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怀着孕肚回国上门挑衅。
老公丢下一纸离婚协议:
“馨怡只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上户口,你别作了行不行!”
可他不知道我也怀孕了。
他居高临下:“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不好吗?馨怡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你以为你离开我还能找到更好的吗?”
后来,他满脸悔意在雨夜猩红着眼跪着拽住我的裙角:
“言言,回来,我们不是假离婚吗?别不要我…”
1
失联一周,顾翔宇终于回来了。
他面上带着一丝心虚,眼神里却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喜悦。
我知道他的开心是因为安馨怡回来了。
“言言,最近公司接了个项目,我出差了几天。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带了你最爱的城南那家小笼包。”
什么项目能让他一周不接电话?真是好拙劣的借口。
小笼包已经凉了,加热后口感会变得偏硬。
就像顾翔宇从来不知道这是安馨怡喜欢吃的,而我从不爱吃。
因为这些,是安馨怡不要的。
我刚才在她朋友圈里看到,她发了九宫格满满当当的礼物。
其中一张配文:【男朋友跨越半座城市给我买我最爱吃的小笼包,丢了好可惜哦,还是拿来喂狗吧~】
“怎么了?言言,你不喜欢吗?”
我摇摇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喜欢。”
顾翔宇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我想着要把怀孕的事告诉他。
我紧抓着检查报告,没等我开口,顾翔宇踌躇道:“言言,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看向我眉头紧皱,好像是处理什么棘手的垃圾。
“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了吧。”
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我才找回声音,茫然道:“你要和我离婚吗?”
“嗯,馨怡回来了,她怀孕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孩子是你的吗?”我平静地询问。
短短一句话像是刺到了他的软肋,他立即破防:“姜言!不要把你那种肮脏的思想放到我们身上,馨怡只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上户口,你别作行不行!”
真可笑,我老公为了另一个女人和别人的孩子抛下我和孩子,还要劝我大度。
“你还是忘不掉她?即使她曾经抛弃了你。”我语气有一丝颤抖,明明知道答案,但心里仍对他抱有幻想。
“言言,我爱的人是你,只是馨怡曾经和我有段感情,她如今有困难,我不能袖手旁观!”他见我不说话,过来搂住我,商量道:“别闹了,等上完户口,我们就复婚。”
我心中苦笑。别自欺欺人了,顾翔宇。安馨怡永远都是你的第一选择。
从年少时,我就喜欢顾翔宇,可他眼里只有安馨怡。
可惜顾翔宇是个穷小子,安馨怡留下句“对不起,我不想陪你吃苦”就立即闪婚别人,移民国外。
那天顾翔宇哭得稀里哗啦,喝得不省人事,红着眼问我:“是不是没有人爱我?”
我心疼地抱住他,柔声说:“不是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在一起的这七年,我陪着他创业,在饭局替他挡酒,在厨房给他熬醒酒汤,生活上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顾翔宇也的确做到了像他发誓过的那样出人头地。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平淡而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直到上个月,顾翔宇被查出是富商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安馨怡闻讯回来,顾翔宇马上满心欢喜赶过去。
我一直都清楚我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可当真相如此赤裸裸摆在面前,让我瞬间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此时我庆幸自己没说出来,不然真是在自取其辱。
手中的孕检单被我紧紧攥着渗出细碎的汗水。
我知道,已经没有拿出来的必要了。
“好,那就离婚吧。”
2
或许是我答应得过于轻松。
顾翔宇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他捏了捏眉心,面露歉意:
“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会满足你。”
“下周是我生日,陪我过最后一个生日吧。”
他有一瞬间犹豫。
就这么迫不及待和安馨怡在一起吗?连一刻钟也等不及了。
“离婚冷静期也要一个月。”我提醒道。
他想了想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我听到楼下嘈杂的动静。
推开门走出去,发现家里进来了很多陌生人。
安馨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抱臂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正指挥人搬东西,俨然女主人的架势。
“你把这个沙发搬走…你过去把窗帘换了…”
我上前阻止。
她打量片刻,嗤笑道:“我马上要和翔宇结婚了,他没告诉你吗?我很快就是这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
我皱了皱眉:“我们还没离婚,只要我待在这一天,你就无权对这里的一切指手画脚。”
搬家工人们面面相觑,看了看我,又看向安馨怡。
她挂了脸,打电话哭啼啼地向顾翔宇告状:“如果姜言姐很介意的话,我可以住外面的……”
挂完电话,她挑衅地看着我。
顾翔宇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看着我眼底满是责备:“馨怡刚回来还没找到住处,是我求着馨怡住这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呵,我无理取闹?顾翔宇你有没有尊重我?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她来。”
顾翔宇表情错愕,以前我从来不舍得拒绝他,这是头一回。
他低声哀求道:“言言,算我求你,馨怡是孕妇需要静养,不适合反复奔波。”
此时大夏天外面高温,搬家师傅们也是面露难色。
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夜晚,安馨怡穿着我的睡裙从浴室走到客厅。
顾翔宇看到薄纱下的曼妙身躯,喉咙滚动,声音嘶哑地提醒她:“馨怡,这是言言的衣服。”
安馨怡咬了咬嘴唇,一脸歉意:“言言姐,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穿你的衣服的,这件睡裙很好看我忍不住试了下…”
“好了,就一件衣服而已,穿了就穿了,言言还会和你计较不成?”
顾翔宇眼睛都黏在安馨怡身上了,他大手一挥自己替我做了主。
不过想来也是,连男人我都不要了,何况是一件衣服呢?
我讽刺地笑了笑,说道:“对啊,喜欢你就都拿去。”
夜晚,我下床去倒水喝,路过客卧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馨怡,别闹。我老婆还在家。”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了对不对?你喜欢的人一直是我…你为什么不愿意碰我?”安馨怡声音带着哭腔:“你嫌弃我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一个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顾翔宇将她拉入怀中,以吻封缄。
真是令人恶心。
3
次日早上,我正在餐厅吃早餐,顾翔宇一脸餍足地走进来。
他看到我,脚步顿了顿。
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往日我都会早起为他备好丰盛的早餐,哪怕十次有九次他不会吃,我还是事无巨细地准备着。
真是感动了自己,我嘲讽地想,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
“老婆,没替我准备早餐吗?”他凑过来,讨好道。
我瞥见他脖子上的点点吻痕,冷冷地道:“想吃可以自己做。”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自然地捂住脖子,与我重新拉开距离。
安馨怡出来看到这一幕,她瞪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上前为顾翔宇打领带,两人你侬我侬。
我不打算继续欣赏他俩的表演,出发去公司。
刚刚律师提醒我,今天需要去顾翔宇公司了解财产状况。
结束后在等电梯时,安馨怡追了上来,她挑衅道:“姜言,你应该清楚我和顾翔宇的关系。他脖子上的吻痕那么明显,你还要继续假装看不到吗?”
“你真可怜,如果我是你,才不会死皮赖脸赖在他身边,早就灰溜溜让出顾太太这个位置了。”
我深吸一口气,竭力克制:“闭嘴。”
明明语气不重,可安馨怡像受了惊似的,尖叫一声,狠狠推了我一把。
巨大的力道让我后腰撞在盆栽上。
连带着盆栽哗啦啦倒到了地上。
我跌坐在一片狼藉里,有些懵了。
几秒钟后,隐痛自小腹传来,我痛得浑身颤抖,被好心人扶住才勉强站了起来。
安馨怡也假装跌倒在地。
“好痛…”安馨怡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电梯门打开,顾翔宇冲了过来,一把扶起安馨怡,心疼地仔细检查她的手臂脚踝。
等看到她手心被地面磨红的印子后,顾翔宇眼睛都红了。
我张嘴想解释,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他愤怒地朝我吼:
“馨怡是孕妇,你怎么可以推她?姜言,你太让我失望了!”
秘书提醒他:“夫人也受伤了,看上去很不好。”
他眉头紧促,略抬眼皮:“她这人就是这样,肯定是装的。”
说完,他将安馨怡打横抱起前往医院。
我一个人跌跌撞撞来到医院,医生怒斥我自己不注意,孩子已经没了。
我呆呆地躺在病床上,心里空荡荡的。
宝宝对不起,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或许不该出生。
听到身边护士们在小声讨论:
“刚刚那位安小姐的丈夫帅气又多金,还这么体贴,一路上公主抱紧张的不得了。”
“是啊,再晚一点来她的伤都快痊愈了,真是撒娇女人最好命…要我说找老公得擦亮眼睛找,你看这位…”
她和同伴偷偷瞄我,眼神里有同情怜悯。
如果她们知道她们艳羡的好老公是我的丈夫,不知心中会作何感受。
“姜小姐,你的丈夫哪去了?你身边都没个人照顾。”一个胆大的护士好奇问。
我自嘲地笑笑:“我丧偶。”
4
在医院住了三天,手机里没有一通未接来电和一条信息。
回到家,顾翔宇正体贴地给安馨怡捶肩捏背喂水果。
看到我回来了,他不满:“多大的人了还搞离家出走这套。”
“别这么说,言言姐说不定是和野男人约会去了。”安馨怡幸灾乐祸道。
这话成功点燃了顾翔宇的怒火,他朝我吼道:“姜言,我们现在还没离婚,你还是我老婆,注意点分寸!”
我点点头,默默走进卧室。
顾翔宇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叫住我,眼中十分困惑,带着几分讶异:“姜言,你怎么不吵不闹了?以前你不是这样…”
我转身看他,心中泛不起一丝波澜,我已经彻底死心了,他不再能掀起我的任何情绪。
我忍着酸痛,一头扎进被窝,睡了过去。
醒后,顾翔宇已穿戴整齐站在床边,开口是久违的温柔:“言言,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陪陪你。”
我麻木地点点头。
这一天总算到了,等过完了今天,我们从此就是陌生人了。
这一天顾翔宇对我格外殷勤,他主动早起为我做好了早餐。
可惜他没下过厨,做的东西难以下咽。
我说了声谢谢,出门喂给了流浪狗。
“你想去哪?”
“去老屋看看吧。”我平静道。
顾翔宇愣了愣,沉默地点点头。
父母早逝,是外婆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在我和顾翔宇结婚前,外婆已到临终时刻,她不舍得拉着我的手,不放心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我哭的泣不成声。
一生没有求过人的外婆为了我的幸福,竟然流着泪求他:“以后我走了,言言就一个人了,我把言言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顾翔宇不忍心拒绝一位老人家的请求,他郑重的承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言言。”
此时此刻,已是物是人非。
到了老屋,却不是记忆里的景象。
挖掘机的轰隆声震耳欲聋,安馨怡在一片尘土中对着施工工人指指点点。
这座小屋装满了我童年与外婆在一起点点滴滴的回忆,是外婆离世后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她怎么敢?!
我愤怒地失去理智,大声喊着让他们停下来。
安馨怡终于看我露出崩溃的一面,她满意地欣赏我的失态:
“翔宇说要把这铲平,给我搭建个玫瑰园。你别伤心啦,到时候请你来赏花。”
我的眼泪终于落下,我狠狠拽住顾翔宇的衣领:“顾翔宇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让他们停下来!”
顾翔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没开口。
“谁允许你私自动我的屋子。”我着急跑过去,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安馨怡。
安馨怡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顾翔宇赶忙接住她。
小屋轰然崩塌。
我的世界也随之崩塌。
“姜言!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
我气得浑身浑身发抖,声音如同寒冬的冰渣:“你们给我道歉!”
“不就是一个破房子,言言,听话,别闹了,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我都送你。别再小题大做了!”
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望向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我却没有一丝痛快,只有难以自抑的悲哀。
我居然曾为这种人动心。
当晚,顾翔宇和安馨怡果真没在家,我收拾好行李,顾翔宇却突然回来了。
我曾经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他说,今天却当众扇了他一巴掌,我原以为像他这样骄傲不可一世的人会愤怒,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没想到,他先低头道歉,语气里有愧疚有委屈:“言言,我知道馨怡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事到如今,他还在替她着想,甚至舍不得让她出面道歉。
“顾翔宇,如果没有你的默许,她会这么做吗?”我讽刺道。
不是所有道歉都能得到原谅的,顾翔宇。
“可是馨怡也做出了让步,以后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不好吗?”
“馨怡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你以为你离开我,还能找到更好的吗?”
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既要白月光,又要红玫瑰,坐享齐人之福,哪有这么好的事。
“嗯,你去忙吧。”我的声音轻到闻不可闻。
终于顾翔宇放下心来。
“我出去一趟,给你买生日蛋糕。”
“以后我们好好的,言言。”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离开。
没有以后了。
顾翔宇,往后余生只有你自己。
我留下了一纸离婚协议书,提着行李箱出了门。
今天是我26岁生日,是我过的最糟糕的生日。
但往后的每一日,都只会比今天更好。
5
我换了新的身份,登上飞机,坐上大巴,反复辗转到了贵州山区。
与此同时,顾翔宇发现我离开几乎要疯了。
几个小时前,送安馨怡回到别墅后,她仍然拉住顾翔宇的手不放。
“翔宇,你都送我到这了,今晚不留下来吗?”说完,她在他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
顾翔宇有些纠结,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
“馨怡,你还怀有身孕…今天早点休息吧。”他推开安馨怡,想到今天做的事,也不知道姜言是不是真的原谅自己了,还是早点回家哄哄她好了,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陪她了。
“你不是说我怀孕后越来越有女人味,越来越吸引你了吗?你难道不想……”安馨怡勾住他的脖子不放他走。
顾翔宇纠结了一会,嘴上虽然说着“不行,我得回去陪言言,她生日还没过完。”
但身体仍然很诚实的妥协了。
一小时后,他重新穿戴整齐,去城南买了份蛋糕和小笼包,开车回了家。
“言言,我买了蛋糕和你最爱的小笼包,所以回来的……”这么晚。
话还没说完,顾翔宇就察觉到不对劲。
可家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姜言的身影。
“言言……”
顾翔宇一遍又一遍喊着我的名字,心里却越来越慌。
“言言,我们一起过生日啊,你快出来,我们一起吃蛋糕,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今天上午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拆了外婆留下的木屋,我安排人重建行吗?”
顾翔宇边说边找,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一切怎么如此陌生。
一起买的沙发不见了,姜言最爱的暖色系窗帘也换成了冷色调,别墅里怎么少了很多东西?
就连婚纱照也不见了。
顾翔宇彻底慌了,姜言无父无母,没有娘家,她能去哪呢?
他打遍了姜言为数不多几个好友的电话,得到的全是否定答案。
姜言的电话打过去是空号,所有社交账号也都注销了。
顾翔宇联系助理厉声问道,声音里还掺杂着一丝紧张:“家里的佣人呢?姜言到底去哪了?”
助理有些摸不着头:“三天前太太说想散散心,就给她们放了假……顾总,你没跟太太一起去吗?”
顾翔宇简直难以置信。
原来姜言早就准备离开。
她只是假意认同了他说的三人行方案,这些日子她安安静静,只是失望至极不想抵抗罢了。
顾翔宇一遍遍看着姜言留下的离婚协议书,字字决绝。
她要离开他,她真的对他死心了,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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