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薄野七年,我为他背负家族压力被他送到国外。
两年后我回国,却发觉他的心已经分给了一个和我有八分相似的女孩。
薄野以为我不知道他和另一个女孩的情谊,处处隐瞒。
可我却深知夜里薄野在我和她之间徘徊,整夜睡不着觉。
在我和她有了利益冲突时,他选择伤害那个女孩来弥补我,可自己却大病了一场。
他违背本心计划给我一场婚礼,殊不知,与此同时我已经在计划着离开了。
就在半个月后,我即将为自己举办葬礼。
1
“盛小姐,您预订的追悼仪式需要排队13天,请问您是否还要继续预订?”
我抬头,眼泪在眼眶打转,沉默了几秒后,我重重点头。
“继续。”
付款时,办业务的小姐姐看着我递给她的“遗像”照片,手有些发抖。
“您是要为……自己办葬礼?”
我把照片放在桌子上签了字,轻声道:
“对,但是你别怕,我是活人。”
手续走得很顺利,我把预订单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定了13天后回Z国的船票。
也就是我付款的那刻,商场外的大屏幕上播放着高定礼服“念念知心”的发布会。
念念知心,正是用我的名字命名的。
这是我回国后薄野特地为我找国外顶级设计师设计的。
直到今天现世,足足花费了三个月。
A市无人不知,这是薄家的太子爷为他的妻子定做的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件的礼服。
一周前,薄野搂着我的肩膀说道:“念念,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这也就是“念念知心”名字的由来。
这件高定礼服刚现世,就引来了全网的关注。
无论是从材质,款式,都是让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可谓是价值连城。
我和薄野的感情也被扒了出来,薄野还特意买了热搜:
“薄氏太子爷和妻子的爱情故事。”
一时间我们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热浪。
可就是这样一个所有人心里的好丈夫,好男人,却早已背叛了我和我们的感情。
因为回国的第二天,我就发现薄野已经出轨了。
他虽和我住在一起,却总是借口加班去找另一个女人。
薄野对我的感情,早已经不纯粹了。
所以我要为自己举办一场追悼会,假死死遁,同时也纪念我和薄野这七年来的感情。
2
我回到家,将婚戒摘下来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随手扔到了杂物间。
晚上八点,薄野推开了房间的门。
他没有来得及换家居服,就赶忙站到我面前抱住了我:
“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念念你回来了,每天下班我都觉得有了盼头。”
薄野偏头吻过我的脖颈,我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他一直用的那个味道。
“对不起念念,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都没能陪你一天,我实在太忙了,还去取了礼服,回来得太晚了。”
他转身从身后神神秘秘地拿过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放的是“念念知心”。
他开盒子时,袖口上翻,一枚口红印正好映进我的眼里。
我也常年化淡妆,所以能看出来这个口红印还没有很干。
只怕他是刚从文瑜家出来随着又来找我了。
我眸色一深,此刻我好想质问他:到底是去为我拿礼服,还是去找了文瑜?
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我已经对他发不出脾气了,没有任何意义。
我和薄野在一起七年,期间异地了两年。
也就是这两年,让我彻底认清了这所谓的爱情。
薄野聚精会神地帮我试穿上了这件礼服。
礼服上有一朵红玫瑰的暗纹,可我不喜欢玫瑰。
我喜欢的是铃兰。
至于喜欢玫瑰的,是文瑜。
3
发现薄野出轨的这段时间,我偷偷看过文瑜的社交账号。
她的朋友圈背景就是一束玫瑰。
玫瑰花上的卡片名字被轻微涂抹,细看末尾还是能看出来,是“野”字。
文瑜把薄野送她的花放在朋友圈,可见薄野对她有多么好。
我低头凝视着薄野认真的脸,他的手抚过我的腰身,像是在碰一件稀世珍宝。
我们的少年时期,他追我的时候,每天都会给我送新鲜的铃兰。
所以比起他是忘记了我喜欢什么花,我更相信,薄野是在借这朵玫瑰暗纹讨好文瑜。
安慰她的心。
想到这,我就觉得身上的礼服好烫,烫得我浑身的皮肤生疼。
“来,我们照照镜子,念念,你好美。”
他拉住我的手走到全身镜前。
不吝地夸奖着我的美丽,眼底满是惊艳。
我看着身着高定礼服的自己,确实漂亮,可唯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抽出手,将高定礼服脱下来,换上了我原本的外套。
薄野却眸子一缩突然抓住我的手:“念念,我们的婚戒呢?你怎么摘了?”
他眼里露出紧张,语气都不自觉有些颤抖。
我摇摇头:“不知道,突然不见了,可能是丢在哪了。”
听到我说只是不小心丢了,他的面色才缓和下来。
“没关系,我会再给我们定做一对,我就喜欢和你用情侣的物品,仿佛这样可以将我们牵连住。”
我看着他袖口的口红印,瞳孔缩了缩,反问道:
“你觉得一对戒指就可以将我们连在一起?”
薄野沉寂了几秒,面色一沉,随即安慰着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念念,这次你回来了我一定尽快和你领证,就在三天后我爷爷的生日宴上,我会再次和他们表明立场,好不好?”
我轻声嗯了一句,任由他将我搂在怀里温柔地呢喃。
“念念,我一定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念念,你不知道我们婚礼的场景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多少次了……”
而我的手揣在外套的衣兜里,手指摩挲着那张追悼会预订单。
耳边回响着薄野的碎碎念。
对比之下,多么讽刺的画面。
他在想象着婚礼,而我却在计划着离开他。
可我就是要做那个打破他所有幻想的人。
薄野,希望你到时候还会像现在这样开心吧。
4
第二天一大早,薄野就趁我醒来之前为我补了个一米高的蛋糕。
“念念,今天我的时间完全是你的,作为昨天没能陪你过生日的补偿。”
我扶了扶因为没睡好而隐隐作痛的额头:
“就我们两个,这么大的蛋糕未免浪费了。”
他一边说着“为了你什么都不浪费”,一边插上了蜡烛。
“念念,你走了两年,我错过了你两次生日,以后都不想再错过了,对我来说,为你准备什么都是我应该的。”
薄野这句话将我拉回了18岁那年,也是我们在一起的那年。
我们盛家当时颇有权势,和他们薄家是对家。
少年时期的薄野因为家族的缘故,不被允许和我有所往来。
薄家知道他们的小少爷和盛家的女儿有来往的时候,气得派了十几个保镖跟着薄野。
那天我生日,薄野因为被保镖跟着的缘故无法赴约。
然而在那天零点前的半个小时,薄野突然出现在了我家楼下。
“盛念,你看,我没有失约。”
少年的脸上沾染了尘土,衣服也皱皱巴巴的,略显狼狈。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逃开那些保镖的。
我不可否认,我和薄野是有过爱情的,他对我也确确实实有过真心。
时光荏苒,我出国的两年,因为时差原因,我们从一开始每天一个电话变成了每周一个电话。
有时他熬夜给我打,有时我熬夜给他打。
再后来直到我回国前的半年,他总是向我倾诉,工作很忙。
我们的电话也变成了一个月一次,每天回复微信消息也酷似打卡机。
可他对我的分享欲从未减少。
我以为,只要我回国了,我们会好起来的。
但只是我以为。
薄野切好了蛋糕双手捧到我面前:“念念,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开心。”
他半蹲着,仰起头笑眯眯看着我:
“还有,我会一直爱你。”
“谢谢。”
我看着薄野清俊的面庞微微出神,他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这张脸却怎么也和十八岁的他无法重合。
我也清楚地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在他的注视下,我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蛋糕。
随着漫不经心开口说道:“薄野,昨天晚上我听到你说梦话了。”
他身子一僵,扯出一抹笑:“我说的什么?”
5
“我想想,好像提到了什么瑜?我也没听太清楚,你说的谁呀?”
他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情:“没谁啊,念念,除了你,我还能梦到谁呢?”
“你那天不是说想吃鱼,我一定是梦里挂念着要买鱼。”
我冷笑着,只觉得心里很凉:
“我又没说别的,你紧张什么?”
这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转头看去,屏幕上弹出:“Aw鱼。”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连手里端的蛋糕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去把手机抓到了另一只手里。
然后,挂断。
“怎么不接?”
我滑着手机屏幕,刷着热点新闻。
薄野叹了口气:“害,工作上的事,这是公司给我新招的秘书,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得问,但是今天是陪你的,我当然不会去接她电话。”
我点点头表示肯定。
没过两分钟,他突然站起身:“念念,我去阳台吸根烟,你先自己在这里待会。”
这时我手下正好滑到今天的新闻推送:
某媒体在街头采访路人对薄氏太子爷为妻子定制价值连城的礼服“念念知心”这件事的看法。
某大学生:“看法?我当然是羡慕啊,这个世界上要是有男人能为我做到这份上,我肯定对他死心塌地!”
大妈:“恁有钱人的世界俺也不懂,价值连城?多少钱是价值连城啊?”
记者:“起码五十亿。”
大妈:“……想象不到,想象不到。”
某商场职员:“神仙爱情啊,这事都传开了,谁人不知薄氏太子爷爱妻爱入骨……”
这些字眼和那个特殊的备注同时出现在我的眼里,我只觉得刺眼。
鬼使神差地,我蹑手蹑脚跟了过去,到阳台处。
薄野果然在打电话。
“宝宝,刚刚有事才挂断的,不要生气好不好?”
“现在去找你?”
他顿了顿。
“立刻?可是我这里有事,明天好不好?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好吧好吧,那你等我一会。”
他又腻歪了一会,才挂断了电话。
我也回到了房间。
薄野进来抱住我:“念念,公司突然有急事,一个项目需要我去紧急处理一下,我可能不能陪你了……”
我就知道。
6
于是我乖顺地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他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开心地亲吻了我的额头。
“我的念念最懂事了。”
他走后,我嫌恶地擦了被他亲吻的地方。
打开购物软件买了大号的行李箱。
回国时用的那个是薄野送我的,我不想用和他有关联的任何物品。
他回来已是深夜,身上的香水味无不显示着他去了哪里。
我翻过身,假装在睡觉,选择了忽视。
转眼到了薄家老爷子生日宴,我身着高定礼服和薄野出现在了宴会上。
薄家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我。
“这不是以前盛家地产的那个千金吗?”
“听说盛家破产以后,他家的女儿盛念就攀上了薄小少爷。”
“我天呐,心机这么重?想借助薄家东山再起??”
宾客向我投来的目光也带着打量和恶意。
但我不在意,反而坦然看待。
自从我盛家出了意外后,这样的眼神我看多了。
我不禁感慨,墙倒众人推,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薄野也听到了那些人的打量。
他察觉到我的不自然,眸色一深,大步走到了讲话台拿起话筒:
“今天是我爷爷的寿宴,难听的话我不想说,只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议论我的妻子,以后你们和薄氏的合作将被全部切断。”
薄家二房的媳妇儿也就是薄野的小婶第一个反驳。
“小野,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咱薄家可不知道这事儿啊。”
其他的亲戚也纷纷跟着说:
“领证了吗?拿出来看看。”
他们明知道迫于薄家的势力,薄家不可能偷偷和我领证的。
现在是想故意让我出丑。
薄野气地咬牙,同时将我拉上台,拉住我的手。
“我此生唯爱盛念,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即使因为某些不可抗因素我们暂时没有领证,但这只是一时的。”
要是在我没发现他出轨的情况下听到他说这些,想必我会非常感动。
但是现在我只觉得更为讽刺。
我余光扫过台下,一个女人正红着眼看着台上。
她的目光正紧紧锁着薄野,眸子里透着幽怨。
我见过她的脸。
7
就在薄野的电脑文件封面上,但是文件夹上了锁,内容我看不见。
命名是“A”。
一般人会把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标为A。
薄野当然也不例外。
她是谁,我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