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我与联姻的裴淮聿结婚五年,连一次同房都没有过。
心底里的挫败像浸了水的棉花,沉得胸口发闷。
闺蜜见我整日蔫着,撺掇着我点了九个男模寻开心。
当晚裴淮聿推门进来时,脸冷得像块冻了三天的冰,把一份离婚协议“啪”地拍在我面前。
“乔鹿,签了。”他声音里带着股子寒气,“我放你自由。”
我盯着那张印着黑字的纸,只觉得心里压了五年的石头终于要滚下去,指尖刚碰到笔杆。
眼前忽然蹦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有人在空气里敲着隐形键盘。
【来了来了!男主这张嘴比花岗岩还硬,活该没老婆!全身上下就嘴最硬,第二硬的玩意儿都露馅了!】
【明明爱女主爱得要死要活,偏装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后面追妻火葬场八百集都不够虐他!】
【喂喂死装哥!你低头看看啊!你身下那二两肉都翘成小山峰了,比你嘴诚实一万倍!】
我顺着弹幕指的方向看过去。
“你下面……是不是不太舒服?”我指着他的腿间,忍着笑问,“怎么支起个小帐篷?”
裴淮聿的脸瞬间红到耳尖,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我、我没有觉得你性感!”
“是、是那玩意儿……它自己要翘的!和我没关系!”
我从来没见过裴淮聿这么慌的样子。
在我印象里,他永远像尊浸在檀香里的玉佛,清冷淡漠,连眼神都带着股子疏离的寒气。
可如今……
我看着满屏刷的“死装哥”,忽然勾着唇笑出了声。
看来弹幕说的没错。
我轻轻扯了扯衣袖,露出半截白生生的香肩,伸手假装要碰他的腿间。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故意凑过去,呼吸扫过他的脖子,“别憋坏了。”
裴淮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手忙脚乱地拨开我的手。
我却顺着他的动作,用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手心。
指尖触及的肌肤温凉适中,手感好到让人险些失控。
不愧是当年被称作佛子的人,每一寸肌理都泛着勾人的光泽,像藏了面能摄人心魄的招魂幡。
「乔鹿!」
裴淮聿的眼眸里翻着冷意,垂眸扫向我时,目光淡得像块不带温度的琉璃。
「请你自重。」
过往的记忆忽然袭上心头。
我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挫败感。
我和裴淮聿是联姻夫妻。
当年我差点被父母塞进老男人的怀里,是他突然出现,把我从那摊烂泥里拽了出来。
我感激他,更馋他的身子。
毕竟在我二十几年的人生里。
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活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
结婚后。
我好几次想爬上他的床,都被他冷冰冰地推开。
我怀疑过他是不是外面有人。
所以有段时间。
我每天都去查他的车。
车里没有女人的头发,没有遗落的内衣,连没拆封的口香糖都没有。
甚至没有男士内裤。
也就是说,裴淮聿没出轨,性取向也正常。
多半是天生的冷心冷情。
现在,熟悉的呵斥声,让我的自尊心像被细针戳了一下,隐隐作痛。
裴淮聿他……真的对我有感觉吗?
我望向弹幕。
2
上面的留言,让我瞬间精神一震。
【哟哟哟,佛子大人还嘴硬呢?你知不知道,你耳尖红得要滴血?等会可别扶墙走,说长了痔疮!】
我顺着直觉看过去,果真瞧见男人耳尖泛着薄红,像浸了水的樱桃,格外勾人。
「裴淮聿,你是不是发烧了?」
【家人们谁懂啊!这「烧」根本不是发烧的烧!】
裴淮聿捏着佛珠的手猛地顿住,指节泛白,手腕处暴起的青筋像缠紧的绳索。
「嗯,有点,刚才淋了雨,我去冲个澡。」
他深深地瞥了我一眼,指尖撑着墙壁,脚步迟缓地往浴室方向挪。
「别管我,最近坐得久,犯了痔疮。」
我瞬间红了脸,耳尖发烫。
「那你小心点,慢着走,别扯到那里。」
裴淮聿身子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了,我送你的那尊玉佛,最近怎么没见你带在身上?」
我刚要开口回答,就看见弹幕突然炸了。
【笑到手机转圈圈!妹宝怕不是不知道那玉佛是共感的?男主每天盼着被你盘,一天不盘就浑身不得劲!】
见我脸色不对,裴淮聿喉结动了动。
「没事的话,记得多盘盘,对身体有好处。」
我心里乱得像团麻,连他什么时候进的浴室都没注意。
那尊小玉佛是裴淮聿送我的新婚礼物。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件普通的玩意儿,每天都会盘一会儿。
今天闺蜜约我出去,怕弄丢,就没再盘。
万万没料到,这玉佛居然和裴淮聿有共感!
我偏不信邪,转身跑回房间,抓起玉佛就轻轻摩挲起来。
浴室内立刻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我吓得手一哆嗦,险些把玉佛丢在地上。
弹幕里的人正凑着热闹不嫌事多。
【妹宝,你知道吗?你这一摸把男主给摸爽了!他裤裆本来就鼓得慌,现在说不定真要撑破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
难怪每次我盘玩玉佛,裴淮聿总找借口回房间。
我羞得对着空气啐了一口。
「裴淮聿,你可真会玩。」
早上我才想起离婚协议书的事。
好像自从裴淮聿进了浴室,那页薄薄的纸就彻底没了踪影。
我心里犯嘀咕,却没往深处想,转身就去洗漱了。
等我做完一切,刚要给马桶换洁厕块时,无意间瞥见了破碎的纸屑。
那碎纸看着熟悉,分明就是离婚协议书的样子。
弹幕这时刚好滚了起来。
【哎哟,不是说要离婚吗?怎么把离婚协议撕成碎片丢厕所冲掉?这死装哥,不丢垃圾桶,是怕妹宝偷偷藏起来吧?毕竟上面都签了他的大名。】
【还能为什么?后悔了呗!怕真离婚后,午夜抱着枕头哭湿!】
我眼皮跳了跳,刚要走出去,忽然改了主意,换了件露脐短上衣和瑜伽裤。
等我走进家里的健身房时,裴淮聿已经在这儿运动好一会儿了。
他是个对身体素质极其看重的人。
每天六点准时起床健身,雷打不动。
裴淮聿显然也注意到了我。
他朝我冷淡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向“龙门架”,开始练腿。
我抿了抿唇,心里泛起一丝失落。
这身衣服是我特意挑的。
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有点丧气地去拿哑铃,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
裴淮聿这会儿正在做深蹲。
他的臀部肌肉线条紧实,带着种野蛮的性感,硬汉气息扑面而来。
我看得有些入神,直到不经意间瞥见刷得飞快的弹幕。
3
【大馋丫头们,你们知道男主在妹宝来之前做了什么吗?游泳、跑步、俯卧撑,现在是深蹲——这都是昨晚之后特意加的项目。你们猜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他怕自己年纪大了体力不如年轻人,这是在雄竞啊!】
裴淮聿突然开口。
“我肺活量挺好,比一般男性好很多。”
我一头雾水,满脸疑惑。
他有点扭捏地说。
“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体能比我好的。”
弹幕里笑成一片。
【佛子大人,你不是高冷禁欲吗?怎么突然说自己很行?是不是春天到了,想撩妹了?】
我整个人像被火烤着似的,抓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一大口,燥热才稍微退了些。
「裴淮聿,你可真有本事。」
裴淮聿没搭话,目光直勾勾锁在我手里的水瓶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低声音开口。
「喝完了没?那是我的水。」
我手猛地一抖,水瓶直接从手里滑了出去。
我刚要开口道歉,就见他伸手一把抄起水瓶,仰头灌了个底朝天。
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剧烈滚动着。
几滴水珠从他唇角滑下来,顺着线条分明的锁骨往下淌,像滴进了我心里似的。
我下意识捂住胸口,心脏跳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临走前。
裴淮聿盯着我脖子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乔鹿,你怎么又没戴玉佛?我不是说让你天天带着吗?」
「这可是保平安的东西!」
弹幕阴阳怪气。
【可不是嘛,保~平~安~得很呢。怕不是想玩什么角色扮演吧?懂的都懂,我不多说~】
我赶紧垂下头,指尖发抖着把玉佛戴回脖子上。
裴淮聿的眼神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这几天我不去公司了,在家办公。」
他个子高腿又长,迈着步子转身就走,只留下我站在原地懵懵的。
裴淮聿在商圈里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他居然会在家办公?
弹幕怪笑。
【哟哟哟,这是怕小娇妻被闺蜜带坏吧?装什么装啊,死傲娇,你对女主没感觉谁信啊!】
健身完后。
我刚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就发现门口叠得整整齐齐的换洗衣物不见了。
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我没太在意——想来是保洁阿姨提前来打扫,顺手收走了。
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想起结婚后裴淮聿主动提了分房。他说每晚应酬到很晚,怕回来动静大吵到我,我没理由拒绝,也就随他了。
经过他房间时,意外看见门没关严。我好奇地凑过去,只见裴淮聿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嘴里念着「大悲咒」,神情肃穆得像尊佛。
我赶紧收回视线,刚要抬步,却被突然出现的弹幕勾住了注意力。
【嘿嘿,你们猜佛子大人为什么念大悲咒?我们禁欲的裴总,这会正欲火焚身呢,不念咒压着,怕要烧起来!】
【何止啊,床上那堆是不是妹宝的瑜伽裤和露脐上衣?这个咸湿男,天天偷拿妹宝的换洗衣物!】
我瞪大眼睛,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我怎么也没想到,每次帮我「收衣服」的「保洁」,竟然是裴淮聿!
我腿发软地走回卧室,缓了好半天,才拿出手机给闺蜜发消息。
倩倩,我怀疑裴淮聿根本一直在装!他早就算计着我!
那边顿了顿,先回了个问号,接着就开始狂发消息。
【你说裴淮聿是个伪君子?表面装清高,心里其实早就惦记上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绝世极品!看着冰清玉洁,实则一肚子坏水!】
【佛子?怕不是披着佛皮的狼!】
……
见她越说越没边。
我连忙制止了她。
【倩倩,你说怎么才能生米煮成熟饭?我想睡裴淮聿想了快半年了。】
那边发了个懂你的表情包,接着给我出主意,让我煮锅补汤。
甲鱼、鸡腰、鳝鱼、生蚝这些大补的东西。
全部丢进锅里炖。
保证裴淮聿喝了之后浑身发热。
到时候,他除了嘴还能装装,身子肯定软不下来!
我心跳得厉害,手都有点抖。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4
我特意去了菜市场,把能买到的补材都买了个遍。
回家后,我系上围裙就钻进了厨房。
忙乎了好几个小时,转眼就到了晚上。
裴淮聿处理完公事下楼时。
我已经把飘着红枣的补汤端上了桌。
裴淮聿脸色一下子变了。
「乔鹿,你这是做给谁吃的?」
我假装要拿保温盒。
「我闺蜜最近身子虚,我煮给她补补。」
男人脸一沉,直接抢了过去。
乔鹿,你那闺蜜心思不正,听话,以后少跟她来往。
我身子骨也弱,这汤我也得喝两口补补!
弹幕里全是姨母笑的表情。
【男主也太过分了吧!早知道你占有欲强,没想到连女生的醋都吃?小伙子,你是怕女主被闺蜜拐走,还是怕闺蜜带别人来拐女主?】
我浑身躁得慌。
闺蜜性格确实跳脱,每次见面都爱对我动手动脚的。
被弹幕这么一调侃。
我心里直发慌,不自觉地拽了拽衣服。
可仔细想想,我闺蜜不是同性恋啊。
她就是性子急了点,没坏心眼。
我这才松了口气。
见我半天没说话,裴淮聿显然误会了。
男人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三分。
今天这汤,谁都别想带出裴家!
裴淮聿抄起碗,大口灌了起来。
我见他喝得急,也抿了一口。
味道不怎么样,带着股中药的苦味。
应该是我怕药效不够,不小心放多了药材。
我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正低头喝汤的男人。
要不……别喝了?这汤太苦了。
裴淮聿手猛地一抖,碗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能帮我再拿一副碗筷吗?
我应了一声,起身去厨房。
等我回来,发现我的筷子不见了。
我盯着他手里的筷子,喉咙动了动。
弹幕像是察觉了我的犹豫,刷得更热闹了。
【妹宝猜对了!某个厚脸皮的男人,趁你去拿碗筷时,把你筷子抢了!还对口,真有一手!】
我抿了抿唇,目光直直落在清冷的男人身上。
裴淮聿神色如常。
“抱歉,你刚才离开后,筷子掉在了地上,我帮你扔进垃圾桶了。”
“对了,别误会,我现在用的是自己一开始的筷子。”
我望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忽然扶了扶额头。
裴淮聿果然是当年寺庙钦点的佛子。
这养气的本事,换谁来都得夸一句“会装”。
这顿饭吃到后面,我索性放下了筷子。
毕竟这饭本来就是煮给裴淮聿的。
我之前已经垫过肚子了。
现在不饿的我,倒想吃点别的……
比如眼前的男人,就很秀色可餐。
我一边摩挲着玉佛,一边托着腮,盯着坐立难安却仍强撑着吃饭的男人。
裴淮聿的模样当真称得上顶级。
眉骨立体优越,下颚线像刀削般锋利,睫毛如鸦羽般浓密纤长。
平时不动的时候,就像一尊玉佛。
如今面上泛着一层薄红,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许是觉得热了。
5
男人脱下外衣,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下颌到锁骨的筋脉肌肉绷得紧紧的,泛着淡青色。
鼻尖忽然泛起热意,低头时下巴尖滴下几点殷红。
居然流鼻血了,脸一下子烧得慌。
「喏,纸巾。」斜侧里插进来一只手,骨节修长,指甲短而光洁,每一根都像玉管似的。
我鼻子里一痒,血一下子流得更厉害了。
裴淮聿皱眉。
「乔鹿,你火气太旺。这汤太补,你不适合吃。」
男人说完,径自拿过我的碗,把剩下的半碗汤一口喝光。
我如坐针毡,浑身发烫。
裴淮聿他……也太胆大了吧!
弹幕里立刻刷起了调侃的话。【啧啧,二进口!闷骚狗男人这是喝美了?】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手上不自觉用了力。
裴淮聿登时闷哼出声。
「不好意思,我吃饱了。回头让阿姨过来收拾。」
「我得回趟房间。」
等他走远了。
我垂下头,才发现自己的大拇指指甲,正按在他的玉佛腹部,不偏不倚。
等到了后半夜。
我盯着没锁的房门,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我以为计划要泡汤时,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我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
接着传来一声阖门的「咔嚓」声。
然后脚步声逐渐远去,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我眼里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在裴淮聿眼里,我乔鹿就这么不堪吗?
就算欲火上头,也不肯碰我一下?
睫毛颤了颤,把眼底的凄凉压得严严实实。
这段畸形的关系,早该画上句号了。
站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在裴家待了五年,一个小行李箱就能装下我全部的家当。
刚收拾完,弹幕突然炸了,满屏都是嗷嗷的起哄声。
【死装b哥!你老婆要跑了!你在干嘛?拿着你老婆的衣服撸管?!】
【我去,你个佛子真是绝了!宁可对着衣服发泄,也不碰软乎乎的妹宝?】
裴淮聿,你他妈的真是个极品!
心里的火一下子窜上来,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摔,大步往男人房间走。
没半点犹豫,我抬脚踹开了门。
裴淮聿的裤子半褪到膝盖,手里攥着我早上穿的瑜伽服,和我对视着,两人都僵住了。
「乔……乔鹿。」
裴淮聿胸口的肌肉猛地绷紧,把敞开的衬衫撑得更松了些。
我眼神冷得像冰,走到他跟前,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裴淮聿,你就这么急?这种事,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不止一次?!」
男人闷哼一声,白玉般的脸瞬间红得快滴血。
「我……我没有。」
我一把拽过他的领带,嘴唇贴在他秀美的耳尖。
「裴淮聿,你还敢说你没有?
「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话音未落,我又一巴掌甩在男人腿间。
裴淮聿颈侧的血管暴跳着,咬着牙转过脸去。
「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求你……放过我吧。」
后半句话音细得像蚊子叫,却让我浑身发颤,血液里翻涌着热意。
心口的怒火顷刻间变了味道。
「放过你?」
我眼尾发红,猛地咬上他的嘴唇。
我清楚地感觉到。
曾经高高在上的佛子,此刻呼吸又急又烫,浑身的肌肉绷得像铁块一样硌人。
心口突然泛起一股亵渎的快感。
我跨坐在他腰上,又一次拽住他的领带。
「裴淮聿,我还以为你对我没感觉。」
「没想到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挺诚实的!」
裴淮聿头发乱了,眉眼垂着,浑身透着股说不出的破碎感,像极了被欺负的人夫。
我再也忍不住,又咬了上去。
弹幕急红了眼。
【谁关的直播?谁他妈的关了!我可是尊贵的盐选会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看得人一肚子火!(指下面)】
【幸好我有梯子。冲!冲!冲!一做起来就发狠!忘情!没命!】
【什么梯子?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从哪爬的梯子!!!】
我最后还是没和裴淮聿圆房。
他正投入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6
我怎么会不认得那道声音?
那是裴淮聿藏了整整三年的白月光,连婚礼当天接电话都要躲到走廊尽头的。
当时我端着敬茶的杯子走过去,他听见脚步声,立刻把手机贴在胸口,说“妈,我在忙”,可那声音我熟,是他去年生日时偷偷翻出来的语音备忘录,我半夜醒来看见他对着手机笑。
我手里的青瓷杯“啪”地摔在地上,碎片溅到脚边,我却连蹲下去捡的力气都没有。
裴淮聿抓起沙发上的黑色外套,连鞋跟都没提稳,就往门口走,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抓起玄关的包,跟着他冲了出去。
裴家公馆的铁门在我身后“咣当”一声关上,我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宋倩家的地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好几眼,递来一张纸巾。
宋倩刚打开门,我就扑过去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睡衣领口都被我哭湿了一片。
宋倩一边拍我的后背,一边骂骂咧咧:“狗男人算什么东西?明天姐带你去夜店,点九个最帅的男模,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年轻力壮!”
“乔鹿,你记住,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弹幕里全是羡慕的话,有人发“我也想要这样的闺蜜!”,还有人发“求带!我也想借酒消愁!”
我醒的时候,躺在宋倩家的粉色沙发上,身上盖着她的毛绒毯,软得像陷进了棉花堆里。
我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屏幕黑着,没有未接电话,没有微信消息,连裴淮聿的朋友圈都停在三天前的“加班”。
我的心像被人攥了一把,疼得厉害,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
宋倩端着热牛奶过来,看见我哭,立刻放下杯子,揽住我的肩膀:“你看,热搜第一,这老东西原形毕露了!”
她打开某音,指着热搜榜:“乔鹿,等你好了,我给你找个比裴淮聿帅十倍的小奶狗,天天给你买草莓奶茶,接你下班!”
“这老登不守夫道,根本配不上我们新时代独立女性!你蹬了他,姐养你!”
我怔怔地盯着视频画面,手指攥得发白。
视频里,裴淮聿穿了件黑色大衣,手里举着把雨伞,伞面完全倾向旁边的女人,把她护得严严实实。
那个女人个子娇小,穿了件白色连衣裙,挽着裴淮聿的胳膊,两人走进了市中心那家我一直想去的五星级酒店。
裴淮聿的侧脸对着镜头,嘴角带着笑,是我结婚半年都没见过的温柔。
屏幕上的弹幕全在磕那对cp,而我这个正牌女友,压根没人提。
我喉咙发紧,声音里带着哭腔:“倩倩,你说他们昨晚是不是……”
宋倩皱着眉,语气犹豫:“应该是做了……你昨晚熬的汤那么补,换谁都扛不住。”
我喉咙像塞了块棉花,硬生生把眼泪咽回去,小声说:“也是……”
我特意熬了那么补的汤,还主动凑上去,结果裴淮聿那个没良心的,居然能坐怀不乱,中途就走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半小时,越想越窝火,猛地坐起来:“倩倩,走,去KTV!我要叫九个男模!”
夜店里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红绿交替着扫过舞池里疯狂扭动的男男女女。
我熟门熟路地走到角落的卡座,完全没了上次的紧张。
7
我拍着桌子喊:“老板,叫九个男模过来!要高的,腿长的,有八块腹肌的!”
宋倩伸手拍了下我的后脑勺,笑骂道:“你这没良心的,倒使唤起我来了?”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头对服务员说:“小陈,去叫几个顶配的小奶狗,让他们换套制服过来陪酒。”
我眼皮跳了跳,问:“什么制服?上次来没见过啊。”
宋倩笑着挑了挑眉:“上次你是第一次,我怕你受不住。”
“我们这儿制服多着呢。”
“医生、律师、空少,还有男大学生……”
我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她怀里。
我还没来得及沉浸在这份温暖里,警笛的鸣响就撞破了店里的热闹。
走在警察队伍最前面的,正是裴淮聿。
他的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夜,周身都散着上位者特有的森冷压迫感。
“乔鹿,跟我回家。”
我喉结动了动,喉咙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直到这一秒才后知后觉想起——
裴家是传承千年的世家,政商两界的根基深到连风都吹不动。
宋倩几乎是本能地挡在我身前。
她的指尖在发抖,可脊背却挺得像根不肯折的竹:
“姓裴的,你自己能在外头找女人寻欢,
凭什么不让我家乔鹿找男人痛快?”
裴淮聿没给她半点眼神,目光像把锁似的扣在我身上,语气冷得能冻住空气:
“乔鹿,回去我会把一切说清楚,
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
要是你不想看着你闺蜜家的公司,
明天就挂出破产清算的牌子。”
我望着宋倩煞白的脸,还有她眼底那团不肯灭的火,轻声应了:
“裴淮聿,我跟你回家。”
宋倩在身后哭着喊,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倔强:
“乔鹿,等你离婚了,我带你玩遍所有好玩的!
就算你净身出户也不怕,我养你一辈子!”
裴淮聿的脸沉得像浸了墨,手指拽着领带结往两边扯,布料发出细碎的绷响。
「乔鹿,宋倩那女人心思深,你别跟她走太近。」
弹幕里的阴阳怪气几乎要溢出屏幕:【笑了,裴总倒先装起好人了?上次是谁裤子脱到膝盖,突然拎着外套就跑,说要去见‘重要的人’?】
我指尖掐着包带,脸色冷得像块冰。
「回家没问题,」我抬眼盯着他,「但我得先去见个人——我大学学长段辽。」
段辽回国的事,是宋倩昨天发消息说的。
我对他的印象早就淡了,
只记得大学社团联办活动时,我们一起负责过场地布置,他帮我搬过音响。
今天早上他突然发微信,说想约我喝杯咖啡。
我本来没打算去,可裴淮聿刚才那样说宋倩——
我偏要去。
不为别的,就想膈应膈应这个总想着管我的男人。
裴淮聿喉结动了动,冷白的颈间青筋绷得紧。
「随便你。」他声音哑得像砂纸。
他揉了揉眉心,整个人瘫进沙发里,眼尾的青黑比昨天更重。
我盯着他眼下的乌青,心口突然发闷,赶紧别过脸骂自己没出息。
明明是他先对不起我的!
我和段辽约在常去的那家街角咖啡厅。
8
我推开门时,他已经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一杯卡布奇诺——奶泡堆得高高的,正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愣了愣,这咖啡的做法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除了宋倩,没人知道我爱喝这种奶泡厚、糖少的卡布奇诺。
我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直播间的弹幕,只见屏幕上全是刷「段辽怎么知道的?」「宋倩是不是说了什么?」的留言,火药味十足。
【快看!男女主感情里的拦路鬼来了,这货心黑得流脓!原剧情里妹宝和男主闹别扭时,这狗杂碎上赶着凑过来,要当刺激男主的工具人。结果转头就把妹宝卖去境外换了个好价钱!】
【对!男主后来为了救妹宝,差点在境外丢了命!】
【诸位,给这狗东西套上字母道具,拍满64G视频,不过分吧?】
我手猛地一抖,咖啡洒湿了半边裙角。
“抱歉,我去处理一下。”
我刚要起身,段辽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眉眼间带着深情:“乔鹿,我知道你结婚了——可你根本不爱裴淮聿,对不对?”
“我不在乎你有婚姻。”
我用力抽回手,眼底冷得像冰:“段辽,麻烦你自重。我很爱我先生。”
段辽脸色僵了僵,很快又挂上温柔的笑:“乔鹿,别自欺欺人了。”
“你上学时就偷偷喜欢我,把我当成白月光藏在心里。”
“现在我主动找你,你真的要拒绝?”
我皱了皱眉头。
我压根没把段辽当过白月光,他只是我大学时的普通同学。
【妹宝当年真是瞎了眼!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上学时怎么会喜欢他啊?原著里说,妹宝大学时暗恋他的事,当时传得全校都知道。】
我瞳孔微缩,忽地忆起从前的事。
那时候,室友的确曾隐晦地提过这件事。
可我素来独来独往,压根没把这种荒谬的说法当回事。
哪成想,就因为我没出面澄清。
段辽竟自作多情地认为我喜欢他。
我冷着脸转身往外走。
段辽慌慌张张地想再次拽我的手,却被人一把摁住脑袋砸在桌上。
裴淮聿的眼睛冷得像把刀,比我见过的任何凶器都要刺骨。
我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在我记忆中。
这个还俗的佛子,向来高冷疏离,从没有过这般狠绝的戾气。
“算计我没关系,但敢算计我太太——”裴淮聿的声音像淬了冰,“我裴淮聿就算赔上大半身家,也要把你背后的人连根拔出来!”
裴淮聿把他的脑袋砸得额头鲜血直流,才松开手。
“滚。再有下次,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浑身像浸在冰水里。
这才反应过来。
段辽为什么会对我的习惯一清二楚。
原来他只是别人推出来的棋子。
目的就是通过我,把裴淮聿置于死地!
可他们凭什么觉得我是裴淮聿的软肋?
明明他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一路上没人说话。
我跟着裴淮聿又回到了别墅。
刚到别墅。
我刚要开门下车,裴淮聿突然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玄关的门被人从内侧缓缓推开。
穿浅粉色拖鞋的娇俏女生扶着门框迈出来,身上套着的T恤松松垮垮,下摆刚好盖住膝盖——那是裴淮聿常穿的休闲款,我去年秋天亲手挑的。
鼻尖突然泛起酸意,像浸了半颗未熟的青柠。
我赶紧垂下眼,浓密的睫毛替我遮住眼底翻涌的委屈。
那女生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哥哥~可以让我跟姐姐聊聊吗?”
哥哥?
我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原本悬着的那颗心,像被人用指尖轻轻掐断了线,直直坠进冰冷的谷底。
我从没想过,有人能把“裴淮聿”这三个字,叫得这么黏糊糊的,像裹了蜜的糖稀。
连我这个挂着裴太太头衔的人,都没资格这么叫他。
我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儿,以至于没听见裴淮聿语气里的警告。
“骆倩,乔鹿是我的人——别打她主意。”
骆倩挽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到后院的花园里。
9
风里飘着月季的香气,可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在看什么易碎的玻璃制品。
我攥了攥手心,试探着问。
“骆小姐,是不是我今天穿得太随便了?”
骆倩喉咙微微滚动,摸出一张纸巾。
「叫我骆倩就行。
「乔鹿,我帮你擦下裙角吧?」
我看着还沾着湿气的衣服,犹豫着点了点头。
骆倩像接到命令的小兽,立刻凑了过来。
身材娇小的她蹲下来擦的时候,头顶总蹭到我的胸口。
「骆倩!」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裴淮聿眸色冰寒,长腿迈了几步,就站到我面前。
「我警告你,就算你是我亲妹妹。
「要是敢把乔鹿掰弯,别怪我不客气!」
我身子一震,睁大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
骆倩的眉眼,果然和裴淮聿像得很!
弹幕里一片哗然。
【女二和男主是兄妹?我勒个去。那原著中,妹宝因为女二,多次和男主分道扬镳。岂不是冤枉死!好你个佛子,不会张嘴的你,真不配有女朋友!】
骆倩被裴淮聿拉走了。
临走时,她恼羞成怒地喊:
「裴淮聿,你真是浪费好东西。
「你们结婚这么久,压根没同房吧?
「凭我经验,乔鹿走路姿势拘谨,胸口紧实,声音还清脆,肯定还是处。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把嫂子让给我算了!」
裴淮聿脸色黑得像炭,额角的青筋暴跳。
骆倩,若不是你突然回国,还犯了急性肠胃炎。
我们早就生米煮成熟饭!
我听得耳尖发烫,不敢再多待,攥着衣角匆匆跑回房间。
刚推开门,我就觉出几分异常。
桌上端端正正摆着尊玉佛,佛身底下压着张折得整齐的纸条。
我伸手拿起,凑到眼前仔细看,上面的字赫然入目。
【乖,以后记得随身携带。这玉佛,真保平安。】
字迹笔力苍劲,横平竖直间透着股堂皇大气。
分明是裴淮聿的字。
可上面的内容,却让我脸颊发烫,心跳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弹幕里瞬间笑炸了。
【真~保~平~安~哦,我看我们的佛子大人,怕是一天不被盘玩,就浑身难受!】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心里悄悄骂他。
裴淮聿这家伙,怎么这么闷骚!
最近别墅里的每扇大门上,都贴满了写真海报。
我扫了一眼,海报上的男主角全是裴淮聿。
每张海报的画面都极具视觉冲击,性张力拉满。
看得我心里的小鹿乱撞,连耳朵都发烫了。
裴淮聿的建模脸,简直极品到没话说!
我站在那里看了半天,还觉得没看够。
弹幕里全是姨母笑的表情。
【好一个死装哥。让我细数一下装扮。哎呦,医生,律师,空少,男大,少帅……怎么跟女主闺蜜说的模子制服,这么统一呢?】
我尾椎骨一阵发麻,差点没站稳。
「裴淮聿……他是在色诱我?」
我喉咙动了动,转身去洗漱间换了套运动装。
V领短款上衣配紧身短裤,外面搭了条百褶裙。
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健身房。
这次,我顺着男人的心意,把玉佛戴在了胸口……
我刚推开门,迎面就飞来一件衣服罩在头上。
强压着心里那股「想把衣服贴脸蹭」的痴劲,把带着檀香味的短袖扯了下来。
「裴淮聿,你能不能别……」
话没说完就顿住了。
10
眼前的画面,让我不自觉地并拢了双腿。
男人正对着镜子做健身比赛的规定动作——七个姿势连贯展开。
前展双肱二头肌、前展背阔肌、侧展胸部、侧展肱三头肌……
每一个动作落下,男人背部虬结的肌肉线条,愈发显得野性又性感。
肌肉随着动作震颤鼓胀,薄薄的皮肤下,青色血管蜿蜒伸展,像在皮肤下织了张网。
我甚至能看到汗珠顺着他泾渭分明的八块腹肌滚下来,最后沿着人鱼线的青筋,没入运动裤的裤腰里。
「来了?」
他的声音像浸了磁的低音炮,猝不及防地在我耳边炸开。
我脸色有点不自然。
「嗯,过来动一动。」
裴淮聿盯着我胸前的玉佛,喉咙动了动。
「确实该好好动一动。」
我浑身像着了火似的。
男人的目光直白得不加掩饰。
我自然清楚他的视线落在哪里。
又羞又恼的情绪涌上来,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抓起哑铃,径自开始做运动。
裴淮聿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绷得发颤,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我先回去了,今晚我做饭给你吃。”
男人嗓音低哑,扶着墙,慢慢往门外挪。
我眯起眼睛,报复似地掐了一把玉佛的腹部。
裴淮聿闷哼一声,像逃似的快步离开。
弹幕里的人笑岔了气。
【我是盯裆猫,刚才佛子裤裆里鼓得圆圆的一团,不会要炸了吧!】
【何止快炸了,我看都要滚烫冒烟了!那温度怕不是堪比熔岩!】
【就我觉得这男的绝非凡品?保守估计得有二十吧?】
【楼上的,这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啊!哎呀不好意思,我苦茶子刚飞出去了,得去捡一下。】
弹幕里的虎狼之词,看得我脸色发红,双腿都在打颤。
我是第一次吃裴淮聿亲手做的饭。
说实话,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十指不沾阳春水。
没想到他做的菜意外地好吃。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才吃了没几口,就觉得全身热得发紧。
我以为是天气太热,就盛了碗汤喝。
结果喝完后,身体更烫了。
我热得胸口发闷,本能地抬眼看向裴淮聿。
这一眼扫过去,我心里忽然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裴淮聿的眼眸沉得像浸了墨,浓黑的眼底翻涌着狂野的情绪,像团火似的,生生灼得我心口发疼。
「裴淮聿,我闺蜜今天约了我,我得先走了。」
一股难言的不安顺着脊梁骨往上爬,我话音刚落,就急急忙忙起身往门外跑。
可刚跑出没几步,一双修长的腿就先我一步跨到了跟前。
我没来得及停下,整个人撞进了像火炉一样滚烫的胸膛里。
裴淮聿稳稳接住我,手掌顺着腰肢往上托,几乎覆盖了大半截腰身。
「乔鹿,我们结婚这么久,是不是该有个孩子了?」
我脸涨得像煮熟的虾,咬着牙瞪他。
「裴淮聿,你给我下了药?」
我的话像一把火,烧得他的神经更紧了。
裴淮聿弯腰将我打横抱起,下颚线绷得像把刀。
「乔鹿,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乔鹿先招惹我裴淮聿的!」
弹幕里瞬间炸开了锅,全是尖叫。
【来了!来了!来了!病娇佛子强制爱,追了这么久,就为了看这个!】
我被他抱进了地下室。
这是我从未来过的地方。
11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裴淮聿像是走惯了这条路,脚步丝毫没停。
他打开灯,反锁了门,把我轻轻放在地上——说是放,倒更像丢。
我本能地抬头看向四周,眼前的景象让我腿肚子直打颤。
鎏金的鸟笼泛着冷光,足链也是纯金打造的,链身缠枝纹缠得密不透风。
这些玩意儿瞧着就渗人,像给活物套的枷锁。
我喉咙发紧,声音里带着颤音。
「裴淮聿,你疯了吗?这是违法的!」
男人像没听见似的,指尖顺着我衣领的扣子往下解,骨节泛着青白。
「乔鹿,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你早忘了我而已。」
「你小时候跟着猫跑,误闯进破屋,看见过狗笼里的男孩吧?那是我。」
我往后退了两步,脑子里像被人敲了一下,模糊的记忆涌上来。
小时候我追着邻居家的猫,撞进了村头那间漏雨的破屋,狗笼里关着个男孩,眼神像饿极了的狼,瘦得肋骨都凸出来。
我心疼得厉害,偷偷从家里拿了热馒头塞给他,后来趁大人午睡,跑到村部给警察打了电话。
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缩在狗笼里的小孩,会变成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裴淮聿!
裴淮聿勾了勾嘴角,笑里带着股子邪劲,像朵开在血里的花。
「乔鹿,你当初就不该救我。」
「我这人偏执得很,看上的东西,就得完完整整地攥在手里,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许漏。」
「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说我是天煞孤星,克死全家。」
「我爸妈信了,嫌我晦气,把我关在狗笼里,连水都不给喝够。」
「后来我趁他们去祭祖,翻出狗笼跑了,躲进山里的寺庙,老和尚可怜我,留我住下,才算捡了条命。」
「我心眼小得很,还俗那天,第一件事就是回裴家,把那些欺负我的人,一个个都玩死了。」
「除了我那刚满三岁的妹妹,裴家嫡系血脉,全被我送进了地狱!」
裴淮聿凑过来,脸离我只有几厘米,皮肤白得像玉,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染了血。
「乔鹿,你后悔吗?后悔当年救了我这个疯子。」
我凝眸望着那像浸了邪性的男人,勾着嘴角摇头。
「裴淮聿,你没察觉吗?身体越来越沉了。」
裴淮聿脸色骤变,忽然双膝着地跪了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
我用指尖勾住他的下巴抬起来。
「是案上的熏香,我今早刚换的。」
「我之前就想,要是你裴淮聿还能坐得住,我乔鹿就算强也要把你锁了!」
我扯着他的衣摆往上掀,手顺着腰腹探了进去。
「裴淮聿,我乔鹿从来不是软柿子。」
「刚出生就被抱错,养父母家的家务全是我做,每天连饭都吃不饱。」
「高中的时候,他们想把我卖给乡下的老光棍换钱。」
「要不是亲生父母找过来,我早被糟蹋死了。」
「我以为终于熬出头了,结果他们养我到大学,转头又要把我卖给个老男人。」
我扯了扯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肩,手假装往他腿间探。
裴淮聿怔怔地望着我,突然笑出了声。
「是啊,我们俩这样刚好。」
他忽然翻身,把我压在了床榻上。
我瞪着眼睛,声音里带着慌。
「你没中招?」
裴淮聿低头吻住我,笑里带着股子野劲。
「我要是这么好算计,早死在裴家那些人的手段里了。」
男人弯腰凑近,凉薄的唇瓣蹭过我耳尖,像极了当年我调戏他时的模样。
「乔鹿,今儿个……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弹幕瞬间炸了
【谁拉的闸!谁又他妈的拉闸了!我可是尊贵的盐选会员啊!】
【后面的剧情我清楚!砰砰砰砰砰砰!】
【我也知道!我是打墙机!砰砰砰!】
【你们这群不安分的!难道不该祝男女主锁死吗?】
【锁死+1】
【锁死+2】
……
【锁死+10086】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