说的遗像是怎么回事吗？感觉有大瓜！】
直播间的人气已经飙升到了三十万。
我看着气急败坏的顾淮安，冷笑道：
「我疯了？我确实疯过。嫁给你三年，被你PUA，被你送进精神病院，被你和你这位冰清玉洁的白月光联手折磨，我能不疯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顾淮安和温晴晚的心上。
顾淮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温晴晚更是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哭着辩解：
「不……不是的，念念姐，你误会了，我们没有……」
「没有？」
我打断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直接投屏到客厅那面巨大的白墙上。
视频里，是精神病院阴暗的房间。
顾淮安掐着我的脖子，面目狰狞：
「苏念，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签离婚协议！你为什么非要霸占着顾太太的位置！晴晚她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而他口中善良的温晴晚，正站在一旁，微笑着递给他一支注射器。
「淮安，别跟她废话了，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她就老实了。」
视频播放完毕，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顾淮安和温晴晚的脸上血色尽失。
【卧槽！这是谋杀吧！太恶毒了！】
【报警！必须报警！这对狗男女！】
【心疼主播，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人气值瞬间冲破百万大关。
【恭喜宿主，人气值突破百万，奖励技能：言出法随（初级）。】
【言出法随：可对指定目标下达一个简单的、非伤害性的指令，成功率百分之五十。】
3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逆光走了进来，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却化作一片柔和。
「念念，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先进来了？」
是季沉舟。
他走到我身边，自然地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然后才将冰冷的目光投向对面那对狗男女。
「顾总，」
他薄唇轻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欺负我太太，经过我同意了吗？」
季沉舟的出现，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将现场的气氛炸到了顶点。
顾淮安看着他，脸上是嫉妒、恐惧和不甘交织的复杂神情。
「季……季总……」
他结结巴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季沉舟面前，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和不值一提。
季沉舟甚至没再看他一眼，只是低头温柔地问我：
「手冷不冷？要不要先回去？」
我摇了摇头，好戏才刚开场，怎么能走。
我看向温晴晚，她正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这个贱人！她凭什么！凭什么能嫁给季沉舟！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我笑了。
「温小姐，别这么看着我，你再怎么嫉妒，季太太的位置也轮不到你。」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我对着她，在心里默念：
「言出法随，跪下。」
温晴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软，「噗通」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直直地跪了下去。
膝盖和碎玻璃亲密接触，发出一声闷响。
「啊！」
她疼得尖叫起来，脸色惨白。
【卧槽！什么情况？白月光怎么突然给主播跪下了？】
【大型认错现场？这转折我喜欢！】
【干得漂亮！对付绿茶就该这样！】
顾淮安大惊失色，连忙去扶她：
「晴晚！你怎么样？」
季沉舟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我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对着温晴晚头顶的弹幕，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这蠢女人还真以为自己嫁入豪门了？等淮安安抚好她，有她好受的。季沉舟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真心娶一个疯子，不过是玩玩罢了。』」
我每念一句，温晴晚的脸色就白一分。
念完最后一句，我轻笑一声：
「温小姐，这些话，是你心里想的吧？」
温晴晚瞳孔地震，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顾淮安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怀里的女人：
「晴晚，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温晴晚慌了，拼命摇头：
「不……不是的！淮安你听我解释！是她！是苏念在胡说八道！」
我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再次看向顾淮安。
「顾总，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这个贱人怎么没死！她怎么搭上季沉舟的？不行，我不能让她毁了我！必须让她闭嘴！』」
我学着他的语气，将他内心的阴暗想法公之于众。
顾淮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整个客厅，寂静得可怕。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刷疯了。
【读心术？？？主播还有这技能？这也太牛逼了吧！】
【我收回前言，这不是年度大戏，这是玄幻大片！】
【渣男贱女锁死！赶紧原地爆炸！】
「你……你胡说！」
顾淮安恼羞成怒，指着我大吼，
「苏念，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妖言惑众？」
我冷笑，拿出手机，又点开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顾淮安和他父亲的对话。
「爸，苏念那个疯子还是不肯签离婚协议，她手里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把她弄走，始终是个麻烦。」
「那就想办法让她『意外』消失。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精神不正常，就算死了，也没人会怀疑。」
「好，我这就去安排。」
录音播放完毕，顾淮安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瘫倒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着：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个……」
【人气值突破五百万！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绝对防御（一次性）。】
【绝对防御：可抵挡一次致命物理攻击。】
4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丝毫同情。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顾淮安，」
我走到他面前，声音冰冷如霜，
「三年前，我爸公司资金链断裂，你趁虚而入，用卑劣的手段逼他签下不平等条约，最终导致他心脏病发作，不治身亡。你吞了我家的公司，还不够，还要将我逼上绝路。」
「我妈留给我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你最忌惮的东西。所以你娶我，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将它占为己有。」
「婚后三年，你对我百般折磨，试图让我精神崩溃，主动放弃一切。可惜，我让你失望了。」
我的目光扫过他和温晴晚：
「今天，我回来，就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顺便，送你们上路。」
话音刚落，别墅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顾淮安的父母，顾正雄和李美兰，带着一群保镖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反了天了！苏念你这个扫把星！竟然敢跑到我们家来撒野！」
李美兰一进门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顾正雄更是直接对保镖下令：
「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抓起来！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怎么横！」
保镖们闻声而动，如狼似虎地朝我扑来。
季沉舟脸色一沉，将我护在身后，正要动手。
我却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
这点小场面，还不需要他出手。
就在最前面的那个保镖的手即将碰到我的时候，我启动了系统奖励的「绝对防御」。
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出现，将保镖狠狠地弹了出去。
「砰」
的一声巨响，那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撞在墙上，然后滑落在地，昏死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
剩下的保镖们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一步。
李美兰的叫骂声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像铜铃。
顾正雄也是一脸骇然，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
「妖……妖女！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了个大草！金钟罩铁布衫？主播你是武林高手吗？】
【太帅了！这是什么神仙技能！求教学！】
【反派一家人下巴都快惊掉了，哈哈哈哈！】
我无视他们的震惊，目光落在顾正雄身上。
「顾董事长，别来无恙啊。」
我勾起唇角，
「这么着急对我动手，是怕我抖出更多你们顾家的丑事吗？」
我拿出另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
「比如，你们顾氏集团常年做假账，偷税漏税，金额高达数亿。再比如，你们为了拿到城南那块地，逼死了好几户拆迁居民。」
「这些证据，我已经匿名提交给相关部门了。我想，很快就会有专人上门来请您和顾总去喝茶了。」
顾正雄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份文件，越看越心惊，最后两眼一翻，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老顾！」
李美兰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是苏念小姐吗？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关于您举报顾氏集团的案件，我们需要您来做一下笔录。」
我看了眼已经陷入癫狂的顾家人，淡淡地回道：
「好的，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我挽上季沉舟的手臂。
「我们走吧。」
他点点头，揽着我的腰，旁若无人地从这片狼藉中穿过。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面如死灰的顾淮安。
「顾淮安，」我轻声说，「这场为你准备的葬礼，喜欢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绝望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完了。
顾家，也完了。
从顾家别墅出来，坐上季沉舟的车，我才感到一丝疲惫。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季沉舟没有发动车子，只是安静地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瓶温水。
「还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点了点头：「没事。」
车内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侧头看向他，认真地问道：「沉舟，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我为什么没死，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那些证据，更不好奇我刚才那些近乎诡异的手段。
他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一片星海。
「不好奇。」
他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和顾淮安在一起的三年，我听过无数的指责和谩骂，却从未听过这样一句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我们的婚姻，只是交易。」
我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们的协议就结束了。」
是的，我和季沉舟的婚姻，是一场交易。
在我策划假死，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找到了我。
他说，他可以帮我，条件是，我嫁给他。
他说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家里的催婚，而我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来复仇。
我们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季沉舟听了我的话，没有反驳，只是发动了车子。
「先去警局。」
车子平稳地驶向市中心。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海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刚才系统提示我，人气值已经突破了千万。
【恭喜宿主，人气值突破一千万！主线任务「渣男的葬礼」已完成！】
【奖励结算中……】
【恭喜宿主获得：财富自由卡（每日额度一百万），技能升级卡x1，神秘宝箱x1。】
【新主线任务已发布：豪门的假面。】
【任务描述：你的婚姻并非一场简单的交易，你的新婚丈夫季沉舟，似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请揭开他神秘的面纱，探寻婚姻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