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考上公务员，我请老同学吃饭，他带着女婿当众嘲笑我儿子没背景！
......
「老李啊，现在公务员没后台可混不下去。」
张建军晃着酒杯，金表在灯光下刺眼，「我女婿在云栖县财政局，你儿子要帮忙可以求求我嘛！」
满桌哄笑中，我默默擦掉溅到儿子脸上的酒渍。
手机突然震动，京海省纪委同学发来消息：「你举报的材料已立案，明天收网。」
01
福满楼的包间里，红色横幅挂得端端正正：「祝贺李浩考上县住建局公务员」。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儿子李浩穿着新买的白衬衫，脸上还带着青春期的青涩。
「爸，要不别请这么多人了，就咱们家吃个饭就行。」
李浩小声说道。
「瞎说什么，你考上公务员是大事，得让大家都知道。」
我拍拍儿子的肩膀，「以后在单位要好好干，不能给老李家丢脸。」
包间门被推开，张建军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老李，恭喜恭喜！」
张建军坐下就开始点菜，「这是我女婿刘斌，在县财政局工作。」
刘斌礼貌地点点头：「李叔叔好，听张叔说您儿子也考上公务员了？」
「是啊，分到住建局。」
我给他们倒茶，「都是年轻人，以后要多照顾。」
张建军哈哈大笑：「照顾？老李你想多了。」
他喝了口茶，「现在公务员可不比以前，没关系的都分去驻村，比如你儿子这种。」
包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李浩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脸涨得通红。
「张建军，你什么意思？」
我压着火气。
「没什么意思，就是实话实说。」
张建军掏出手机，「你看我女婿，刚入职就分到综合科，今年就要提副科了。」
刘斌假意阻止：「爸，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建军越说越起劲，「现在这年头，有能力没关系也白搭。小李啊，你爸没本事，你就得认命。」
李浩猛地站起来：「我靠自己本事考上的！」
「本事？」
张建军冷笑，「笔试面试第一又怎样？分配还不是看关系？你以为分到住建局就不错了？告诉你，住建局最苦最累的活都等着你呢。」
其他同学开始劝和，但话里话外都是看热闹的意思。
有人小声议论：「张建军现在发达了，儿子在省里，女婿在县里。」
「人家有本事，李万民就是个普通工人，能一样吗？」
我攥紧拳头，指关节发白。
二十年前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也是在这样的场合，也是这样的羞辱。
那时我还年轻，选择了隐忍。
现在儿子也要承受同样的屈辱？
「爸，我们走吧。」
李浩拉着我的胳膊。
「走什么走？」
张建军站起来，「老李，你儿子这性格可不适合当公务员。」
他拍拍刘斌的肩膀，「你看我女婿，多稳重。对了，小刘，给李叔叔说说你们财政局的待遇。」
刘斌清清嗓子：「财政局确实不错，年底奖金都能发到八万。」
他看了看李浩，「住建局就......」
话没说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发送人是王峰。
王峰，我的大学同学，现在省纪委工作。
我抬起头，看着张建军得意的嘴脸，心里涌起一阵冷笑。
二十年了，该轮到我出手了。
「走，儿子。」
我站起来，「有些账，该算一算了。」
张建军愣了一下：「什么账？」
我没回答，拉着李浩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张建军的声音：「装什么装？明天你儿子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去驻村？」
包间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刘斌问张建军：「爸，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
张建军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穷人就爱装神弄鬼。」
我和李浩走到电梯口，儿子问我：「爸，咱们真的就这么算了？」
我按下电梯按钮：「谁说算了？戏才刚刚开始。」
02
李浩被分到三河镇驻村，这是县里最偏远的乡镇。
距离县城四十多公里，山路崎岖，手机信号都不稳定。
「爸，我没事的。」
李浩在电话里安慰我，「就是山里条件差点，但工作挺有意义的。」
我知道儿子在强颜欢笑。
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本该在机关里学习锻炼，却被发配到穷山沟里。
第三周的周五晚上，李浩突然回到家，脸色凝重。
「爸，我发现了一些问题。」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三河镇今年的扶贫资金有问题。」
我接过文件袋，里面是一堆复印件和照片。
照片拍的是财务账目，扶贫资金的流向记录得清清楚楚。
「你看这里。」
李浩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今年三河镇扶贫资金是五百万，但实际到村里的只有三百万。」
「另外两百万呢？」
「被'其他用途'支出了。」
李浩翻出另一张照片，「我偷偷拍的，这是财政局的拨款记录。」
我仔细看着照片，上面清楚地写着：「三河镇基础设施建设专项资金200万元，经办人：刘斌。」
刘斌，张建军的女婿。
「儿子，这事你跟谁说过？」
「没有，就你一个人知道。」
李浩压低声音，「我觉得这事不对劲，想举报，但不知道该找谁。」
我想起王峰，他在省纪委工作，正是管这种事的。
「这样，你先把这些材料放我这，我来想办法。」
李浩点点头：「爸，我明天还得回镇上，这周末村里有个扶贫项目要验收。」
第二天早上，李浩骑着摩托车回三河镇。
我把文件袋锁在抽屉里，准备周一联系王峰。
周日晚上八点，我接到了李浩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哭声。
「爸，我被抢了。」
「什么？你在哪？有没有受伤？」
「我在县医院，没大事，就是手机被抢了。」
李浩的声音颤抖着，「那个手机里有......」
我心一沉：「有什么？」
「有我拍的那些照片，还有录音。」
我立刻开车赶到医院。
李浩坐在急诊科，额头上贴着纱布。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从镇上回来，走到县城外的那个加油站附近，突然冲出来两个人。」
李浩回忆道，「他们一个拿棍子，一个拿刀，直接抢我手机。」
「钱包呢？」
「钱包没动，就拿了手机。」
李浩苦笑，「爸，你说这是巧合吗？」
我没说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从医院出来，我开车路过抢劫现场。
那是一个偏僻的路段，路边有个废弃的工厂。
我停下车，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
在路边的草丛里，我发现了一个烟头。
不是普通的香烟，是中华。
在这个穷地方，能抽中华的人不多。
我继续往前找，在工厂院子里看到了轮胎印。
很新的印子，像是豪车留下的。
我想起刘斌开的那辆奥迪A6。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李万民？」
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
「你是谁？」
「你儿子的照片我们已经拿到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识相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提醒你一下。」
电话里传来冷笑，「你儿子还年轻，前途无量，别为了一些不该管的事毁了自己。」
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手指都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愤怒。
他们以为抢走了证据就完事了？
他们不知道，那个文件袋里的材料，我早就复印了一份。
而且，我还有一个他们想不到的底牌。
我拿出手机，翻到王峰的号码。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拨出去。
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我要等一个更好的机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03
李浩在医院住了三天，伤势不重，但精神状态很差。
他总是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爸，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李浩躺在病床上，声音很小。
「胡说什么，你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这叫什么惹麻烦？」
我坐在床边，「那些贪官才应该害怕。」
李浩苦笑：「可是人家有权有势，我们算什么？」
我没有立刻回答。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年。
二十年前，我也像李浩一样年轻，也遇到过类似的事。
那时我选择了沉默，因为觉得自己人微言轻。
但现在不一样了。
「儿子，你相信正义吗？」
「相信。」
李浩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够了。」
我站起来，「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
回到家，我开始整理抽屉里的旧物。
那里有我工作二十年的档案，还有一些老照片。
翻到最底层，我找到了一张毕业照。
那是1995年的春天，我和王峰一起从政法大学毕业。
照片上的我们都很年轻，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王峰当时就说过要去纪委工作，说要做一个清正廉洁的干部。
我选择了进工厂，觉得老实本分过日子就行。
现在想想，也许我们都走对了路。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王峰的号码。
「老李？」
王峰的声音很惊喜，「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老王，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举报一起贪污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你确定？」
「确定。」
「证据充分吗？」
「很充分。」
「好，明天你来省里，我们当面谈。」
挂断电话，我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第二天一早，我坐高铁去了省城。
王峰在纪委大楼门口接我，他现在是副处长，看起来很精神。
「老李，你瘦了。」
王峰拍拍我的肩膀。
「人到中年，操心的事多。」
我们找了个茶馆坐下。
我把准备好的材料递给王峰，包括李浩拍的照片复印件，还有我自己收集的一些信息。
王峰仔细看着材料，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刘斌是什么人？」
「县财政局的，我一个同学的女婿。」
我简单说了说福满楼那次聚餐的事。
王峰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老李，这事比你想象的复杂。」
「怎么说？」
「刘斌这个人，我们已经关注很久了。」
王峰压低声音，「他背后还有更大的网络。」
我心里一惊：「什么意思？」
「县里的财政系统，有一个利益集团。」
王峰翻着材料，「他们利用职务便利，挪用各种专项资金，然后通过虚假项目套取现金。」
「那为什么还不动手？」
「证据不够完整。」
王峰看着我，「但是你儿子的这些材料很关键，填补了我们掌握的空白。」
我明白了：「你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对。」
王峰点点头，「特别是资金流向的详细记录。」
「那我儿子拍的那些照片......」
「被抢走的那个手机，我们会想办法找回来。」
王峰的眼神变得锋利，「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要小心。」
「他们已经威胁过我们了。」
王峰拿出一个录音笔：「把威胁的细节再说一遍，我需要记录下来。」
我详细回忆了那个匿名电话的内容，还有李浩被抢劫的过程。
「老李，你害怕吗？」
王峰问。
我想起李浩在病床上的样子，想起张建军在福满楼的嘲笑，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选择沉默的自己。
「有什么好怕的。」
我坚定地说，「我们不能让这些蛀虫继续祸害老百姓。」
王峰满意地点点头：「那好，接下来我需要你配合一下。」
「怎么配合？」
「继续和他们接触，收集更多的证据。」
王峰拿出一个小设备，「这是微型录音设备，你找机会和张建军他们见面，套他们的话。」
我接过设备，手心有些出汗。
「老王，我只是个普通工人，不会这些。」
「你会的。」
王峰拍拍我的肩膀，「正义就是最好的武器。」
04
一周后，我接到了同学聚会的通知。
组织者是班长陈建华，说是庆祝大家工作二十年。
地点还是福满楼，时间是周六晚上。
我知道这是个机会。
李浩已经出院了，但还在家休养。
我把王峰给的录音设备藏在衬衫口袋里，测试了几遍，确保能正常工作。
「爸，你真的要去吗？」
李浩有些担心，「万一他们发现怎么办？」
「不会的。」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好消息。」
福满楼的聚会比上次更热闹。
十几个老同学都来了，大家推杯换盏，聊着各自的近况。
张建军坐在主桌，红光满面，身边还是那个女婿刘斌。
「老李来了？」
张建军举起酒杯，「上次的事别放在心上，我喝多了说话不当。」
我笑着坐下：「老张说哪里话，咱们老同学，没有隔夜仇。」
其他同学看到我们和解，气氛更加热烈。
大家开始聊起家庭和事业。
「小刘最近怎么样？」
我故意问刘斌。
「还行，刚买了套新房子。」
刘斌有些得意，「在江景花园，三室两厅。」
江景花园是县里最贵的楼盘，一套房子要两百多万。
「哇，小刘真有本事。」
我装作很羡慕的样子，「财政局待遇这么好？」
张建军哈哈大笑：「不是待遇好，是小刘会来事。」
他喝了口酒，「告诉你们，今年财政局额外奖金都发八万，其他单位哪有这待遇？」
我暗暗启动了录音设备。
「八万？」
有同学惊呼，「这么多？」
「那算什么。」
刘斌也喝多了，话多起来，「我们科长说了，明年还要涨。」
「为什么涨这么多？」
我追问。
张建军神秘地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财政局有财政局的门道。」
「什么门道？」
「反正钱的来源多得很。」
张建军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外人，「专项资金、扶贫款、基建费，这些钱用起来灵活得很。」
我心里一动，继续套话：「那不会有人查吗？」
「查？」
张建军笑得更大声了，「县纪委都是我们的人，查什么查？」
其他同学开始起哄：「老张，你别吹牛了。」
「吹牛？」
张建军醉醺醺地站起来，「你们知道我认识多少人吗？」
他掰着手指头数，「县委的、纪委的、政法的，哪个不给我面子？」
「那如果有人举报呢？」
我装作开玩笑的样子。
「举报？」
张建军冷笑，「举报到我这里来！」
他拍拍胸脯，「整个县里，谁敢动我女婿？」
录音设备默默记录着这一切。
「老张，你女儿最近怎么样？」
我转移话题。
「还行，在家带孩子。」
张建军又喝了一杯，「小刘疼她，刚给她买了辆宝马。」
「宝马？」
我故意惊讶，「多少钱？」
「三十多万。」
刘斌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好车。」
我心里算了算：房子两百万，车子三十万，加上之前听说的各种消费，刘斌一年的收入根本不够。
「小刘真是年轻有为。」
我举起酒杯，「祝你前程似锦。」
「谢谢李叔。」
刘斌喝了酒，话更多了，「说实话，这年头不会来事就是傻子。」
「怎么来事？」
「反正机会多得很。」
刘斌看了看张建军，「我爸教我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张建军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理。」
聚会进行到十点多，大家开始散场。
张建军喝得最多，被刘斌扶着往外走。
「老李，改天去我家坐坐。」
张建军摇摇晃晃地说，「我给你看看我们的新房子，花了三百万装修。」
我笑着答应，心里却在想：一个科员，哪来这么多钱？
回到家，我立刻把录音传给了王峰。
半小时后，王峰回电话：「老李，这次的录音很有价值。」
「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王峰的声音很兴奋，「明天就可以行动了。」
「这么快？」
「案子拖得越久，他们越容易察觉。」
王峰停顿了一下，「老李，你要有心理准备，明天可能会有很大的动静。」
我握着手机，心跳加速。
二十年的等待，终于要有结果了。
05
周一早上七点半，县财政局照常开晨会。
刘斌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看材料。
局长正在台上讲话，强调要认真贯彻上级精神，做好各项工作。
八点十分，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群穿着制服的人，领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表情严肃。
「各位，我是省纪委监察组组长王峰。」
王峰出示证件，「现在有重要任务执行，请大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