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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下半场:看你不咋好,我可就放心了!

回到法国,秋小天问我:“这么久没见面了?卢先生见了你,是不是要两眼发光了?”我说:“发光没有,发了一下火!”是的,时隔一

回到法国,秋小天问我:“这么久没见面了?卢先生见了你,是不是要两眼发光了?”

我说:“发光没有,发了一下火!”

是的,时隔一个半月,我们俩还没见面就吵了起来,这才是经过检验的,不离不弃的真夫妻啊,所以我写下来给你们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的飞机,虽然起飞晚了近半小时,结果还早到了半小时,落地我给卢先生发微信说:“我们落地了!”,过了五分钟,他才回:“这么快?我马上就到。”

听话音就知道,他还在路上呢。

我们是早间第一班飞机,位置也非常靠前,下飞机,过海关,取行李,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十分顺畅。从下飞机到推着行李走出来,一共也就半小时。

卢先生还没到,再打电话,他说:“我正在排队进航站楼。”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可以灵到莫名其妙,没有任何征兆,我突然说:“是T2,别忘了。”

果然他立马在电话里哇呀大叫:“什么?我在T1,上周思迪回来不就在T1?”,我已经开始气不打一处来了,“思迪是国航,我们是法航,法航永远是T2。”

他还来了一句:“你怎么不早点给我说?”

可航班信息,我上飞机前就发给他了,他还给我回复了一个:“收到。”,如果此时你站在我对面,就能看到我在海啸式地翻白眼。

戴高乐机场,我太熟悉了,从T1再开到T2,不是几分钟的问题,而且戴高乐机场的T2,修得很奇怪,到达层要一圈圈绕下去,我跟他说:“我们去出发层等你。”

于是,我带着子觅拖着大大小小七件行李,跌跌绊绊地上到出发层,看到有麦当劳,就去买了早餐。

必须说,法航现在的飞机餐真的太太太难吃了,无论是晚餐还是早餐,已经做到了让人咽不下去的程度,要不是还有那么多里程没用掉,他们应该已经就要失去我了。

正吃着,卢先生给我打微信。

必须再说,法国的网,真的太太太差劲了,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那些说法国人在地铁上都看书不玩手机的营销号,别硬夸了,那单纯就是网不好,刷不了手机。

我跟子觅赶紧推着行李跑到室外,卢先生在电话里,已经开始烦躁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啊,在哪里啊?”

我说:“在出发层啊,刚才不是说了么?”

然后我只听到电话里,又是一声惨叫。

原来他去了到达层,现在要一层一层地转出去,开很久掉头再开回来。早上起来的戴高乐,路况就是一大锅煮开的浆糊,他崩溃,可我刚坐了12个小时的飞机,我不崩溃么?

于是我们两个就在电话里吵起来,我说:“就不应该让你来接我!我就知道你不靠谱……”;他说:“我给你打了很多遍电话,每次都是留言,你电话呢?!”

当时,我没有把电话卡换过来,因为我想不起来把法国电话卡放哪儿了,可打我联通的号码或者微信语音,是一样的呀。

我们俩越吵声越大,最后我把电话挂了。

已经快七点了,晨雾散去,巴黎的太阳斜斜地升起来,正晃着眼睛,我看着眼前的霞光万丈,满心在想,等会儿怎么把这个男人掐死。

T2的出发层,车多得让人眼晕,等了一阵子,子觅突然跑过来,兴奋得语无伦次地喊:“爸爸,爸爸来了,爸爸……”

我不由得连连摇头,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你该死的爸爸,早一小时就该来了。

我转过头顺着子觅的手指头,隔着好几层的车流撇到正在开车的卢先生,仅仅0.1秒钟,有点吃惊,天哪,怎么这么瘦?

他慢慢地把车蹭到前排停好下来,一来两个人都气鼓鼓的,二来旁边保安在不停地吹哨赶人,所以没有任何久别重逢的喜悦,赶紧开始往车上装行李。

这辈子,搬搬扛扛,开门让座这些事儿,卢先生都是一马当先,不让我动个手指头。所以,按我家惯例,我赶紧张罗着子觅上车,然后我也准备上车。

转头瞥见,卢先生平平竖直以蹲马步的姿势蹲下去,想把大箱子提起来,放进后备箱,可这次,我在国内买了美美的Ito行李箱,比正常箱子窄但比正常箱子高,第一次拎,没算好,他起来时竟没站稳,我赶紧从后面扶了他一把,他的脸上一片惨白,全是汗珠。

我立刻就懂了,他在腰疼。

六月我们走的时候,他有点腱鞘炎,长期用鼠标的职业病,手腕连着胳膊肘,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越来越严重?

上了车,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去看了医生,还两次呢,给我一个止疼的药膏,涂着呢,没事。”

这让我更惊讶了,在一起20年,能让他自己想到去看医生,还两次,那真的非常疼了。

他说:“白天,我会调整姿态,主要是晚上睡着之后,有时候会疼醒……”

终于回到家,倒是没有单身男人的杂乱,还算干净。

我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无论蔬菜、酸奶、鸡蛋、奶酪……都还是一个半月之前我买的,抓出啥来,都是过期的。

我问他:“你每天都在吃什么啊?”

他就跟被抓包的捣蛋鬼一样说:“我吃了…我吃了…我吃很多啊,反正我这不好好的么……”

“嗯嗯,再有一个月,你就能好好地变成鬼了,化成青烟渺了,是么?”

他不服气,还跟我正面刚:“你管我呢,我想吃啥就吃啥,我……”

眼看,我俩又要吵起来,子觅突然跟小旋风一样,从地下室跑出来,眼睛亮得跟星星一样说:“妈妈,你来看,快点快点……”

因为离开家这么久,子觅特别兴奋,进门楼上楼下跑了一整圈了,看样子是发现了新大陆,我跟着她下楼,地下室,已经完全被卢先生变成了一个让人身无立锥的工地。

我最爱的罗奇堡沙发,挤在一堆杂物和要扔的纸壳里,落满灰尘。

卢先生在里面那间,安置了他的绘图电脑,一边是个巨大的工作台,另一边搭了一个塑料棚子,用来喷漆,还自己手动做了通风箱子,用来换气,他在做我家主卧的浴室和我的衣帽间的柜子,只不过还没有完成。

从2019年,我们搬进来6年了,可是柜子一直没有做,为了这个问题,我们两个你死我活地吵了好几万回了。

我的诉求是,找人,付钱,快做,享用;他的逻辑是,找人不一定靠谱,付钱就会太贵,快做可能会后悔!

深情版的说词是: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要做到完美;生气版的说词是:如果没有做好,这辈子都是你喋喋不休地骂我的把柄……

怎么说,他都有理,问题是追求完美的结果就是,六年了,一直没有开工。

而转头卢先生也下来,在我后面,第一次没嘴硬:“我本来真的想要做好的,等你回来让你开心,可我真的是手也疼,腰也疼,做起来真的很慢,但我一定真的能完成……”

我拍拍他的脸说:“没关系,只要不是六年,我能等。”

实在太累了,无论是连续12个小时的飞机,还是隔着电话吵架,都是非常消耗的事情,我上楼补了一大觉,醒来已经日暮西山了,在超市关门之前,赶紧把冰箱填满了。

中年夫妻大概就是这样的,明明没有你,可四处全是你,在一起也没有怎么好,分开谁都能过得下去,不过看你过得不咋好,我也就放心了,回归正轨,日子继续。

他那个老腰,给他贴了三天膏药,就见好了,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