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十年,年过半百的老伴忽然提出要去新疆滑雪。
儿子二话不说收拾行李。
我劝道:“家里的钱都给给小泽买了车,再去滑雪恐怕......”
可他们父子两硬逼着我掏出所有积蓄。
“你就一个人在家里待到死吧!”
可在邻居的朋友圈里,我才看到老伴搂着另一个女人笑的灿烂。
回到家后,他们父子两指名要我做油焖大虾。
可我却把锅铲一扔。
“离婚吧。”
“至于吗你,就因为一顿虾?”
“对,就因为一顿虾。”
1、
“呦,慧云,你家这口子搂的谁啊?”
楼下闲谈的小区大妈们围成一团,带着戏谑看着我僵硬的表情。
手机里,老伴和陌生女人亲密搂抱。
甚至,还做出亲吻的动作。
画面里儿子一脸幸福的为他们拍着照。
我呼吸急促,耻辱感犹如藤蔓一般攀爬向四肢。
“人家出去滑雪怎么没带你啊慧云?”
“你不会是没钱去吧?”
“那可不一定得嘞,慧云的钱可多得很,你没看见她儿子开的那奥迪?”
打趣嘲笑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我站立不稳,逃一般的离开了单元楼。
回到家,我忍着心底的不适给儿子拨去电话。
“小泽,你在哪?”
电话那头DJ音乐震天响,男男女女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在新疆呢......干什么啊妈。”
我攥紧电话,“带你爸回来吧,我有话要说。”
“说什么说啊,我两在新疆呢你说回就回?”
小泽语气不耐烦道。
“沈遇泽!”我再也忍不住拔高声音,“现在立马给我回来!”
眼泪伴随着痛苦,让我忍不住情绪失控。
可换来的,确实儿子一句欺辱般的反驳。
“神经病吧你。”
我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安静的家中。
结婚三十多年,这家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布置的。
为了这个家,事业巅峰时期我选择怀孕生子,当全职妈妈。
老伴事业低谷,我拿出娘家贴补,孩子上班买车,我拼尽全力支持。
可这三十年,竟然就只换来了一句“神经病”。
我苦笑着坐在客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坐了一会儿,忽然有敲门声打断我的思绪。
打开门,侄子忽然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盒补品站在门外。
“姑姑。”
我惊诧,“你怎么来了?”
侄子向门内探望了一圈,“姑姑,小泽不在家吗?”
我连忙一边招呼他进门,一边回答道:“他这几天不在,去新疆玩了,有什么事吗?”
可没想到,侄子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去新疆玩了?!”
他皱眉看着我,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这白眼狼还有心思去玩?”
我愣住了。
“怎......怎么了?”
侄子从兜里掏出一大叠皱巴巴的纸给我。
“这货欠了我三十多万,老子辛辛苦苦要账要了半年一分钱没给!”
“打电话打不通,发微信也不回!”
“我寻思着死了呢,没想到还是去新疆玩了!”
“现在立马让他给我滚回来!否则今天我就坐在这,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我颤栗的看着手中的欠条,抖的不成样子。
“三......三十多万......”
“还不止!”
侄子神情怒气未消,显然是被骗的多了恼火上头了。
“姑父开着我的车撞了人,一声没吭,钱是我掏的分是我扣得,警察隔三差五上门,你说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
电话再次打过去,儿子的声音比上次更小了些,甚至带了些醉意。
“沈遇泽,你马上带你爸给我回来!”
儿子不耐烦道,“干什么!”
“一会一个电话你烦不烦!”
“你欠了你堂哥多少钱你自己知道吗?”
“赶紧给我滚回来处理!”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老伴醉醺醺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欠......欠他妈什么钱欠钱,老子有的是钱!”
“再......再打电话,老子让你吃不了......吃不了兜着走!”
我脸色难看,咬咬牙。
“好,既然你不来,那我就过去。”
2.
我挂断电话,胸口的怒火和寒意交织着,烧得喉咙发紧。
侄子在一旁道,“姑姑,我跟您一起去新疆,非得让他们把账算清楚不可!”
我深吸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泪痕。
三十多年的顺从和退让,到今天才算彻底清醒——
有些人,你喂他再多温暖,他也只会反咬你一口。
“不用,”我站起身,声音出奇地平静,“我自己去。”
侄子还想劝,我却已经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打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藏着我当年的积蓄存折,还有我妈临终前塞给我的金镯子——
这些,是我最后的退路,也是我从未想过要动用的底线。
订最早一班去新疆的机票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小区群里又在发新照片。
照片里,老伴正牵着那个女人的手在雪地里散步,儿子跟在旁边,手里拎着好几个奢侈品袋子。
配文是小区里跟他们相熟的人发的:“老沈这趟玩得值啊,儿子真孝顺!”
我盯着照片看了三秒,然后拉黑了群聊,关掉了手机。
飞机落地乌鲁木齐时,天刚蒙蒙亮。
零下十几度的冷空气灌进领口,我却觉得比家里那间捂了三十年的屋子要清爽得多。
打了辆车,报出侄子打听来的滑雪场酒店名字,司机师傅操着浓重的口音问:“大姐一个人来滑雪啊?”
“不是,”我望着窗外掠过的皑皑雪山,“来找人。”
找到那家酒店时,已经是中午。
前台查了登记信息,果然有老伴和儿子的名字,同住的还有一个陌生女人的登记记录,房间号就在同一层。
我站在房门外,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是老伴的,还有那个女人的,甚至夹杂着儿子的附和。
三十年了,我从未听他对我笑得那样轻松过。
抬手敲门,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过了几秒,门开了,是儿子。
看到我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恼怒。
“你怎么来了?!”
我没理他,径直走进房间。
老伴正坐在沙发上喝茶,那个照片里的女人依偎在他身边。
看到我进来,只是挑了挑眉,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沈建国,”我看着老伴,三十年的称呼从“老公”变成全名,竟没有一丝别扭,“我们离婚。”
老伴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随即皱起眉,语气跟在家时如出一辙:“你又发什么疯?就为了那点小事追到这来?”
“小事?”我笑了。
“你带着她花我的钱滑雪,是小事?”
“你儿子欠了三十多万让我来擦屁股,是小事?”
“还是你们父子俩把我当傻子耍了三十年,都是小事!”
那个女人站起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娇滴滴地开口:“姐姐,有话好好说嘛,老沈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闭嘴!”我冷冷地打断她,“我跟我丈夫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女人被噎了一下,委屈地看向老伴。
老伴立刻护犊子似的站起来:“慧云你别太过分!小莉是无辜的!”
“无辜?”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邻居发的那张亲吻照片,怼到他面前。
“搂着我丈夫,花着我的钱,还叫无辜?沈建国,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三十年我对你、对这个家,哪点对不起你们!”
儿子在旁边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妈你差不多行了!不就是钱吗?等我回去还你就是了!至于闹成这样?”
“还我?”我看着他,这个我从小疼到大、砸锅卖铁也要供他的儿子。
“你拿什么还?拿你开的那辆奥迪?还是拿你爸欠你堂哥的三十多万?”
儿子脸色一白,显然没想到我连这事都知道了。
老伴也愣住了,转头看向儿子:“你欠你堂哥钱了?”
“我……”
儿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