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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太子爷为试探我,提出婚后AA,我反手让他签下百亿婚前财产协议

导语:我和顾晋言恋爱三年,他装了三年穷。领证前夜,他郑重地拿出一份“婚后AA制协议”。“未晞,为了证明你不是图我的钱,我

导语:

我和顾晋言恋爱三年,他装了三年穷。

领证前夜,他郑重地拿出一份“婚后AA制协议”。

“未晞,为了证明你不是图我的钱,我们婚后所有开销五五分。”

“房贷、车贷、水电,精确到每一分钱。”

他的兄弟们在一旁起哄,笑我傍上高枝却要被“婚前服从性测试”。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平静地收下协议,然后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顾晋言,为了证明你不是图我的钱,这是我的婚前财产公证。”

“签了它,我名下三百亿的信托基金、七家上市公司股份,都与你无关。”

他脸上的戏谑笑容,瞬间凝固。

我微笑着补充:“哦对了,我们现在住的这套四合院,也在公证范围内。”

“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

【正文】

1.

包厢里瞬间死寂无声。

顾晋言脸上的笑容消失,露出底下难堪的底色。

他那群刚才还在起哄的兄弟,此刻个个都成了哑巴,眼神在我的脸和他脸之间来回扫射。

半晌,还是他最好的兄弟李哲出来打圆场,他干笑着拍了拍顾晋言的肩膀:“嫂子真会开玩笑,这玩笑开得……够大,够大,哈哈哈。”

我没笑,只是在那份财产公证文件上轻轻敲了敲。

“李哲,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的目光转向顾晋言:“顾晋言,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插了进来。

“晋言,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呀?我都等你好久了。”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走了进来,亲昵地挽住顾晋言的手臂。

是白薇薇,顾晋言的青梅竹马,一个总在我面前扮演着柔弱无辜角色的茶艺大师。

她一来,就立刻察觉到气氛不对,目光落在我面前的文件上,随即关切地看向顾晋言。

“晋言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温姐姐又让你不开心了?”

她柔声细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责备,“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总是让着她。可温姐姐也不能因为自己家境普通,就把所有压力都给你呀。”

这句话精准地刺破了顾晋言强撑的自尊。

他猛地甩开白薇薇的手,双眼赤红地瞪着我,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温未晞,你到底想干什么?就因为一份AA协议,你就要闹成这样?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两个的未来!”

我几乎要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气笑了。

“为我们的未来?你的意思是,我的服从,就是我们的未来?”

我拿起那份他递给我的AA协议,在他面前晃了晃,“顾晋言,你的爱原来这么廉价,还需要一份协议来测试忠诚度。那我也想测试一下,你的爱,值不值我这三百亿。”

【叮!检测到“婚姻忠诚度测试”行为,对宿主造成精神伤害。】

【启动AA制惩罚系统,对方账户“顾晋言”情感忠诚度评级:负数。】

【即时结算:因对方发起精神攻击,需赔偿宿主精神损失费十万元。】

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机械的电子音,我愣了一下,随即了然。

看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白薇薇的眼圈立刻红了,她楚楚可怜地拉着顾晋言的衣角:“晋言哥哥,你别生气,温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没安全感。”

她转向我,一副替我着想的模样:“温姐姐,对不起,你别怪晋言哥哥,都怪我。要不是我家公司破产,我无处可去,晋言哥哥也不会这么操心,想多存点钱……”

好一朵盛世白莲。

我冷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觉得过去三年的自己,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收起所有表情,淡淡地开口。

“公司破产?真可怜。”

我看向顾晋言,“既然我们现在是AA制,那白小姐的开销,你准备怎么算?是你个人全权负责,还是……我需要单独给她出一份账单,精确计算她在我这套四合院里,每分钟呼吸的空气费用?”

2.

我的话音落下,顾晋言的脸色瞬间从涨红变成了铁青。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他温柔体贴、言听计从的我,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温未晞!”他怒吼一声,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你闹够了没有!”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我用力挣了一下,没挣开。

【叮!检测到非自愿身体接触,造成宿主轻微不适。】

【即时结算:顾晋言需赔偿宿主精神抚慰金500元。】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顾晋言,放手。我的系统提示,你刚刚的行为,需要支付500元赔偿金。”

“系统?你疯了吗?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眼中的怒火更盛,仿佛我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他那群兄弟面面相觑,终于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李哲尴尬地开口:“那个……晋言,嫂子,你们聊,我们先走了。”

一群人作鸟兽散,偌大的包厢只剩下我们三个。

白薇薇的眼泪已经挂在了睫毛上,她走过来,试图拉开顾晋言的手。

“晋言哥哥,你别这样,你弄疼温姐姐了。温姐姐,你别生气,我……我不住你家就是了。”

她想来碰我的另一只手,我迅速抽回。

“别碰我,”我冷冷地说,“我对绿茶过敏。”

“我……”白薇薇的脸白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委屈得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顾晋言的怒火。

“温未晞!给薇薇道歉!”他瞪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道歉?”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凭什么?”

“就凭她比你善良懂事!”

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对我怒目而视的样子,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一点点变冷,变硬。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个雨天。

我在学校图书馆外的屋檐下躲雨,一个男生冒着雨把最后一份兼职传单发完,浑身湿透,却笑得灿烂。

那就是顾晋言。

他告诉我,他来自小地方,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他要靠自己在这座城市里扎根。

我欣赏他的“坚韧”和“纯粹”,主动追求他。我们在一起后,我怕伤到他可怜的自尊心,从不敢暴露自己的家世。我陪他吃路边摊,给他买名牌衣服却骗他是高仿,甚至连我们现在住的四合院,我都骗他是公司给我配的员工宿舍。

我以为我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一份纯真的爱情。

现在看来,不过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独角戏。

顾晋言见我沉默,以为我被他镇住了,态度软了下来,开始了他惯用的PUA。

“未晞,你看,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我们在一起三年,你还不懂我的心吗?我爱你,所以才想给你一个稳固的未来。那个AA协议,不过是个玩笑,你别当真。”

他试图来抱我,“好了,把那份假的公证撕了,我们回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侧身躲开,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

“回不去了,顾晋言。因为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径直走向门口。

“你和白小姐是吧?客房在西厢,一晚八千,押金一万。我的助理会把账单发给你,记得查收。”

3.

顾晋言显然没把我的话当真,他大概觉得,我只是在耍小性子,气消了就会变回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温未晞。

第二天一早,当我坐在餐厅里,享用着米其林三星主厨空运来的新鲜食材时,顾晋言和白薇薇穿着情侣款的睡衣,施施然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白薇薇的目光扫过餐桌上精致的餐点,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但嘴上却说得格外漂亮。

“温姐姐,早上好。哇,这也太丰盛了吧?不过……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晋言哥哥一直教我,生活要节俭一点才好呢。”

她说完,还一脸崇拜地看着顾晋言,仿佛他是什么勤俭持家的圣人。

顾晋言很受用,他走到我面前,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皱着眉教训我。

“未晞,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总是花钱大手大脚。我们以后要过日子,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我切下一小块和牛,放进嘴里。

“第一,这是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放下叉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抬眼看他。

“第二,我们现在是AA制。这份早餐是我的,你的那份,在厨房。”

【叮!早餐费用已结算。】

【宿主消费:顶级雪花和牛、黑松露炒蛋、手冲瑰夏咖啡,共计2888元。】

【对方消费:自来水,共计0.01元。】

顾晋言的脸黑了,他大步走进厨房,几秒后,里面传来了他压抑着怒气的吼声。

厨房的台子上,只放着一杯清水和……一片干巴巴的吐司面包。

白薇薇立刻冲了过去,心疼地惊呼:“天哪!晋言哥哥,她怎么能这么对你?这连喂狗都不够啊!你等着,我给你做点吃的。”

她说着就要去开冰箱,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

我的私人主厨,一个高傲的法国男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臂。

“抱歉,小姐。私人厨房,非请勿入。”

这下,顾晋言彻底爆发了。

他冲出厨房,一把抓起那片吐司,狠狠地摔在地上。

“温未晞!你这是在羞辱我!”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羞辱?不,顾晋言,这叫‘精确到每一分钱’的AA制。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吗?”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他转而打出另一张牌,一把将白薇薇揽进怀里,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好,很好!既然你这么不近人情,那我就更要照顾好薇薇了!从今天起,她就住在这里,我陪着她!”

他以为我会在意,会嫉妒,会像以前一样妥协。

“当然可以。”我点头,然后拿起手机,调出一个计算器界面。

“昨晚的房费八千,加上白小姐消耗的餐食、水电、以及对我厨师造成的精神困扰,一共是12500元。请问是刷卡还是转账?”

白薇薇惊得花容失色:“一万多?就住了一晚?你这是抢劫!”

“二环内的独栋四合院,带独立卫浴和全天候管家服务,”我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白小姐,这个价格,已经是看在顾晋言的面子上,给你的友情折扣了。你要是觉得贵,现在就可以离开,没人拦你。”

顾晋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盯出两个洞。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刷卡!”

4.

顾晋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刷卡”两个字,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用力地摔在餐桌上。

“现在你满意了?”

我没有动,站在一旁的助理上前,戴着白手套,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张银行卡,仿佛在处理什么污染物。

“顾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行,不要惊扰到我们温总。”

助理公式化的言语和疏离的态度,比任何羞辱都让顾晋言难堪。他的脸彻底黑了。

他大概从未想过,自己京圈太子爷的身份,有朝一日会被一个他看不起的“助理”如此对待。

一整天,顾晋言都在疯狂地打电话。

我猜他是在向家里求助,或者向朋友打探我的虚实。

可惜,他不知道,在我拿出那份财产公证的时候,我的律师团队已经第一时间将附带说明的协议副本,送到了顾家主宅。

顾家比他聪明,他们知道在绝对的资本面前,任何小动作都是徒劳。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管他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的蠢儿子。

傍晚,白薇薇鬼鬼祟祟地溜进顾晋言的房间。

我书房的监控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是如何煽风点火的。

“晋言哥哥,你别难过了。我觉得温姐姐就是被刺激到了,故意在吓唬你呢。你想啊,这套四合院在你家圈子里挂牌那么久,怎么可能被她一个普通人买走?房产证肯定是假的!她就是虚张声势,想逼你低头认错!”

这番话,正中顾晋言下怀。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像他这样天之骄子般的男人,绝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需要一个台阶,一个能让他挽回颜面的理由。

白薇薇给了他。

于是,他信了。或者说,他强迫自己信了。

晚上,我正在书房处理几份海外分公司的文件,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顾晋言带着一身酒气,满眼血丝地冲了进来。

“温未晞,我受够你的表演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咆哮:“这房子根本不是你的!你伪造文件,就是想吓唬我,对不对!”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继续翻阅文件。

“你选择相信这个,会让你感觉好受一点吗?真是可悲。”

我的轻视彻底激怒了他。

“你还装!”他冲过来,一把挥掉我桌上的文件,纸张散落一地。

“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现在,我命令你,滚出去!”

他抓住我的胳膊,试图将我从椅子上拖起来。

白薇薇站在门口,嘴角挂着一丝得意又病态的微笑,用她那惯常的绿茶腔调火上浇油。

“晋言哥哥,你轻一点,别伤到温姐姐,她大概只是太害怕了,才会用这种方式留住你。”

我终于正眼看向顾晋言,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放手。”

“不放!今天我非要让你这个拜金女认清现实不可!”他面目狰狞,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我玩了三年的货色!现在给我滚出我的房子!”

他用尽全力,将我从椅子上拽起,粗暴地拖向门口。

就在我的身体被他拖拽到庭院中央时,那扇大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外,站着一排黑衣保镖,为首的,是我那位从未输过任何一场官司的金牌律师,何俊。

何俊的目光落在我被顾晋言攥得发红的手腕上,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冷冽如冰。

他的声音清晰、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响彻整个院子。

“顾晋言先生,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温未晞女士,正式向你送达限制令与非法侵入住宅的驱逐通知。你因涉嫌故意伤害与非法侵入,警方已在门外等候。现在,你还有五分钟时间,自行离开这里。”

5.

何俊的声音如同法庭上最后的判决,每一个字都砸在顾晋言的神经上。

他拽着我的手,在那一瞬间松开了。

脸上是一种全然的、不可置信的茫然。

他转过头,看向大门外,那闪烁的红蓝警灯,像是黑夜里最刺眼的嘲讽,将他所有的幻想和自尊击得粉碎。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脚步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假的……都是假的……”

白薇薇脸上的得意笑容也彻底僵住,她张着嘴,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的鸡,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何俊没有理会他们的失态,他对我微微躬身:“温总,您没事吧?”

我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袖,摇了摇头:“没事。”

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门口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警察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颀长,气质清冷,正静静地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是沈聿。

我的……联姻对象。

在我决定和顾晋言摊牌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给爷爷打了电话,同意了这门可笑的商业联姻。

我累了,不想再为虚无缥缈的爱情浪费时间。

既然男人都一样,为什么不选一个最顶级的?

沈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对我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警察走了进来,程序化地对顾晋言说:“顾先生,我们接到报警,你涉嫌多项指控,请你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顾晋言像是才从梦中惊醒,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里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混杂着恐惧和乞求的复杂情绪。

“未晞……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他想向我走过来,却被警察拦住。

“解释?”我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你不是说,我是你玩了三年的货色吗?你不是要让我滚出你的房子吗?顾晋言,你现在这副样子,又是演给谁看?”

【叮!检测到对方“追妻火葬场”前置剧情。】

【系统提示:虐渣爽度正在提升,请宿主保持。】

白薇薇终于反应过来,她扑到顾晋言身边,哭得梨花带雨:“晋言哥哥!他们不能抓你!温姐姐,求求你,你放过晋言哥哥吧!他只是一时糊涂,他心里是爱你的啊!”

她又转向我,准备下跪。

“温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怂恿他的!你有什么气都冲我来,求你不要报警,晋言哥哥的前途不能就这么毁了!”

何俊冷冷地开口:“白薇薇小姐,你涉嫌教唆和诽谤,同样在我们的起诉名单上。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白薇薇的哭声戛然而止。

顾晋言被警察带走了,他回头看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眼神,像是被人丢弃的狗。

我漠然地移开视线,看向沈聿。

他走了过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上,挡住了晚风的凉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悦耳:“闹剧结束了。我送你进去。”

我没有拒绝,转身往里走。

经过呆若木鸡的白薇薇身边时,我停下脚步。

“哦,对了,”我看着她惨白的脸,微笑着说,“你住在我这里的账单,一共是一万两千五百元。我的律师,明天会寄给你。”

6.

沈聿送我回到书房,何俊和助理正在收拾地上的文件。

“温总,顾晋言和白薇薇已经被警方带走。初步审讯后,会根据您的意愿决定是否提起公诉。”何俊恭敬地汇报。

我点点头:“暂时不用。先关他48小时,让他清醒清醒。”

我要的不是他坐牢,那太便宜他了。

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是如何一点点崩塌的。

何俊领命而去,书房里只剩下我和沈聿。

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

他披在我身上的西装还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和他的人一样,冷静又疏离。

“谢谢你今晚过来。”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我们是未婚夫妻,这是我应该做的。”

未婚夫妻。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奇妙的契合感,就好像,我们本该如此。

“我以为,你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我说的是实话。

沈家和温家是世交,但沈聿此人,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手段狠厉,是京圈里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传闻他心里有个白月光,为了那个人,拒绝了所有家族安排。

他淡淡地回答:“我们各取所需。”

很坦诚,也很现实。

我喜欢这种坦诚。

“我爷爷都跟你说了?”

“说了,”他点头,“你需要一个身份来摆脱麻烦,我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家族。我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合作愉快。”我朝他伸出手。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力道不轻不重。

“合作愉快,温小姐。”

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你可以叫我沈聿。”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贵妇人急切又带着怒意的声音。

“是温未晞吗?我是顾晋言的母亲!我命令你,立刻去警察局把你对晋言的指控撤销了!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顾母的声音尖锐而蛮横,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你知道我们顾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吗?你这种想攀高枝的女人我见多了!耍点小手段就想进我们顾家的门?我告诉你,没门!”

我听着她气急败坏的辱骂,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等她骂累了,我才慢悠悠地开口。

“顾夫人,您是没看我律师发给您的文件吗?还是说,您的阅读理解能力,和您儿子一样,都有点问题?”

电话那头一噎。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说,“第一,不是我想进你们顾家的门,是你儿子三年来一直赖在我这里不走。第二,是我甩了你儿子,不是他不要我。第三,如果你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就不只是告他非法入侵,我还会告他诈骗。毕竟,他这三年吃我的穿我的,可都是有账单的。”

【叮!检测到对方亲属的恶毒攻击。】

【启动“家族连坐”惩罚模式。计算顾氏集团因本次负面事件造成的品牌价值损失,预计为三亿七千万。是否从顾晋言个人资产中进行AA抵扣?】

我差点笑出声。

“顾夫人,你最好现在去看看你们公司的股票。哦,忘了告诉你,我刚刚让我的基金经理,做空了顾氏。”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沈聿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手段不错。”他评价道。

“过奖,”我耸耸肩,“对付疯狗,只能用打狗棒。”

他看着我,忽然问:“那你对我呢?也是打狗棒吗?”

7.

沈聿的问题让我愣住了。

他的眼神很深,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反问他:“你觉得你是疯狗吗?”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他一笑,整个人清冷的气质都柔和了许多,像是冰雪初融。

“我不是。”他回答。

“那不就得了。”我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还给他,“合作关系,平等互利,我没有对合作伙伴动用武器的习惯。”

他接过外套,却没有再穿上,只是随意地搭在臂弯里。

“温未晞,你很有趣。”他说。

“有趣的人,通常也意味着麻烦。”我提醒他。

“我不怕麻烦。”他的回答简单直接。

第二天,顾晋言被放了出来。

不是我撤诉,而是顾家动用了所有关系,加上他本人声泪俱下地写了保证书,才勉强获得保释。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

彼时,我正和沈聿在四合院的露天茶室里,商讨我们“订婚宴”的细节。

顾晋言冲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我穿着居家服,沈聿穿着衬衫,我们相对而坐,面前是精致的茶点和袅袅的茶香,气氛和谐得像是一对多年的夫妻。

顾晋言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盯着沈聿,又看看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温未晞……他是谁?”

我还没开口,沈聿已经站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挡在我身前。

他比顾晋言高出半个头,气场更是碾压式的。

“我是谁,和你无关。”沈聿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顾先生,这里是私人住宅,请你立刻离开。”

“私人住宅?这里是我的家!我和未晞的家!”顾晋言疯狂地嘶吼,他指着我,“未晞!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气我,才随便找个男人回来?你告诉我!”

我从沈聿身后走出来,看着他这副失态的样子,只觉得可悲。

“顾晋言,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被我甩了?这里,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

我晃了晃无名指上那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聿戴上的钻戒,戒指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

“另外,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沈聿,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顾晋言的心上。

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不……我不信……”他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未晞,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三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回到从前,我再也不提什么AA制了!”

他试图上前抓住我的手,却被沈聿轻易地挡开。

“顾先生,请自重。”

“滚开!”顾晋言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挥拳就向沈聿打去。

沈聿甚至都没怎么动,只是侧身一闪,然后精准地扣住顾晋言的手腕,反向一拧。

“啊——!”

顾晋言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狼狈地跪倒在地。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内心毫无波澜。

“顾晋言,你知道你现在最让我恶心的是什么吗?”

我蹲下身,平视着他痛苦的脸。

“是你这副廉价的眼泪,和迟来的深情。收起你那套吧,我看着想吐。”

我说完,站起身,对一旁的保镖说:“把他扔出去。以后,不准他再踏进这里一步。”

8.

顾晋言被扔出去后,世界总算清静了。

我和沈聿的订婚宴,定在一周后。

消息一放出去,整个京圈都炸了。

温家那个从未露过面的神秘继承人,要和沈家那位不近女色的太子爷联姻了。

这几天,顾晋言像是疯了一样,每天都来我的四合院门口堵我,但我一次都没见过他。

沈聿派来的保镖,专业又高效。

他本人,也几乎是每天都来我这里“商讨订婚事宜”,实际上,就是陪我喝喝茶,看看文件,顺便……替我处理掉那些烦人的苍蝇。

比如,白薇薇。

那天,我正在花园里修剪玫瑰,助理告诉我,白薇薇在门口,跪在地上,求着要见我。

我让保镖把监控画面接了进来。

屏幕里,白薇薇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裙子,头发凌乱,脸色蜡黄,跪在滚烫的石板路上,哭得声嘶力竭。

“温姐姐!我求求你!你见我一面吧!”

“顾家的股票跌停了,晋言哥哥他……他被他爸爸打断了腿,关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肯撤诉,让顾家恢复原样!”

她哭得情真意切,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看着屏幕,面无表情地拿起剪刀,剪下了一朵开得最盛的红玫瑰。

【叮!检测到绿茶卖惨行为,触发“反向PUA”模式。】

【建议宿主:让她跪。】

我笑了,这个系统,真是越来越合我心意了。

沈聿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他看着屏幕里的白薇薇,淡淡地问:“需要处理吗?”

“不用,”我把玩着手里的玫瑰,“让她跪着吧,天这么热,就当是替我这院子里的花草,蒸发点多余的水分。”

白薇薇从中午一直跪到傍晚,最后中暑晕了过去,被救护车拉走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圈子。

版本演变成了:我这个蛇蝎毒妇,不仅毁了未婚夫的公司,打断了他的腿,还逼得他的红颜知己下跪求情,最终晕倒。

一时间,我成了京圈里人人谈之色变的“妖女”。

顾母更是气得直接给我打电话,破口大骂。

“温未晞!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我们顾家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赶尽杀绝!晋言他那么爱你,你竟然这么对他!”

我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咒骂,只觉得聒噪。

我打开了免提,让一旁的沈聿也能听到。

“顾夫人,你儿子爱我?他爱我,就是把我三年的付出当成驴肝肺,用一份AA协议来羞辱我?他爱我,就是带着小三住进我的房子,还想把我扫地出门?如果这就是你们顾家的爱,那可真是太惊世骇俗了。”

电话那头的顾母被我噎住,半天说不出话,只能喘着粗气。

我继续说:“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儿子被打断腿,跟我可没关系。那是你丈夫做的,因为他挪用公款,给白薇薇家那个无底洞填了三个亿。这笔钱,现在可还在我的律师手里呢。”

“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去问问你丈夫就知道了。”

我顿了顿,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

“顾夫人,好好享受你们顾家一无所有的日子吧。这,才只是个开始。”

9.

我和沈聿的订婚宴,办得极为盛大。

地点就在京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整整三层楼,都被沈家包了下来。

来往的宾客,非富即贵,几乎囊括了整个北方的上流社会。

我穿着一身高定星空裙,挽着沈聿的手臂,接受着所有人的瞩目和祝福。

那些曾经在背后议论我是“妖女”的人,此刻都堆着笑脸,说着恭维的话。

“沈总,温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温小姐这气质,也太好了,怪不得能让沈总倾心。”

我微笑着,一一应对,滴水不漏。

这就是现实。

当你拥有绝对的实力时,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会变成谄媚的赞歌。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是顾晋言。

他拄着拐杖,一条腿打着石膏,西装皱巴巴的,头发凌乱,眼窝深陷,哪里还有半分当初京圈太子爷的意气风发。

他像个疯子一样,冲破了安保的阻拦,直直地朝着我和沈聿冲过来。

“未晞!”

他嘶吼着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吓人。

全场的音乐和交谈声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沈聿立刻将我护在身后,脸色沉了下来。

“把他轰出去。”

“不!我不走!”顾晋言红着眼睛盯着我,“未晞,你不能跟他订婚!你爱的人是我!是我啊!”

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想靠近我,样子滑稽又可怜。

“我们在一起三年,你为我洗手作羹汤,你为我放弃了你的爱好,你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我!你说过,你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我!这些你都忘了吗?”

他开始细数我们的过去,那些我曾经以为是甜蜜的回忆,如今听来,只觉得讽刺。

我从沈聿身后走出来,平静地看着他。

“我没忘。”

顾晋言的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那你……”

“我只是现在才想明白,”我打断他,“我爱上的,从来都不是你顾晋言。”

我看着他错愕的脸,继续说:“我爱上的,是我幻想出来的那个,在大雨里为了生活努力奔跑,坚韧、纯粹、一无所有却满心阳光的少年。而你,顾晋言,你从来都不是他。你只是一个披着穷小子外皮,享受着我的付出,却又打心底里看不起我的,傲慢的骗子。”

我的话,像是一把刀,将他最后的伪装也剥了下来。

他踉跄着后退,拐杖没拄稳,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

“不……不是的……”他痛苦地摇头,“我爱你,未晞,我是爱你的……”

“爱?”我笑了,“你的爱,就是在享受了我三年毫无保留的付出后,用一场‘服从性测试’来践踏我的真心吗?顾晋言,你的爱,太脏了。”

我挽住沈聿的手臂,不再看他一眼。

“沈聿,我们走吧,别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坏了我们的兴致。”

沈聿点点头,揽住我的腰,带我离开。

在我们身后,顾晋言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走到门口时,我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如同丧家之犬的顾晋言。

他似乎感应到了,也抬起头,满眼乞求地看着我。

我对他,做了一个口型。

“AA。”

然后,我看到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10.

订婚宴的闹剧,成了顾晋言身上最后的,也是最可笑的一个标签。

第二天,顾氏集团正式宣布破产清算。

顾家变卖了所有资产,也才勉强堵上了那个三百亿的窟窿。

他们从云端的豪门,一夜之间,跌落到了尘埃里。

据说,顾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中风住院了。

顾母则天天在医院和银行之间奔波,曾经雍容华贵的贵妇,如今憔悴得像个市井泼妇。

而顾晋言,他彻底废了。

腿伤加上精神打击,让他整个人都垮了。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廉价的出租屋里,靠酒精麻痹自己。

李哲来找过我一次,那个曾经帮着顾晋言起哄的男人,现在一脸沧桑。

他求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去见顾晋言一面。

“嫂子……不,温小姐。他快不行了,嘴里天天念叨的都是你的名字。你去看看他吧,就当是……可怜可怜他。”

我拒绝了。

“我为什么要可怜一个,从来没有可怜过我的人?”

我不是圣母,我的同情心,早在顾晋言拿出那份AA协议的那个晚上,就死透了。

至于白薇薇,她更惨。

顾家倒台后,她那些债主找上了她。她名下的所有东西都被变卖,还欠着一屁股债。那张一万多的账单,她自然是还不上的。

何俊按照我的意思,直接走了法律程序。

她被列为失信人员,寸步难行。

听说,她为了还债,去了某些不太光彩的会所。有一次被一个喝醉的富二代认了出来,当众羞辱,把酒浇了她一头。

这些消息,都是沈聿告诉我的。

他每天都会像汇报工作一样,把顾家和白薇薇的最新惨状告诉我。

这天,他汇报完,忽然问我:“解气了吗?”

我正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闻言,睁开眼看了看他。

“还行吧。”

其实,当他们彻底倒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在乎了。

报复的快感很短暂,真正让我感到平静的,是摆脱了那段愚蠢的过去。

“沈聿,”我忽然叫他。

“嗯?”

“我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怎么样?”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漾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意。

“好。”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握住我的手。

“未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三年前,在那个雨天的图书馆屋檐下,不只有顾晋言一个人。”

我心中一动,看向他。

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也在。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正在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你走过来,递给我一把伞,还有一份热乎乎的便当。你笑着对我说,‘同学,天冷,吃点热的吧’。”

我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一道闸门。

我想起来了。

那天,是有两个男生在那里躲雨。一个在发传单,另一个,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眼神清冷,却难掩落魄。

我当时,只是举手之劳。

“所以……”我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所以,”他握紧我的手,声音低沉而郑重,“我不是各取所需。我等了你三年。”

原来,我所以为的独角戏,从一开始,就有两个男主角。

一个,是我错付的骗子。

另一个,是默默守护我的,真正的主角。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看着沈聿的眼睛,笑了。

这一次,我知道,我选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