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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租的阁楼是百年前官家小姐的绣楼,每当我晚上奋笔疾书备战考试时,桌上就会多出半截正在燃烧的红烛

为了备战高考,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阁楼,谁知遇上了怪事。房子里总是出现一些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带

为了备战高考,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阁楼,谁知遇上了怪事。

房子里总是出现一些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带着香味的荷包,一只银簪子,还有烧了半截的红烛……

中介带我来看房时说,这宅子少说也有两百年了,原本应该是一大户人家的府邸。

「您租的这阁楼,以前怕是给小姐住的绣楼呢。」

现在想想中介当时说的这话,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闹鬼,一定是闹鬼了,而且是个古代女鬼。

1

又来了……

我盯着书桌上凭空出现的胭脂盒,淡定地收进了抽屉里。

没关系,就当收集古董了。

「女鬼姐姐。」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平静的疯感,「下次给我送点值钱的东西可好,高三狗真不想努力了。」

如果有人看到我这副模样,肯定觉得我学习学到精神失常了。

我摇摇头,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套数学试卷上,眼前铺开的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解题步骤。

突然,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草稿纸上,竟赫然多了一行陌生的字迹。

「你是谁」

这三个字清秀工整,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

我以为自己学出幻觉了,使劲揉了揉眼睛。

再睁开眼时,那字迹还在。

没有什么事能够吓到一个学到发疯的高考生,我拿起笔,在那三个字下面写道:「你又是谁?」

几秒钟后,纸上墨迹游动,新的字迹缓缓浮现:「妾身江吟,你是天上的神仙吗?竟能和我在纸上交谈,甚是奇异。」

江吟?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从抽屉里那一堆古怪物件里翻出了那块绣帕,果然,帕子的角落绣着一个小小的「吟」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写道:「江吟姑娘,现在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现在是何年?你芳龄几何?」

很快有了回复:「今永和十五年,妾身已虚度十七春秋,神仙为何问这些?」

永和十五年,两百多年前,所以……我是在和一个两百多年前的少女聊天?!

既然她都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了,那我也该真诚一些。

「吟儿姑娘,我不是神仙,我叫江月,其实我来自两百年以后,是一个和你一样年纪的女孩。」

「两百年后,当真?」这次,江吟的字迹有些凌乱,可能被吓到了。

我能想象,在那个世界,一个古装少女盯着纸上的字目瞪口呆的模样。

不知为何,这个画面让我突然笑了出来,连日来的恐惧也烟消云散了。

她不是什么女鬼,她是二百年前真实存在过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别怕,」我赶紧写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吟儿姑娘也是住在阁楼上吗?」

「正是在吟儿的闺房。」江吟的字迹渐渐恢复工整,「神仙,不,江月姑娘此刻也在妾身的房中吗?可是我怎么看不到你?」

我环顾四周,斑驳的墙壁,吱呀作响的地板,老旧的吊灯……这个百年的老房子里,竟出现了时间裂缝。

「是的,我也在你的房中,不过我们之间隔着两百年。」

「甚是神奇,之前也看过一些类似的话本子,竟真让我遇上了这样的事。」

没想到,这个古代女孩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

接下来的一整晚,我都在和这个女孩进行纸上交流。

2

我知道了江吟今年十七岁,是城中商人江家的庶出小姐,自及笄后就被关在了绣楼里,正准备出嫁。

「我绣的荷包,帕子突然就不见了,原是被月儿姑娘得了去。」江吟写道,「家中丫鬟都说闹了狐仙,吓得我这些时日晚上都不敢合眼。」

我告诉她我现在忙于学业,正准备参加高考,我解释说高考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科举考试。

江吟有些不解:「世间竟有如此光景?女子不必困守闺阁,也可如男子那般求学立业。」

我们聊到天光乍亮,然后纸上便不再出现她的回应。

不知是她睡着了,还是只有晚上那段时光,时间裂缝才会出现。

第二天上课时,我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铅,不知何时竟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江月!」数学老师精准地把粉笔砸到了我脑门上,「这道题你来解!」

我猛地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周围传来几声窃笑,尤其是最后排那几个男生,笑得格外刺耳。

我硬着头皮走上讲台,写了一半解题过程就卡住了。

「不会就下去,别耽误大家时间。」数学老师冷冷地说。

我低着头回到座位,耳朵烧得发烫。

刚坐下,就听见后排传来的低声议论——

「你说她昨晚干嘛去了?困成这样?」

「谁知道呢,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谁知道是不是半夜会情郎。」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长得斯斯文文的,还干这种事。」

「你懂什么,这叫反差,越是她这种好学生玩得越花,不像咱们,虽然学习差了点,但咱都是好孩子。」

「你们不知道,其实她妈就是个……」

我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些人,他们讪讪地禁了声。

晚自习前,班主任把我叫去了办公室。

桌上摊着这次二模的成绩单。

「比上次跌了三十名。」她语气严肃「江月,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高考倒计时不到两个月,你还有心思搞这些。」

我一愣:「搞……什么?」

「学校宿舍住的好好的,干嘛非要搬出去住?」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被她当场抓获的小偷。

「我搬出去住是因为想要有更多的时间复习?难道您也相信那些莫须有的谣言吗?我没有……」

「无风不起浪。」班主任打断我,「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外面本来就容易惹闲话,现在成绩还下滑成这样。」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江月,女孩子要懂得自爱,现在要以学习为重,如果下次考试还是这个成绩,我就要叫家长了。」

我转身冲出办公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没掉下来。

晚上回到阁楼,我再也忍不住了。

坐在书桌前,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月儿今日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纸上缓缓浮现一行字。

我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纸上全是你的泪痕,月儿一定是在灯下拭泪,可是有人欺辱你?」

我盯着那行字,竟觉得心里有了一丝安慰,于是提笔写下:「没事的,不过一些闲言碎语,污人清白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

江吟的字迹停顿了一会,然后慢慢写道:「女子在世,本就艰难,然月儿心智坚韧,又胸怀大志,他日必将鲲鹏展翅,又何须在意那檐下的燕雀。」

我盯着这段话,眼泪更凶了。

高中三年,我像座孤岛。

因为那些传言,他们说我妈妈是坐台女,我是连爸爸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我在学校里被排挤,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其实我妈就是个恋爱脑,二十出头就被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连婚都没结就生下了我。

因为我是个女孩,那个承诺要跟她结婚的人就连夜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为没有爸爸,从小到大,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了。

「你知道吗?」我颤抖着写下,「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话的人。」

夏日沁凉的晚风透过窗户,吹拂在我身上,我感觉身心都无比舒畅。

纸上又浮现了一行字:「若当时我在你身边,定要撕烂那些混账的嘴!」

我噗嗤笑出声,江吟这个大家闺秀,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无妨的,」我擦干眼泪,「我早就习惯了,他们越是这样,我越要考个好大学,扬眉吐气!。」

江吟的语气变得活泼起来:「正是!待月儿金榜题名时,气死那些小人!」

3

「月儿,今日我绣了个小玩意儿,你看看可还喜欢?」

纸上墨迹未干,窗台上便凭空多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荷包。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只见靛青色的缎面上绣着一轮金黄色的满月,月下是几只疏影横斜的梅花。

针脚细密均匀,绝不是现代工业品可以替代的。

凑近闻,荷包里飘出淡淡的沉香香气,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甜香。

翻到背面,有一个小小的「月」字,字迹娟秀,与纸上的一模一样。

「好漂亮。」我忍不住自言自语,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精致的绣线,爱不释手。

「谢谢吟儿,我好喜欢!」我急忙提笔写道,「只是为何总是我收到你的东西?我的东西怎么没有办法传给你?」

江吟的字迹很快浮现:「说来奇怪,这些日子我放在窗台上的东西总会莫名消失,想必是和这个窗台有些干系。」

窗台?我看着书桌前那块小小的窗台,试着把一块巧克力放在上面。

可等了半晌,它仍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望着窗外的月亮陷入了沉思,忽然灵光一闪,会不会和月亮有关?

我关掉台灯,洒在窗台上的月光立刻清晰起来。

那块巧克力完全笼罩在月光中,竟然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完全消失了!

成功了!

我迫不及待地写道:「吟儿,快尝尝这快巧克力好不好吃。」

「巧克力,好生奇怪的名字。」

我等了片刻,纸上突然出现一大段字迹:「天爷!这是何等仙家美味,初入口时微苦,旋即化作满口甘甜,竟比城中老字号卖的蜜饯还要香醇,更奇的是,它会在口中慢慢化开,边化边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我噗嗤笑出了声,这吟儿姑娘还真有当美食博主的潜质,一块小小的巧克力让她说出花来了。

「那我以后多给你送点好吃的,我们这个时代,好吃的可太多了。」

「对了,吟儿,」我换了个话题接着聊,「听闻你要成亲了,那男人可是个如意郎君?」

纸上的字迹停顿了一会,难道她害羞了?

「说来羞人,吟儿未曾与那李小郎君见过面,亲事是父母定下的。不过兄长说他眉目清秀,为人端方,又刚中了秀才,想必……想必会是个如意郎君。」

吟儿字里行间透着少女对婚姻朦胧的期待。

就这样,我们每天晚上都会聊一会天。

她给我讲那个时代的新奇事,我则给她描述未来的世界。

然后,她绣她的鸳鸯戏水,我刷我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她送我的绣品在书桌抽屉里越积越多,而我则变着花样给她传送现代零食。

我也试过把自己传送过去,但没有成功。

直到这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下了晚自习就匆匆赶回阁楼。

推开门时,大片清冷的月光已经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

江吟的字迹不知何时,已经静静浮现在纸上:「李家送来了聘礼,婚期就在下月初八,可惜月儿姑娘没办法来送我出嫁。」

我笑着提笔,正想写一些祝福的话,突然——

「咔哒」

一声极轻的金属摩擦声从门口传来。

我浑身一僵,缓缓抬头。

门把手正在以很小的幅度微微转动。

「谁?」我大喊一声。

无人应答,但下一秒,门把手剧烈地晃动起来,锁芯发出一连串的咔咔声。

有人在撬锁!

我一把抓起手机想要报警,可屏幕却一片漆黑。

完蛋了,好几天没用手机,已经没电了。

心脏咚咚地跳着快要把我的胸腔撞破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环顾四周,唯一的出路只有眼前这扇窗了。

窗外是一块延伸出去的青瓦檐,很窄,但勉强能让我容身。

没时间犹豫了,我踩上书桌,翻了出去。

刹那间,月光大盛,我坠入一片银蓝色的光晕中,耳畔是呼啸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