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是泽凯的,你应该知道。”
“这是二胎,我们的大女儿,已经4岁了。”
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站在我跟前一脸得意。
我当然知道,我和李泽凯结婚19年,他出轨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一脸平静,“好啊,晚上我就去找他聊聊。”
“我们好聚好散。”
听到我说这话,她瞬间愣住了,估计我的发应,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她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01
我的丈夫李泽凯,是个很成功的男人。
他经营的律师事务所名声在外。
作为主要合伙人,他掌握了无数资源,社交圈遍布各行各业。
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手下最厉害的律师,法庭上从没输过。
他们要转移财产,让我一无所有,简直轻而易举。
这五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我请过无数私家侦探,却始终找不到他们半点确凿的证据。
一个顶尖律师太懂得如何不留痕迹地经营另一个家庭。
“你可以提你的条件。”
她语气淡定,仿佛胜券在握。
“只要不过分,我和泽凯……不会为难你。”
泽凯。
她叫得那么顺口,亲昵得像在唤一个多年的伴侣。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了一下,泛起细微的疼痛。
“我希望他净身出户。”
我迎上她的目光,声音平静却坚定。
她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泽凯这几年为了事务所扩张,投入巨大。他现在不仅没多少存款,还背了不少债。”
果然不出所料。
他们早就设好了局,把财产藏得滴水不漏,甚至让自己看起来负债累累。
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那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他把孩子名下的房贷还清。”
她挑了挑眉:“孩子名下的房贷?”
“对。”
五年前,当我发现李泽凯出轨的那一刻。
我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一件事上。
为我的孩子保住他们应得的财富。
我没时间哭泣,也没精力争吵。
更没心思去纠缠那些早已腐烂的感情。
我用尽一切办法,在一切结束之前,把能动的资金全部变现。
咬牙为两个孩子各买了一套全款房。
我把能抵押的都抵押了。
信用贷、经营贷、消费贷……
能找的渠道一个没放过。
亲戚、朋友,只要能开口的,我都借了个遍。
这些年,我早已背负巨债,生活艰难。
说实话,这一天,我比他们更急。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孩子怎么会背贷款?”
我从包里慢慢掏出一叠厚厚的借款合同和抵押文件,一页页摊在桌上。
“妹妹,你也是当妈的人……你应该能懂,我可以一无所有,哪怕去街头流浪、去乞讨,我都不怕。但我的孩子,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注视着她,目光毫不退缩:“这两套房子,是我拼尽全力为他们筑的避风港。我能还的钱已经还了,剩下的……我只求你们帮我填上这个缺口。只要贷款还清,我立刻签字离婚。”
她接过我递过去的欠条,一页页仔细翻看。
最后,她缓缓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会跟泽凯商量。”
她抬起头,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微微一笑:“因为我没歇斯底里,没跟你大吵大闹?”
她摇摇头,没再接话。
只是下意识地护住自己隆起的肚子。
那圆润的弧度提醒我,她的预产期应该很近了。
此刻,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引发早产。
而我,赌不起。
孩子们的未来,全系在这微妙的平衡上。
我不能冒险,不能有任何差错。
那天晚上,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李泽凯回来了。
他走进房间,眼神复杂地看向我。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主动打破沉默:“坐吧。下午……你的那位,找过我了。”
话音刚落,一阵酸涩涌上鼻头。
我原以为,二十年的夫妻,再谈爱情已经可笑。
可二十年的婚姻,儿女双全,外人眼里的美满生活。
他怎么能在外面,维持了五年的婚外情?
我不敢深想,更不敢问出口:
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到了中年,还要面对这样的感情劫难?
他避开我的目光:“晓雯,是我对不起你。最初我也想用钱解决,但她想要的……从来不是钱,而是一个名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十九年的夫妻,李泽凯。”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愧疚的话不用说了。你真正该考虑的,是能给两个孩子留下什么保障?”
李泽凯愣了一下,迟疑地开口:“晓雯,你没工作,不了解现在的经济压力。我现在真的没多少能力,四百多万的贷款,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我看着他虚伪的表情,心里一片清明。
他和那个女人,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也好。
这样我拿走这些,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我垂下眼,语气缓和:“既然你这么难,我也不逼你。不如把我们名下的两套共有房产卖了吧,卖房的钱应该够还清所有贷款,剩下的,就当给我和孩子的一点保障,行吗?”
我知道,那两套写在我们名下的房子,是目前唯一需要他签字才能动用的资产。
也是我最后的机会。
李泽凯眼睛一亮,几乎立刻接话:“谢谢你,晓雯,能这么想我真的很感激。为了表示诚意,我再给你二十万现金,帮你过渡。”
那一晚,我们的谈话异常顺利。
对他来说,用两套房子换自由,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签署委托协议时,他毫不犹豫,签得干净利落。
他甚至主动把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
条款写得清楚:作为对我的补偿,我们现在住的这两套房子归我所有。
那一刻,我们正式进入离婚冷静期。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真心感激法律设置的这三十天冷静期。
它不再只是冷冰冰的程序,而是我至关重要的喘息机会。
此时,我已经停止偿还所有贷款六个月了。
这五年,从他出轨那天起,我一直在拆东补西,早已入不敷出,身心俱疲。
我把那两套房子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紧急挂牌出售。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刷到那个女人的社交账号。
她的预产期就在一个月后。
一条显眼的评论映入眼帘——
来自我的丈夫。
“一定会给宝贝一份最好的见面礼。”
我想,他说的“见面礼”,大概就是“李太太”这个身份吧。
不过,他们恐怕要失望了。
因为我手里,正握着法院的传票。
半年前,我就无力偿还贷款,能拖到今天已是意外。
我和李泽凯从大学相识相恋。
在他眼里,我做了十九年家庭主妇,早已把学过的知识还给了老师。
他错了。
我们法律系毕业的人,从来不是好惹的。
我的第一步计划,就是拿下婚后共有的那两套房产。
很快,房子成功卖出。
但我没用这笔钱还债。
而是以女儿的名义又买了两套房,还为儿子买了一套。
至此,女儿名下有三套房,儿子两套,全是全款。
而我那四百多万的欠款,在法律上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
这段时间,我忙得不可开交,毕竟我的债权人不止一个。
开庭的日子很快到来。
法庭上,我不慌不忙地拿出结婚证,同时提交证据,证明我借的款项属于夫妻共同债务。
虽然我没能力还款,但我的丈夫可以代我还。
是的,到了这一刻,我要做的,就是把李泽凯彻底拉下神坛。
法院给了我一个月的期限,要求还清欠款,否则将冻结我名下所有财产和银行卡,并将我列为失信人。
这样的威胁,我会怕吗?
当然不会。
不出所料,我没出现在民政局。
理由很简单:夫妻感情尚未破裂,我不同意离婚。
李泽凯疯了一样到处找我。
但我早已搬走。
连孩子的新家他都找不到。
分居两年后起诉离婚,是我给自己设的底线。
这两年,我可以做很多事。
我会怕他外面的债务吗?
完全不会。
因为家里开支,一直由我负责。
几天后,李泽凯彻底销声匿迹。
因为那个女人的预产期到了,他全部精力都被牵制在医院。
就在这时,李泽凯意外接到法院的执行通知。
作为配偶,他有义务偿还夫妻共同债务。
当那个女人被推进手术室时,他的电话急急打来:“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法院找我?”
我有些歉意,但不多:“没什么,就是没钱还贷款了。”
他明显愣了一下:“卖房子的钱呢?不是已经到账了吗?”
“被男人骗走了。”
六个字,让他哑口无言。
是的,他会被年轻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我也可以。
他沉默了一会儿,压着情绪说:“晓雯,曼琳现在在产房,情况紧急。算我求你,别闹了,赶紧把钱还上行吗?”
我叹了口气:“你的难处我懂,但我真没钱。债务逾期,才会被起诉。”
“所以你死活不离婚,就是为了报复我?”
他的语气满是难以置信。
“也不全是。我只是觉得,十九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泽凯,咱们不离婚好不好?”
“你做梦!”
他彻底失控:“我告诉你,赶紧把钱还上!不然我——”
没等他说完,我挂断电话。
四个孩子的父亲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现在,我的儿女名下有五套房产。
每天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结婚二十多年,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
原来爱情在财富面前,可以如此脆弱。
他们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几天后,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里面是一些照片和文件,记录了李泽凯和那个女人——曼琳的某些秘密交易。
照片里,他们在一个隐秘的会所见面,旁边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桌上堆满了文件。
文件内容让我心跳加速。
那是李泽凯名下几家空壳公司的股权转让协议,时间就在我发现他出轨后不久。
显然,他早就在为转移财产做准备。
邮件的发件人没留任何线索,只有一句话:“你需要这些,继续走下去。”
我握着鼠标的手微微发抖。
是谁在帮我?
是曾经被李泽凯得罪过的同行?还是曼琳的某个敌人?
我不知道,但这无疑是天赐的礼物。
我立刻联系了一位值得信赖的老同学,徐浩然。
他现在是一家侦探事务所的负责人,专攻商业调查。
“晓雯,这些文件很关键,但还不够。”
徐浩然翻看着我传给他的资料,眉头紧锁:“要证明李泽凯恶意转移财产,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比如银行流水或他和曼琳的明确协议。”
“浩然,你能帮我挖到这些吗?”
我语气急切,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他推了推眼镜,沉吟片刻:“可以试试,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可能会牵扯出更大的东西,甚至不只是李泽凯和曼琳。”
“什么意思?”
我有些疑惑。
“这些空壳公司,可能涉及一些灰色交易。”
徐浩然压低声音:“李泽凯的事务所这些年扩张太快,资金来源不一定都干净。如果我们挖得太深,可能会惹上麻烦。”
我咬了咬牙:“不管多麻烦,我都要试。孩子们的未来,不能毁在他手里。”
徐浩然点点头:“好,我会安排人手。不过,晓雯,你得小心。曼琳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知道你在查这些,可能会反咬一口。”
“我明白。”
我深吸一口气:“但我已经没退路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照常生活,背地里却和徐浩然保持密切联系。
他派出的调查员很快有了进展。
他们发现曼琳不仅在李泽凯的事务所担任要职,还私下以她亲戚的名义注册了几家皮包公司。
这些公司频繁与李泽凯的事务所合作,资金往来异常复杂。
“晓雯,这是个大坑。”
徐浩然在电话里语气凝重:“这些公司很可能被用来洗钱或者转移资产。如果你能拿到核心证据,李泽凯可能不只是离婚的问题了。”
我握着电话,心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这不仅仅是离婚的博弈。
而是一场可能让李泽凯彻底翻不了身的战争。
但我必须谨慎。
一旦证据暴露,我和孩子的安全都可能受到威胁。
我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把这些资料藏好,等待更好的时机。
02
他们在医院的那几天,估计过得鸡飞狗跳。
那段热闹的场面,早就传遍了各路圈子。
李泽凯,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如今为了那个女人四处奔波,脸面丢尽。
他们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动用所有人脉满城找我。
而那时,我的大女儿已经拿到了英国一所顶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带着儿子,和她一起飞往了国外。
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和自由。
心境也完全变了。
回想这十九年的婚姻。
李泽凯对我处处提防。
每个月给的生活费,总是卡得刚刚好。
我手里从没真正宽裕过。
他给我各种卡——超市卡、粮油卡、药店卡、洗衣卡……
唯独没有一张真正属于我的银行卡。
曾经因为爱和信任,我从没计较过这些。
直到曼琳出现。
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偏爱。
原来他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个人。
原来他可以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一个女人身上。
从这个月起,银行再也没扣过我一分钱。
所有债务,都由李泽凯承担了。
我当初借的,都是周期短、利息高的贷款。
现在,我的策略只有一个——拖。
拖到他们来求我。
半个月一晃而过。
我不得不带着儿子离开英国。
飞机刚落地,走出闸口,就看到李泽凯等在候机大厅。
才半个月不见。
他竟然像是老了十岁。
刚四十出头的年纪,两鬓已经斑白,眼底满是藏不住的疲惫。
“晓雯,你终于回来了……”
他眼里的欣喜不像是装的。
那是一个被压得喘不过气的人,看到一丝转机的本能反应。
“嗯。”
我语气平淡:“怎么样?又儿女双全了?”
李泽凯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还是个女儿。”
他目光闪过一丝愧疚,落在抱着我的儿子身上,伸出手:“来,爸爸抱抱。”
儿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没有回应。
李泽凯深吸一口气,终于切入正题:“晓雯,卖房子的钱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会用来还贷款的吗?”
我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冷静:“女儿被英国那所名校录取了,一年学费加生活费至少一百万。两套房子卖了,也未必够她读到研究生毕业。所以,那笔钱不够。”
李泽凯脸色沉下来:“就算不够,你也该先还贷款!你知道我根本没能力承担——”
“你也知道自己没能力?”
我轻轻打断他,声音不大却清晰:“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好好管住自己?李泽凯,你是不是觉得这十九年,我一直是那个任你摆布、不会反抗的软弱女人?”
我看着他微微睁大的眼睛,淡淡一笑:“我想,这一次,你看走眼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曼琳的社交账号更新了。
她还在晒孩子,但字里行间已经没了当初的张扬。
即便为李泽凯生了两个孩子,她还是没能拿到那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在她的视频角落,我看到了婆婆的身影。
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身体越来越差,病痛也开始缠身。
很好。
既然你已经认定了这个新儿媳。
就别怪我以后不留情面。
从这一刻起,周家的所有节日聚会、家庭宴席、人情往来,我一概拒绝,也不带儿子参加。
谁说家庭主妇就注定翻不了身?
我偏要在这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自己的路。
曼琳的月子估计过得不舒心。
我太了解我那位婆婆了。
即使请了月嫂,也挡不住她事事插手、百般挑剔的性格。
她生第一个女儿时是偷偷进行的,没机会领教婆婆的手段。
这一回,总算能好好体验了。
难怪她的社交账号只更新了两条,就没了下文。
出月子的第一天,她主动打来电话。
“咱们谈谈吧。”
“好。”
对话简短干脆。
不得不承认,遇到厉害的对手,连我的应对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只是两个月没见,她也憔悴了不少。
如果我们没爱上同一个男人,或许我们还能做朋友。
女人之间,本不该这样充满敌意。
“月子还顺利吗?”
我把从英国带回的礼物推到她面前。
是的,我是故意的。
她淡淡一笑,直奔主题:“说吧,怎么才肯离开泽凯?”
泽凯?
连称呼都变了。
看来,他们之间没少起争执。
“我还是那句话,帮我把孩子名下的贷款还清。”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明明是只狼,何必装成羊?那四百多万的贷款,你真会满足于这么点?”
我迎上她的目光,坦然点头:“当然不满足。我陪了李泽凯十九年,你跟他五年。如果换成是你,要你离开他,多少钱你才甘心?”
她愣了片刻,缓缓摇头:“所以,没得谈了?泽凯现在有两个女儿,他的心早就不再你那儿。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有共同的追求,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我笑了笑,表示认同:“你说得对,这种脏了的男人,我也嫌恶心。贱人配渣男,天生一对。你们当然有共同话题,比如怎么下作,怎么拆散别人家庭。”
我语气一转,冷冷地看着她:“但垃圾归垃圾,只要我不签字,你永远别想名正言顺。”
“你!”
她猛地挥手,掀翻了桌上的咖啡。
褐色的液体泼在她衣服上,奶渍和污渍混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我移开目光,没再看她。
是的,女人最容易被对方刺痛。
但此刻,我必须为孩子守住底线。
这次谈判不欢而散。
但我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底线——他们急着让我离婚,好让她上位。
可惜,他们至今不知道,我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五套房的租金陆续到账,十几万现金回到我手里。
眼下,李泽凯还在替我还各种贷款的利息。
总算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
接下来,第六套房的计划该启动了。
他家亲戚我早就借了个遍,他们应该不会再信我了。
但我娘家这边的亲戚,我一个还没开口。
手里握着五套房,就是我最大的底气。
正好,有个表哥急着卖一套房子。
那套房挂了三年多,从四百万降到两百万,还是没人买。
他现在急需用钱。
而我,东拼西凑也只能拿出二十万。
于是我主动提出,想买他的房子做民宿。
我愿意立欠条,首付二十万,之后每月还五万。
如果违约,他随时可以起诉我。
重赏之下,总有人愿意冒险。
更何况,他那套房现在连一百五十万都卖不出去。
而我直接出两百万,一分不让。
就这样,第六套房的计划正式启动。
每月五万的还款只是权宜之计。
现在的我,早已无所畏惧。
只要有欠条,永远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债务。
中秋节快到了。
为了避免周家亲戚说些“团圆夜该你张罗”的笑话。
我提前发了条朋友圈:“因正与李泽凯办理离婚手续,今年中秋家宴,请交给另一位女士安排。”
附上的,是曼琳的社交账号和截图。
既然他执意离婚,我不妨亲自帮他“纳妾”。
不出所料,这条朋友圈炸翻了整个圈子。
发完朋友圈的第二天,我发现自己的社交账号突然多了几百个关注。
原来,不少亲戚和朋友把我的帖子转到了各种群聊。
有人同情我,有人骂李泽凯渣男,还有人私信问我是不是真的要离婚。
我看着不断跳动的消息提示,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事情已经闹开了,何不借机把声势造得更大?
我打开电脑,注册了一个新的自媒体账号,取名叫“晓雯的反击”。
账号简介写得简单直接:“一个被背叛的女人,如何为孩子杀出一条血路。”
我开始把这五年的经历写成短篇故事,每天更新一小段。
从发现李泽凯出轨,到我如何为孩子买房、背债,再到最近的谈判和法院传票。
我没提具体人名,只用代号,但熟悉我们的人都知道我在说谁。
没想到,短短三天,账号就吸引了上千粉丝。
很多留言的都是女性,分享她们在婚姻里的遭遇。
有人被丈夫转移财产,有人被小三逼宫,还有人连孩子的抚养费都拿不到。
看着这些留言,我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这样的泥潭里挣扎。
我开始回复她们,分享自己的经验,比如如何用法律保护自己、如何快速变现资产。
渐渐地,我的账号成了一个小小的“互助社区”。
徐浩然看到我的账号后,打电话来调侃:“晓雯,你这是要当网红了啊?”
“网红算不上,就是想帮帮那些跟我一样的人。”
我笑着回应,但心里却更坚定了继续下去的决心。
不过,社交媒体是把双刃剑。
曼琳很快发现了我的账号。
她没直接联系我,而是注册了一个匿名账号,在我的帖子下留言:“有些人,表面装可怜,背地里心机深得很。别被她骗了。”
这条评论立刻引发了热议。
有人支持她,说我“拿孩子当筹码”太狠毒。
也有人站在我这边,骂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网络上的争吵愈演愈烈,我的账号热度反而更高了。
但我隐隐感到不安。
曼琳是律师,她不会无的放矢。
她这是在试探我,甚至可能在收集我的“黑料”。
我立刻联系徐浩然:“浩然,帮我查查曼琳最近的动向。她可能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好,我会盯着她。”
徐浩然语气严肃:“但你也得小心,网络这东西,水太深。你现在有点名气,很容易被人盯上。”
他的提醒让我警觉起来。
我决定放慢更新的节奏,同时请了一个懂网络安全的大学同学帮忙,保护我的账号不被黑。
与此同时,我联系了一家小型公关公司,想让他们帮我把账号做得更专业。
负责人是个叫张薇的年轻女孩,听完我的故事后,她眼睛亮亮的:“江姐,你这经历太励志了!我们帮你包装,保证让你成为百万粉丝的大V!”
“别,我可不想当什么大V。”
我摆摆手:“我只想让更多女人知道,遇到渣男也能翻身。”
张薇笑着点头:“明白!我们会把你的故事打造成一个品牌,既有温度又有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张薇团队帮我设计了新的封面图片,还教我怎么拍短视频。
我尝试着录了一条视频,讲了自己如何在发现丈夫出轨后,咬牙为孩子买房的故事。
视频一发,点赞和评论暴涨。
有位网友留言:“江姐,你让我相信,家庭主妇也能有自己的底气!”
我看着这条评论,眼眶有点湿润。
但与此同时,我也收到了一条匿名私信:“江晓雯,你最好收手。别逼我把你的秘密抖出来。”
我盯着这条消息,心跳加速。
秘密?
我有什么秘密?
是曼琳在背后搞鬼,还是另有其人?
我立刻把消息截图发给徐浩然:“浩然,帮我查查这个账号是谁的。”
“收到,我会尽快查。”
徐浩然回复很快:“但晓雯,你最近别太高调。风头太盛,容易出事。”
我点点头,心里却更加坚定。
不管是谁想阻拦我,我都不会停下。
为了孩子,我必须走下去。
03
最先打来电话的是李泽凯的母亲。
“晓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泽凯怎么可能胡来!你们二十多年的夫妻,别因为一点小事伤了感情。你先把朋友圈删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行吗?”
我静静听完,只回了一句:“阿姨,月子伺候得还顺利吗?快七十岁又当奶奶了,您这儿子可真有本事。”
电话那头顿时没声了,匆匆挂断。
紧接着,李泽凯的亲戚们轮番打来电话。
个个都劝我看在二十多年情分上,别把事情做绝,说孩子将来还得靠父亲支持。
是啊,原来大家都清楚。
这两个孩子,是我一辈子都放不下的软肋。
我平静地一一回应:“谢谢叔叔婶婶关心,我明白了。离婚前,我会让李泽凯一次性把抚养责任结清。”
没过多久,李泽凯又找到我。
此时的他狼狈不堪,身体似乎也垮了,说几句话就咳嗽不止。
我起身默默给他倒了杯水:“你得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毕竟是四个孩子的爹了。”
他继续演苦情戏:“晓雯,曼琳逼得我走投无路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放过我,行吗?”
我轻轻拍拍他的手,语气温和却坚定:“好,你放心。只要你把孩子们的贷款还清,再把你和曼琳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过户给我,咱们就算两清。”
我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昨天我看到曼琳,她刚生完孩子,憔悴得厉害。同为女人,我心里也不好受……不由得想起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李泽凯脸色一僵,把到嘴边的怒骂硬生生咽了回去:“可……那房子是她自己的,我哪有资格要?”
我耸耸肩,语气转冷:“这我不管。她白睡了我丈夫五年,不该付点‘过夜费’吗?”
李泽凯愣在原地。
我拿起包准备走,他慌忙拉住我:“晓雯……你再让一步,我给你写欠条行不行?别要那套房子了。她现在带着两个孩子住在那儿,真的不容易……”
听到这话,眼泪再也忍不住。
“是啊,她带两个女儿不容易。那我呢?”
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发抖:“我带着两个孩子,眼睁睁看着你转移财产,和那个女人花我的钱、睡我的男人,我就活该吗?”
“李泽凯,幸好你把财产都转走了。不然,我可能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说完,我把一张新借款协议扔到他面前。
“这是第六套房的欠条,白纸黑字写明每月还五万。请尽快决定,不然第七套房子马上就落实了。”
没再看他一眼,我拿起包转身离开。
不出所料,李泽凯很快把我告上了法庭。
起诉理由是我“盲目买房”,害他资金周转困难、入不敷出。
收到传票时,我甚至有点意外。
我原以为他会直接起诉离婚。
毕竟,曼琳已经等不及了。
同样不出所料,没一个律师敢接我的案子。
谁也不敢轻易得罪我丈夫和他身后那个从无败绩的女人。
也好。
我就自己当自己的代理人。
当我再次穿上职业装的那一刻。
仿佛某个沉睡多年的灵魂突然苏醒。
这十九年,我为家庭放弃了事业、自我,甚至整个青春。
但命运给了我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我要亲手赢回这一局。
法庭上,李泽凯提交了一堆证据。
首先是几个月的转账记录,证明他一直在为我名下的贷款还利息。
其次,他说我不管家庭实际情况,疯狂买房,属于重大投资失误。
最后,他要求法院认定我的行为损害了双方利益,命令我卖掉孩子名下的房产,赔偿他的经济损失。
整个过程,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第三者的存在。
这场官司,表面上只是夫妻财产纠纷。
他是个被妻子挥霍拖累的丈夫。
我是个投资失败、连累家庭的妻子。
我静静翻看着眼前的资料。
他心态崩了。
看来这个所谓的“常胜将军”,今天要翻车了。
作为自己的代理律师,我平静地站起身,走向法庭中央。
“审判长您好,这个男人是我的丈夫,也是个很厉害的大律师。”
我默默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他今年四十二岁,执业十八年,从没输过。所以,当我收到传票时,我就知道,没律师敢接我的案子。”
“可就是这么一个成功的男人,一个本该是孩子最可靠的父亲,现在却要求法庭卖掉孩子名下的房产,来弥补他个人的损失。”
我稍作停顿,目光扫过审判席:“我想问问,法律上有这样的先例吗?”
“这些房子都是合法赠与,是为了给孩子提供长期的生活和教育保障,是我作为母亲的心血,怎么能跟投资混为一谈?”
回到座位,我做最后总结:“总之,这案子只是家庭内部矛盾,不是侵权损害。所以,我请求法庭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保护我和孩子的合法权益。”
法庭上一片寂静。
李泽凯坐在对面,之前的从容早已消失。
他眼中交织着震惊,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欣赏?
我迅速移开目光,不再看他,静静等待法官的宣判。
不出所料,我胜诉了。
法院认定,李泽凯有义务承担这部分夫妻共同债务。
但我赢,不是因为我的辩护有多完美。
更深层的原因,是一种无声的心理战术。
我相信,任何法官听到“从无败绩”这样的战绩时,多少都会有些反感。
司法追求的不是个人输赢,而是公平和真相。
我只是巧妙利用了这个心理优势。
此时,我像嗅到血腥的鲨鱼,迅速整理好未来的资产布局。
我要在全国各地买房。
我要买一百套!
我没料到,这场看似偶然的胜利,已经为我未来的路打下了坚实基础。
很多深陷家庭的女性,从没想过在离婚博弈中还能化被动为主动。
与其费心追踪对方的债务和隐形资产,不如尽快把资源变成孩子名下的真金白银。
十九年的感情,我为他保留了最后一点脸面。
自始至终,我没把那个女人扯进法庭。
至此,我已仁至义尽。
法庭外,人群还在寒暄。
我的出现让周围的谈笑瞬间安静。
唯有一位气质不凡的男人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江女士,你的自我辩护很精彩。幸会,我是顾衡。”
我微笑着接过名片。
余光里,瞥到不远处李泽凯投来的目光。
他在认真打量我。
那眼神复杂又迷茫。
但我只停留一秒,就淡淡收回视线。
没等他走过来,我已大步离开。
顾衡的名片安静地躺在我的包里。
几天后,我鼓起勇气拨通了他的电话。
“顾律师,我是江晓雯。”
我语气有点忐忑:“您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我想找份工作。”
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笑声:“当然算数。明天来我律所面谈吧。不过得提醒你,离开职场多年,一切得从基础岗位干起。”
“没问题!”
我几乎不假思索:“端茶递水、接待客户,任何活儿我都能干!”
第二天,我赶到顾衡的律所——衡远律师事务所。
简单办理入职手续后,我发现这里的气氛比想象中轻松。
同事们对我似乎有些好奇,偶尔窃窃私语。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打赢了李泽凯的官司,不少人对我有点敬佩。
顾衡是律所的合伙人之一,入职第一天就给了我一个意外的任务:负责律所的线上宣传。
我有点懵:“线上宣传……具体是干啥?”
他指了指电脑:“把你打赢那场官司的经历,以直播的形式分享出去。你的思路,也许能帮到很多在婚姻里挣扎的女性,尤其是家庭主妇。”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说实话,当时我完全没底,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干这个。
账号刚注册时,一个粉丝也没有。
那场官司虽在我们本地有点波澜,但在网络世界里,根本掀不起水花。
再说,我年纪也不小了,对直播这种事,觉得自己没什么优势。
果不其然,第一次直播惨败收场。
画面卡顿不说,我还紧张得结结巴巴,十分钟就匆匆下播。
顾衡看了我的表现,建议道:“先别急着直播,不如用文字把你的经历写出来。等有了读者基础,再试着互动,会自然很多。”
这个方法我觉着靠谱,立马答应了。
从那天起,我的主要工作变成了写故事、整理大纲,每天定时发布。
一开始,我只是想赚钱,攒够买下一套房的首付。
没想到,这条路竟然让我找到了一片新天地。
我的帖子渐渐有了热度,粉丝从几百涨到几千。
很多留言的女性说,她们在我身上看到了希望。
“江姐,你让我相信,即使被背叛,也能翻身!”
这样的评论让我既感动又沉重。
与此同时,徐浩然的调查有了新进展。
他发来消息:“晓雯,查到了一些东西。曼琳最近在联系一个叫陈威的男人,背景不简单,可能是她找来对付你的。”
“陈威是谁?”
我皱起眉头,隐约觉得不妙。
“他是个私家侦探,专干脏活儿。”
徐浩然语气严肃:“曼琳可能在查你的底,想挖出点能威胁你的东西。”
我心头一紧:“她能查到什么?我这几年除了买房背债,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不一定真能挖到什么,但她会制造麻烦。”
徐浩然提醒道:“比如,捏造证据,或者在网上抹黑你。你得防着点。”
我点点头,决定更加小心。
为了保护自己,我让张薇团队帮我加强账号安全,还请了个律师朋友审查我发布的每条内容,确保不留把柄。
但曼琳的反击来得比我想象的快。
几天后,我的账号下出现了一篇匿名长文。
文章标题刺眼:“江晓雯的真面目:一个靠孩子敲诈丈夫的女人”。
内容列举了我如何“恶意”买房、如何“逼迫”李泽凯还债,还暗示我利用孩子博同情,实际是个心机深重的女人。
文章写得半真半假,逻辑缜密,明显出自专业人士的手笔。
评论区瞬间炸了。
有人骂我虚伪,有人质疑我的动机,还有人开始人肉我的个人信息。
我气得手抖,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张薇,帮我分析这篇文章的来源。”
我把链接发给公关团队:“我怀疑是曼琳在背后搞鬼。”
张薇很快回复:“江姐,这文章的IP地址指向一家小型网络公司,背后可能有推手。我们正在查具体是谁发的。”
与此同时,顾衡也找上了我。
“晓雯,这篇文章影响不小。”
他语气严肃:“如果不及时回应,可能会毁了你的账号,甚至影响你在律所的形象。”
“那我该怎么办?”
我有些慌了:“我不想让这些谣言毁了我的努力。”
顾衡沉吟片刻:“最好的办法是正面回应,但不能硬刚。你得用你的故事打动更多人,让真相自己说话。”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建议你拍一条视频,讲讲你这五年的心路历程,尤其是为了孩子的付出。别怕暴露脆弱,这会让大家更信任你。”
我咬咬牙,决定试一试。
那天晚上,我录了一条长达十分钟的视频。
我没化妆,穿着简单的T恤,坐在书桌前,平静地讲起了这五年的经历。
从发现丈夫出轨的震惊,到为孩子买房的决心,再到背负巨债的压力。
我甚至坦白了自己的恐惧和无助:“我不是什么厉害的女人,我只是个母亲,想给孩子留条后路。”
视频最后,我看着镜头说:“如果你们觉得我做错了,请告诉我。但请别伤害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视频发出去后,评论区炸了。
大部分人都被我的真诚打动,纷纷留言支持。
“江姐,你太坚强了!我们挺你!”
“那些抹黑你的人,才是真心机!”
但也有少数人继续攻击,说我是在“卖惨”。
不过,整体舆论开始向我这边倾斜。
张薇告诉我,这条视频的播放量已经破十万,粉丝数也涨到了两万。
“江姐,你这波操作太绝了!”
她兴奋地说:“现在网上都在讨论你的故事,热度还在涨!”
我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没底。
曼琳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几天后,徐浩然发来消息:“晓雯,查到了。那个匿名账号和陈威有联系,背后果然是曼琳在操作。”
“她还干了什么?”
我握紧手机,语气冷下来。
“她雇了水军,在网上散布你的负面消息。”
徐浩然说:“另外,她还在联系李泽凯的一些客户,试图让他们相信你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间接影响李泽凯的事务所。”
我冷笑一声:“她这是想让我和李泽凯两败俱伤。”
“对。”
徐浩然语气沉重:“但她可能低估了你现在的能量。你那条视频已经开始发酵,不少人开始质疑她的动机。”
我深吸一口气:“浩然,继续查。最好能找到她和陈威的直接证据。我要让她知道,玩脏的,她不是我的对手。”
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
这场仗,越来越复杂了。
但我已经没有退路。
为了孩子,我必须赢。
04
接下来,双方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
李泽凯偶尔会在节日打来电话,想见见儿子,维系所谓的父子感情。
但我一律回绝。
毕竟他在法庭上,也没顾念这份亲情。
很快,他忍不住了,又一次打来电话:“晓雯,我妈病了,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见见小宇。她是孩子的亲奶奶,再说……我们还没正式离婚,于情于理,你该让孩子去看看。”
既然他从法律和情理上提要求,事情反倒简单了。
“既然她那么想孙子,不如让奶奶先立好遗嘱,把她那套房子公证给小宇。到时候别说见一面,就是让小宇陪她住一阵子都行。”
李泽凯顿时哑口无言。
我轻笑一声:“你们一家子,真是把‘又当又立’玩得明明白白。想孙子就靠嘴说?以后没实际诚意,别再给我打电话。”
他急忙打断我,语气急促:“晓雯,女儿前几天让我帮她订机票……你知道的,我现在还有另一个家要顾。曼琳因为拿不到名分,心里一直憋着气,还有你的那些欠款,我每个月收入全填进去了,真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冷冷打断他:“这十九年,我从不知道你的收入、你的存款。你要是真想证明自己山穷水尽,就把这五年你的所有银行流水,还有曼琳的银行流水——哦对,还有她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的资金来源,全拿给我看。只要证据够硬,我信你。”
“江晓雯!”
电话那头传来他失控的吼声:“你别太过分!她凭什么要向你证明?她跟你不一样,你在家当了十几年阔太太,她却在职场拼搏,你别以为——”
我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
直接挂断电话。
抬头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我把涌上眼眶的泪水硬生生逼回去。
但心底还是有一丝不甘,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最后一条消息:“李泽凯,别急,咱们慢慢来。你经历的一切,正在你眼前重演;你以为深爱的那个人,也正被现实一点点改变。阔太太?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过是我人生剧本里一个跑偏的配角罢了。”
消息发出去,我毫不犹豫把他拉进黑名单。
我想,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任何沟通了。
法院的传票,就是最好的对话。
买下第六套房子后,我的现金已经清空。
如何还后续贷款我还没细想,但下一套房的首付我必须尽快攒到。
于是,我想起了顾衡的那张名片,试着加了他的好友。
对方很快通过,主动发来消息:“你是江晓雯?”
我有点意外:“您怎么知道是我?”
“我最近只给过你一个人名片,有什么事?”
我厚着脸皮敲下一行字:“能帮我介绍份工作吗?最近有点缺钱。”
他回了笑着的表情:“赚钱……继续买房?”
“对!”
他发来一个定位:“来我律所面谈吧。不过得有心理准备,离开职场这么多年,一切得从头开始。”
我几乎没犹豫:“没问题!端茶递水、接待客户,啥活儿我都能干!”
我用最快速度赶到他的律所,办了入职手续。
也许因为我打赢了李泽凯的官司,律所同事对我有些敬佩。
顾衡作为合伙人之一,第一天就交给我一个意外任务:运营律所的线上宣传。
我有点懵:“网络宣传具体是啥?”
他指了指电脑:“把你赢官司的经历,通过直播分享出去。你的故事,能帮很多在婚姻里挣扎的女性,尤其是家庭主妇。”
我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很没底,完全不知道他为何让我干这个。
账号刚建时,一个粉丝也没有。
那场官司虽在本城有点影响,但在网络世界,压根没掀起波澜。
再说我年纪不小,觉得直播这种事自己没啥优势。
果然,第一次直播以失败告终。
顾衡见我表现得一塌糊涂,建议道:“别急着直播,先用文字写出你的经历。等有了读者基础,再试互动,会顺畅很多。”
我觉得这方法靠谱,立马答应。
从那天起,我的工作变成了写故事、整理大纲,每天准时发布。
最初,我只是想赚钱,攒够买房的首付。
没想到,这条路竟为我打开了新世界。
很快,李泽凯的母亲又打来电话,说她七十大寿想见孙子。
说实话,我虽讨厌他们一家,但从不讨厌她的钱。
如果她真愿意把房子过户给小宇。
我喊她一声妈又怎样?
于是,我答应了。
可没想到,寿宴当天,李泽凯竟带着曼琳一起出现。
如今,我还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他这脸皮,真是半点不要了。
巧了,我也是。
姐妹们,我试过了。
一旦你在财产上不受渣男贱女控制,就能所向披靡,再不用畏首畏尾。
毕竟我不死,你们只能做妾。
趁曼琳去洗手间,李泽凯赶紧走过来:“你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
我翻个白眼,懒得理他:“你就配在那儿待着。”
他看了看四周,压着脾气说:“不是还要谈离婚协议吗?在黑名单怎么谈?”
我上下打量他几眼。
说得也是。
于是我掏出手机,把他拉出黑名单。
然后带着小宇,径直走向主桌,坦然坐在婆婆身边。
那是过去只有丈夫和长辈能坐的位置。
事到如今,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既然和李泽凯没未来,何不让自己痛快一把?
众人见我公然坐主位,都有些愣住。
婆婆略显尴尬,招手让李泽凯也过来坐下。
可曼琳居然把她的大女儿也带来了。
那女孩比小宇小两岁,看得出有些教养,不像小说里那么骄纵。
但她没位置,只能被安排在一旁的小凳子上。
小宇从小被教要谦让,主动起身,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了小女孩。
这一举动,让婆婆连连点头称赞。
席间,有人朝李泽凯竖大拇指,暧昧地夸他有本事。
我当然明白他们的言外之意。
原配和小三同桌吃饭,还能心平气和,简直是奇幻现场。
但现在的我,早已不是那个隐忍退让的女人。
我手里握着结婚证。
那就是我的底牌。
酒过三巡,众人微醉,我转头看向婆婆,声音不大却全场能听见:“妈,您不是说,今天要当众把房子赠给小宇吗?”
话一出口,全桌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停下筷子。
曼琳手一抖,汤碗翻了,热汤溅了她一身。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婆婆被我的话吓得一身冷汗,支支吾吾反驳。
我装作疑惑:“那您特意叫我们母子来,是为了给大家添堵?毕竟在座的都知道,我和李泽凯正在协议离婚。”
婆婆尴尬得连连叹气,含糊道:“这事……我以后会考虑的……”
我冷笑一声,声音清晰:“阿姨,既然您没想好,那等您想清楚了,我们再带小宇来。现在孩子大了,我没脸让他知道他爸那些不光彩的事,您应该也没这脸面吧?”
这话一出,李泽凯勃然大怒:“江晓雯!你给我闭嘴!你在这胡说什么!”
我没理他,转向席间亲友,语气从容:“各位,我最近在筹备民宿,急需房产资源。如果有房子卖不出去的,可以找我。我们不走贷款,只签欠条,全凭信用。我有金牌律师做风险保障,有意出售的,随时联系。”
说完,我拉起小宇的手,径直走向大门。
没错,我此行就是要让他明白。
我手里还有多少他想不到的底牌。
只要有人敢卖,我就敢买。
李泽凯,你已经输过我一次。
从今往后,你只能被我捏在手心。
05
寿宴风波后,婆婆的病情突然恶化。
医生说她需要长期住院,还得有人24小时陪护。
李泽凯起初请了护工,但婆婆脾气古怪,动不动就责骂,护工干了几天就辞职了。
他实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给我打电话:“晓雯,我妈现在情况不好,你能不能去医院帮帮忙?”
我差点以为听错了:“……?”
他哪来的脸开这个口?
我没好气地反问:“怎么不叫你的曼琳去?”
“她孩子太小,实在走不开。”
我被他气笑了:“她孩子小,我的儿子就很大了?小宇比她女儿才大两岁!我告诉你,别想……”
“我妈同意立遗嘱,把房子给小宇。”
他没等我说完,直接打断。
这……
这话一出,我后面的脏话都咽回去了。
好撑。
他紧接着抛出条件:“遗嘱会把房子过户给小宇,但前提是你辞职去照顾我妈。另外,我每月给你两万,作为陪护费用。你看行不行?”
我迅速盘算。
婆婆那套房子是老城区的四合院,市值至少五百万。
她退休金不低,早年拆迁也攒了不少钱。
如果她真把遗产给小宇,我辞职去照顾她,又有什么不行?
“行!”
我干脆答应。
没错,我就是这么现实,为了孩子,不择手段。
递交辞职报告时,我都不敢直视顾衡的眼睛。
“你刚转正就辞职?”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明显压力:“你这几个月线上运营给律所带来不少流量和案子,刚有点成绩,你要走?”
我有些愧疚地点点头:“老板,出来工作不就是为了钱吗?赚谁的钱不是赚……再说孩子他爸给的更多。”
顾衡皱眉:“多少?”
我小心伸出两根手指:“两万。”
他眯起眼睛,几乎没犹豫:“我也给你两万,留下来。”
“好嘞!那我不走了!”
我立刻抽回辞职报告。
对,赚钱哪儿不是赚?
在这儿聊聊天就能月入两万,何必去伺候那个我一直看不顺眼的婆婆?
不一会儿,李泽凯发来消息:“辞职办好了吗?”
我:“没。”
他:“?”
我:“我们老板好像对我有点意思,舍不得我走,直接涨到两万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明显气炸了:“你!”
过了一会儿,他冷静下来:“顾衡这人城府深,他花两万留你,绝对不是看中你的能力,就是想恶心我。你我之间就算有矛盾,我毕竟是孩子爸,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我太阳穴直跳,但最近发现顺着他们的话说,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于是我回:“价高者得。要不您出五万?我保证把您妈当老佛爷供着。”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他又抛出诱惑:“我妈那套四合院少说五百万,你打一辈子工也赚不到。别为了小钱,丢了大头。”
我语气轻松:“房子我不急,可以慢慢买,到时候您帮忙还贷款就行。”
他又破防了:“你!”
才几句话,这四十多岁的人,情绪管理还是这么差。
他终于妥协:“三万。我现在就转账,你立刻辞职。不然我随时收回遗嘱承诺。”
我立马站起身,语气恭敬:“说话算话?直到老太太那边结束,每月准时到账,不克扣?”
得到他肯定答复,我再次敲开顾衡的办公室。
“老板,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的工作其实线上也能做。您给我三个月,我保证把粉丝量做到二十万!”
顾衡抬眼打量我,目光锐利:“所以,你还是要去照顾你前婆婆?”
“对啊!”
我连忙点头:“您不知道,李泽凯那铁公鸡居然肯出三万!这种机会不赚不是亏了?”
顾衡闭上眼,疲惫地捏捏眉心,挥挥手:“你先去吧。职位给你留三个月,线上工作别停,保持联系。如果那边太复杂,随时回来。”
我恭敬地鞠了一躬,抱起电脑,飞快赶往医院。
婆婆一见我,急忙往我身后看:“小宇呢?没跟你来?”
我拿出准备好的纸笔和录像设备,笑着凑上前:“妈,您别急,小宇放学我就带他来看。您看这样行吗?您先签赠与协议,我录个视频作证,然后咱们尽快去公证处办手续。之后我24小时在这儿,安心伺候您,咋样?”
婆婆皱眉,语气不满:“要房子时喊‘妈’,没利益就叫‘阿姨’。我可没你这么势利的儿媳妇。”
我丝毫不尴尬,凑近了压低声音笑:“妈,您另一个儿媳妇倒不势利,可她看不上您这房子啊。人家宁愿不要,也不来床边伺候您。我这儿媳是不咋样,但好歹是自家人,总比外人强点,您说对吧?”
婆婆冷哼一声,扭过头,没再反驳。
下午小宇放学过来,趴在奶奶床边撒娇,连说:“谢谢奶奶。”
婆婆看着孙子,眼神终于软了,缓缓点头,同意第二天让公证处的人来办手续。
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曼琳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