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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疯批人设封神!酒鬼师叔×混沌魔女,这组合我能磕100章!

大婚之日,我的夫君陆云舟,将那杯名为“忘川”的毒酒递到我唇边,他说,这是了结我与他“孽缘”的唯一方式。这孽缘,是我作为宗

大婚之日,我的夫君陆云舟,将那杯名为“忘川”的毒酒递到我唇边,他说,这是了结我与他“孽缘”的唯一方式。

这孽缘,是我作为宗主养女,却碍了他真正要守护的天命之女的路。

我含恨饮下,剧痛中却被一道黑影救走,竟是宗门里人人可欺的酒鬼师叔,谢不言。

他告诉我,陆云舟不是要杀我,而是要废掉我,为林清雪铺路。

可他们都算错了一件事,那毒酒,恰好解开了我身上最可怕的封印。

第一章 血色嫁衣

大红的喜绸从玄天宗山门一直铺到我的寝殿,鎏金的“喜”字晃得人眼晕。

今日,是我与大师兄陆云舟的大婚之日。

我是林念念,玄天宗宗主林沧澜的养女,修真界人人艳羡的女子。

不仅因为我有一个权倾一方的养父,更因为我有一个光风霁月、天资绝世的未婚夫,陆云舟。

我与他青梅竹马,自小便被定下婚约。

他是宗门所有女修的梦,却独独对我温柔备至。

他说,等我及笄,便用修真界最盛大的婚礼娶我。

今日,他践行了诺言。

我端坐在镜前,任由喜娘为我描上最后一笔花钿。

铜镜中的女子,凤冠霞帔,明眸皓齿,脸上是藏不住的娇羞与欢喜。

“念念。”

一声温柔的呼唤在门外响起,我心头一跳,隔着珠帘,看到那个身穿大红喜服,挺拔身影的陆云舟。

他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白玉托盘,上面是两杯盛满的酒。

“云舟哥哥,还没到吉时呢。”

我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心如鹿撞。

他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走到我面前,将其中一杯酒递给我。

他的动作很稳,可我却从他那双总是含着春风般笑意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冰冷与决绝。

我的心,猛地一沉。

“云舟哥哥,你怎么了?”

他深深地看着我,那目光复杂得让我心慌,有挣扎,有不忍,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坚定。

他轻声开口,声音依旧温润,内容却如寒冰刺骨:“念念,喝了它。”

我看着杯中澄澈的酒液,一股不祥的预感扼住了我的喉咙。

这不是普通的酒。

我体内的灵力在疯狂示警,告诉我那里面有足以致命的剧毒。

“为什么?”

我颤抖着问,握着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正因为是今天,才要了结。”

他打断我,眼神终于彻底冷了下来,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的‘孽缘’,该了结了。”

孽缘?

我们十年相伴,情根深种,在他口中,竟是“孽缘”二字?

“我不明白……陆云舟,你看着我,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终于移开了视线,望向窗外,声音飘忽而残忍:“清雪回来了。”

林清雪。

那个被誉为玄天宗“天命之女”,宗主真正的掌上明珠。

一出生便被断言身负“天生剑骨”,却在三年前外出历练时意外失踪的小师妹。

原来,她回来了。

我的心,一瞬间如坠冰窟。

“所以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她回来了,与你我大婚何干?与这杯毒酒何干?”

“念念,你不懂。”

陆云舟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悲悯,仿佛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痴傻之人,

“你生而不祥,命格与清雪相冲。你的存在,会污了她的天生剑骨,会毁了她,毁了玄天宗的未来。”

“不祥之人?”

我凄厉地笑了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冲花了精心描画的妆容,

“我被爹爹收养十年,在宗门长大,你与我相伴十年!十年!你现在告诉我,我是不祥之人?”

“这是我……唯一能保护你的方式。”

他闭上眼,仿佛不忍再看我,

“喝了它,废去你这一身与她相冲的修为,去做个凡人。我会为你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保你一世安稳富足。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补偿。”

保护我?

废掉我的修为,将我从云端打入尘埃,让我成为一个再无反抗之力的凡人,任人宰割,这就是他所谓的保护?

补偿?

我十年的痴心爱恋,换来的就是一杯毒酒和一句轻飘飘的“补偿”?

原来,我只是一个需要被“处理”掉的障碍物。

我看着他俊朗却冷酷的侧脸,看着这满室喜庆的红,只觉得无比讽刺。

“陆云舟,”我一字一顿,声音里淬满了血与恨,“如果我说不呢?”

他猛地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下一刻,他出手如电,一把捏住我的下颌,另一只手强行将那杯名为“忘川”的毒酒,尽数灌进了我的喉咙!

冰冷辛辣的酒液滑入食道,瞬间化作万千钢针,在我四肢百骸疯狂攒刺。

我的灵根,我苦修多年的修为,像被烈火灼烧的冰雪,迅速消融。

难以言喻的剧痛!

我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鲜血从我的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精致的嫁衣刺绣。

透过模糊的泪眼,我看到陆云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动容。

他就像在看一件终于被处理掉的垃圾。

“念念,别怪我。”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喜堂的大门被重重关上。

我的意识在迅速流逝,身体里的力量被一股霸道的力量疯狂抽离、撕扯。

我感觉我的丹田正在碎裂,经脉寸寸断裂。

这就是“忘川”……

好一个“忘川”,好一个“了结孽缘”。

陆云舟,林清雪,林沧澜……

我好恨!

我恨我十年错付,真心喂狗!

我恨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我恨这所谓的名门正道,虚伪至极!

若有来生……不,我不要来生!

若我不死,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一道漆黑的影子如鬼魅般出现在我身边。

那人周身笼罩着浓郁的魔气,他蹲下身,一根冰凉的手指探上我的脉搏。

随即,我听到一声带着三分玩味、七分嘲弄的轻笑。

“啧,真惨。不过……也真是巧了。”

“上古妖皇的混沌魔胎,被一道小小的天道灵根封印了这么多年,如今被‘忘川’这把钥匙一激,倒是要重见天日了。”

“小侄女,想活下去吗?想复仇吗?”

“想的话,就跟我走吧。你师叔我啊,最喜欢看这种颠覆满门的复仇戏码了。”

师叔?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那张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的脸。

那张脸,我认得。

是谢不言。

我名义上的师叔,宗主林沧澜的师弟,那个终日抱着酒葫芦,醉倒在宗门角落,被所有人当成笑话和废物的男人。

第二章 魔渊故人,白骨契约

我能感觉到,那名为“忘川”的剧毒并未消散,反而像一头被唤醒的凶兽,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疯狂地撕扯着什么。

是我的灵根。

陆云舟想要废掉的,我曾引以为傲的天品冰灵根。

可奇怪的是,每当剧痛达到顶峰,即将撕裂我整个神魂时,总会有一股更加阴冷、更加霸道的力量从我身体最深处涌出。

将“忘川”的毒性强行压制,甚至……吞噬。

这两股力量在我体内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而我的身体,就是它们的战场。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片诡异的暗红色天空,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道道狰狞的血色裂缝横亘天际,仿佛天空的伤疤。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心悸的魔气。

这里是……魔渊?

修真界传说中,关押着上古大魔、凶险无比的禁地!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由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床上,身上那件大红的嫁衣早已被血污和泥垢染得看不出原色。

“醒了?”

一个慵懒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人正靠坐在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上,手里拎着一个墨绿色的酒葫芦,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灌着酒。

他长发披散,面容俊美得有些妖异,一双桃花眼在看到我望过去时,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是谢不言。

那个在玄天宗里,被所有人当成废物的酒鬼师叔。

“是你救了我?”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喉咙里火辣辣地疼。

“救你?”

谢不言轻笑一声,又灌了口酒,“小侄女,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个捡垃圾的,恰好在玄天宗的垃圾堆里,把你这件漂亮的红嫁衣捡了回来而已。”

他的话语轻佻,可我却从他那双看似醉眼惺忪的眸子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洞悉一切的清明。

这个人,绝不像他表现出的那般无害。

“你……都知道了?”

我撑着白骨床,艰难地坐起身。

“知道什么?知道你那好夫君,为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妹,亲手给你灌了毒酒,想把你变成一个废人?”

谢不言晃了晃酒葫芦,笑道,

“还是说,知道你那好爹爹,收养你十年,不过是把你当成了他亲生女儿林清雪的‘气运净化器’?”

“气运净化器?”

我心头剧震,这个词比“不祥之人”更加恶毒,更加冰冷。

“对啊。”

谢不言站起身,踱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林清雪的‘天生剑骨’,根本就不是纯粹的。它霸道无比,会吸食周围人的气运和灵气,但同时也会被驳杂的灵气污染。所以,你那好爹爹林沧澜,就找到了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我的眉心。

“你,天生混沌体,能容纳万物,净化一切。他把你养在身边,让你和林清雪一同修炼。

你就像一个筛子,将天地间驳杂的灵气过滤一遍,再将最精纯的部分‘喂’给林清雪。

而你身上这道看似是天品灵根的封印,则能保证你不会因为吸纳太多驳杂之气而爆体身亡,同时,也压制了你真正的力量。”

“现在,林清雪要冲击化神境了,需要更纯粹的力量。

所以,他们决定把你这个‘筛子’彻底废掉,让你变成一个纯粹的、只能被动净化的‘凡人器皿’。

这样一来,林清雪就能毫无顾忌地吸取你的气运,直到把你吸干为止。”

谢不言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利刃,将我虚伪的过去剖析得鲜血淋漓。

原来,我不是不祥,我是……祭品。

我十年的人生,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养父的慈爱是假的,未婚夫的温柔是假的,同门的艳羡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只是一个被养肥了,等着被宰杀献祭的牲畜!

“啊!”

巨大的悲愤与怨恨在我胸中炸开,我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随着这声嘶吼,一股磅礴浩瀚的黑色魔气,猛地从我体内爆发出来!

轰!

我身下的白骨床瞬间被震成了齑粉!

周围的魔气像是受到了召唤,疯狂地向我涌来,钻入我的四肢百骸!

“忘川”的毒性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瞬间被吞噬殆尽。

而那道盘踞在我丹田多年的“天品冰灵根”,也在这股魔气的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裂开了一道道缝隙。

“就是这样,愤怒吧,憎恨吧!”

谢不言不退反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把所有的不甘和怨毒都化作力量,撕碎这道该死的封印!”

他的声音像带着魔力,引动着我体内那股原始的、暴虐的力量。

我能感觉到,封印在寸寸碎裂。

每碎裂一分,我的力量就强大一分,神智也清明一分。

我看到了陆云舟那张冷酷的脸,看到了林清雪那得意的笑,看到了养父林沧澜那虚伪的慈悲。

我要杀了他们!

我要让他们为我这十年所受的欺骗,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琉璃碎裂的声音在我丹田深处响起。

封印,破了!

一股远比之前庞大百倍的、纯粹的混沌魔气,如火山喷发般席卷而出,将整个魔渊都搅动得天翻地覆!

我缓缓站起身,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仿佛能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就是……我真正的力量?混沌魔胎?

“感觉怎么样,小侄女?”

谢不言站在不远处,衣袍被魔气吹得猎猎作响,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抬起眼,看向他。此刻我的双眸,已然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冷冷地问。

“帮你?不不不,我是在帮我自己。”

谢不言摇了摇头,给自己灌了口酒,

“我跟林沧澜,也有一笔血海深仇要算。”

他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条空荡荡的臂膀。

“我曾是玄天宗最惊才绝艳的弟子,比陆云舟还要早,还要强。

可就因为我无意中窥见了他用你的血为林清雪淬炼剑骨的秘密,他便废了我一只手臂,毁了我的道基,将我变成了一个人人可欺的酒鬼废物,苟延残喘地活到今天。”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我却能从他那双桃花眼里,看到尸山血海般的仇恨。

“所以,我们是同类。”

他看着我,眼中的笑意终于带上了一丝认真,

“我们都想让玄天宗,让林沧澜,付出代价。”

“你想怎么做?”

我的声音依旧冰冷。

“很简单。”

谢不言走到我面前,伸出那只完好的手,

“你我定下白骨契约。我助你掌控这身混沌魔胎之力,让你变得比任何人都强。而你,则要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刀,替我……也替你自己,颠覆整个玄天宗。”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要让林沧澜亲眼看着他最骄傲的女儿变成废物,让他最得意的弟子道心破碎,让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宗门,在他眼前,分崩离析,化为尘土。”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最深的恨意上。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眼中与我如出一辙的疯狂与仇恨。

我缓缓伸出手,握住了他。

他的手很凉,像魔渊里的万年玄冰。

“我答应你。”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我们脚下的白骨大地突然亮起一道道血红色的符文,形成一个诡异而古老的阵法,将我们二人笼罩其中。

白骨为证,魔渊为鉴。

我们的契约,成立了。

第三章 魔功初成,旧爱心魔

魔渊无日月,修炼无岁月。

与谢不言定下契约后,我便留在了这片充斥着暴虐与死亡气息的禁地。

这里是所有正道修士的噩梦,却是我的天堂。

那些足以让化神大能都心惊胆战的狂暴魔气,对我而言,却是最精纯的大补之物。

封印破碎后,我体内混沌魔胎的力量彻底觉醒,它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能量。

谢不言没有教我任何具体的功法,他说:“混沌魔胎,本身就是最顶级的功法。它能同化万物,演化万法。你需要做的,不是学,而是掌控。”

于是,我的修炼方式,就是战斗。

与魔渊深处那些被囚禁了千百年的上古大魔战斗,与那些因怨气而生的、没有神智的凶戾魔物战斗。

起初,我空有一身磅礴的力量,却完全不懂得如何运用,好几次都险些被魔物撕成碎片。

每一次,都是谢不言在最后关头出手,将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他从不指点我该如何出招,只是在我每次力竭倒下后,拎着他的酒葫芦,懒洋洋地告诉我:

“小侄女,你的恨还不够。什么时候,你的每一个动作,都只为了‘杀死’对方,而不是为了‘战胜’对方,你就入门了。”

恨……

我闭上眼,陆云舟那张冷酷的脸,林清雪那得意的笑,林沧澜那虚伪的慈悲,便会轮番在我脑海中上演。

每一次濒死,每一次被魔气撕裂身体的剧痛,都在加深这份恨意。

渐渐地,我的招式里不再有任何玄天宗的影子,不再有任何多余的花哨。

变得简单、直接、狠辣。

一拳,一掌,一念之间,皆是纯粹的、为了毁灭而存在的混沌魔力。

我开始享受这种感觉,享受将那些狰狞的魔物轰成渣滓的快感。

谢不言说得对,我体内的力量,因恨而生,也因恨而强。

这一日,我赤手空拳,将一头有着元婴后期修为的九幽魔狼的头颅生生捏爆。

温热的魔血溅了我一身,我却毫不在意,只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那股腥甜的味道,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不错。”

谢不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将一件干净的黑色斗篷披在我身上。

“力量已经初步掌控了。接下来,是该给你换个身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递给我一面古朴的青铜面具,面具上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眶。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林念念。”

他看着我,桃花眼中带着一丝满意的笑,“你就叫……赤练。专为焚尽世间一切伪善而生的,赤练魔女。”

赤练……

我接过面具,缓缓戴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彻底告别了过去那个天真愚蠢的林念念。

“玄天宗那边,有什么动静?”我问。

“动静可大了。”

谢不言的笑容充满了讽刺,

“你‘死’后,陆云舟为你立了衣冠冢,日日前往祭拜,情深义重的模样,感动了整个修真界。人人都说他痴情,却不知他才是亲手将你推入深渊的刽子手。”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但很快,这股刺痛就被更深的冰冷与嘲弄所取代。

痴情?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只是在演戏,演给天下人看,也演给他自己看,好让他那颗所谓的道心,能安稳一些。”我冷冷地说道。

“或许吧。”谢不言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不过,更有趣的是林清雪。”

“她怎么了?”

“她的‘天生剑骨’,出问题了。”

谢不言笑得愈发开心,

“没了你这个‘净化器’,她强行吸纳驳杂的灵气冲击化神,结果就是……剑骨之上,出现了裂痕。如今她修为不进反退,日日被剑气反噬,痛苦不堪。”

“林沧澜遍寻天下灵药都无济于事,最后得出结论,是你这个‘不祥之人’死前的怨气,诅咒了林清雪。”

“所以,陆云舟现在除了每日去你坟前忏悔,还接下了一个任务——寻找能净化怨气的‘九转还魂莲’,来救他心爱的师妹。”

听着谢不言的叙述,我只觉得无比快意。

报应!这就是他们的报应!但这还远远不够!

我要的,是让他们失去所有,在绝望和悔恨中,被我亲手碾碎!

与此同时,玄天宗。

后山,一座新立的孤坟前。

陆云舟一袭白衣,静静地站着,俊朗的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憔悴与痛苦。

风吹过,带来一阵寒意。

“念念……”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

“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别无选择。为了清雪,为了宗门……我只能牺牲你。”

他说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壶酒,洒在坟前。

“你放心,等我为清雪找到九转还魂莲,解了你的怨气,我便会去向师尊请罪,自废修为,来向你赎罪。”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大婚那日,林念念倒在血泊中,那双曾经满是爱恋与依赖的眸子,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恨意与绝望。

那个眼神,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道心,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当他闭上眼,都能看到她穿着血色嫁衣,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他:“为什么?”

“大师兄!”

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云舟睁开眼,看到林清雪正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楚楚可怜。

“大师兄,你又在这里了。”

林清雪走上前,柔声劝道,“念念师姐她……已经去了。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陆云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自从念念死后,清雪的剑骨便出了问题。

他本以为废掉念念,能让清雪的道途一片坦荡,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了疑窦。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不,不可能。

师尊说过,念念命格不祥,是清雪的劫。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清雪,为了宗门的未来。

一定是念念的怨气太重了。

“清雪,你放心。”

陆云舟压下心中的不安,对林清雪露出一丝温和的笑,

“我已经查到九转还魂莲的下落了,就在黑风沼泽。等我取回神莲,你的剑骨一定能恢复如初。”

“谢谢你,大师兄。”

林清雪感激地看着他,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怨毒。

林念念那个贱人,死了还要给她添麻烦!

等大师兄取回神莲,她的剑骨恢复,她一定要将林念念的坟都给刨了,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陆云舟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阴狠,他只是转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座孤坟,随即御剑而起,向着黑风沼泽的方向飞去。

他没有看到,在他离开后,那座孤坟的坟土上,一株黑色的魔莲,正悄然绽放。

第四章 黑风沼泽,赤练魔女

黑风沼泽,修真界有名的凶地之一。

这里终年被黑色的瘴气笼罩,沼泽之下暗流涌动,不仅隐藏着无数择人而噬的妖兽,更有着能侵蚀修士灵力的剧毒。

寻常修士,轻易不敢踏足。

但此刻,沼泽深处,一场血腥的杀戮正在上演。

“噗嗤!”

一头身形巨大的三眼毒蟾,被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魔气贯穿了头颅,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溅起大片腥臭的泥浆。

我站在毒蟾的尸体上,收回了萦绕在指尖的魔气,身上那件黑色的斗篷,纤尘不染。

戴着青铜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啧啧,元婴中期的三眼毒蟾,就这么被你一招秒了。”

谢不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一棵枯死的巨树上喝酒,

“小侄女,你这进步速度,可真是让师叔我……越来越兴奋了啊。”

这三年来,我化名“赤练”,在他的安排下,游走于修真界各处险地,专挑那些作恶多端的魔修和伪善的正道败类下手。

我的名号,在黑白两道都已闯出了不小的名声。

有人说我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杀人不眨眼。

也有人说我是替天行道的侠女,专杀奸恶之辈。

但无人知晓我的来历,无人见过我的真面目。

“九转还魂莲,就在这沼泽的最中心。”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声音冰冷地说道,

“但那里,有一头化神初期的黑水玄蛇守护。”

“化神初期?”

谢不言挑了挑眉,

“有挑战,我喜欢。正好拿来给你当磨刀石,检验一下你这三年的成果。”

我点了点头,正欲动身,神色却忽然一动,目光转向了沼泽的入口方向。

“有人来了。”

谢不言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让我看看……啧,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正御剑而来,悬停在沼泽的边缘。

那人白衣胜雪,丰神俊朗,眉宇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郁结。

正是陆云舟!

时隔三年,再次见到这张脸,我以为自己会心痛,会愤怒,会控制不住地冲上去将他撕碎。

但没有。

我的心,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原来,当恨意深入骨髓,剩下的,便只有冰冷的杀意。

“他也是为九转还魂莲而来。”我淡淡地说道。

“看来,林清雪那小贱人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啊。”

谢不言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小侄女,要不要现在就出去,给他一个‘惊喜’?”

“不急。”

我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猎物,要慢慢玩才有意思。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苦苦追寻的希望,在眼前化为泡影。我要让他尝一尝,什么叫绝望。”

谢不言闻言,笑得更开心了:“有道理。那我们就先去把那条小蛇解决了,把莲花拿到手,再来陪他好好玩玩。”

说罢,我们二人的身影便化作两道流光,向着沼泽中心疾驰而去。

陆云舟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仇人”与“救星”,此刻正在他前方不远处。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沼泽中的毒瘴和暗流,凭借着强大的神识,一路向中心区域靠近。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拿到九转还魂莲,救治清雪。

只有治好了清雪,才能化解念念的怨气,他才能从日复一日的梦魇中解脱出来,他的道心,才能得以弥补。

一路上,他也遇到了不少妖兽的袭击,但都被他以凌厉的玄天剑法轻松解决。

不愧是玄天宗万众敬仰的大师兄,即使道心有损,实力依旧强悍。

很快,他也来到了沼泽的中心。

那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水漆黑如墨,湖中心,生长着一株九叶莲花,通体莹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周围的瘴气都驱散开来。

正是九转还魂莲!

陆云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又变得凝重起来。

他能感觉到,湖水之下,潜藏着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

“孽畜!还不出来受死!”

陆云舟厉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一道璀璨的剑光,向着湖面斩去。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从湖底传来,平静的湖面瞬间炸开,掀起滔天巨浪!

一条通体漆黑、头生独角的巨蛇,从湖中猛地窜出,灯笼大的蛇瞳里,满是暴虐的杀意!

化神初期的黑水玄蛇!

陆云舟神色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与那玄蛇缠斗在了一起。

剑光与妖气碰撞,发出阵阵轰鸣,整个沼泽都为之震动。

而在不远处的暗中,我和谢不言正像看戏一样,欣赏着这场龙争虎斗。

“看来你这前夫哥,本事还真不赖嘛。”

谢不言灌了口酒,啧啧称奇,

“道心都快碎成渣了,居然还能跟化神期的妖兽打得有来有回。”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

陆云舟的剑法,依旧是那么精妙,那么正气凛然。

可在我眼中,却虚伪得令人作呕。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陆云舟虽然逐渐占据了上风,但自身也消耗巨大,灵力不济,身上还添了好几道伤口。

终于,他抓住一个机会,施展出了玄天宗的镇派绝学——玄天剑阵!

万千剑影从天而降,将黑水玄蛇牢牢困住,不断绞杀。

玄蛇发出阵阵凄厉的悲鸣,庞大的身躯上被割开无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眼看就要不行了。

陆云舟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准备给它最后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

一道比夜色更深的黑色魔气,毫无征兆地从旁边射出,后发先至,瞬间洞穿了黑水玄蛇的头颅。

玄蛇的悲鸣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彻底没了生息。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陆云舟瞳孔骤缩,猛地转头看向魔气射出的方向,厉声喝道:“谁?!”

我和谢不言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我戴着青铜面具,一身黑袍,气息冰冷而邪异。

谢不言则依旧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样,仿佛只是个路过的酒鬼。

陆云舟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随即死死地盯住了谢不言,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谢……谢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