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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钢厂工人要教金融研究生炒股?」我瞪大眼睛,十年后我跪下来求他教我

「你一个钢厂工人要教金融研究生炒股?」我瞪大眼睛,十年后我跪下来求他教我......「你一个钢厂工人懂什么炒股?咱家穷成

「你一个钢厂工人要教金融研究生炒股?」我瞪大眼睛,十年后我跪下来求他教我

......

「你一个钢厂工人懂什么炒股?咱家穷成这样,你有什么资格教我?」

这是十年前我对父亲说的话。他笑了笑,从此再没提过。

十年后,我亏光积蓄,害恩师亏了二十二万棺材本,老公跟我离了婚。

父亲癌症晚期住院那天,我在他手机里发现一个账户——四百二十七万。

笔记本扉页写着四个字:「晓晓的嫁妆」。三十年,每天凌晨四点,我从来没注意过。

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我跪在病床前:「爸,教我。这次我听。」

01

会议室的门关着,但外面的人都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苏晓晓坐在长桌的一头,对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头发花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深。

苏晓晓认识她。

李秀芬。她的高中班主任。

当年苏晓晓家里穷,父亲是钢厂工人,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高考报名费三百块,她交不起,是李老师从自己工资里掏的。

后来她考上大学,学费也是李老师帮她凑的,东借西借凑了一万二。

她上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钱还给李老师。李老师不要,说「你以后有出息了,记得回来看看我就行」。

三年前,李老师退休了。退休金不高,一个月三千出头。老伴走得早,儿子在深圳打工,一年到头见不着面。

李老师信任她。

「晓晓,我不懂这些理财的东西,但我信你。」李老师把存折递给她的时候,手都在抖,「这是我的养老钱,三十万,你帮我看着。」

苏晓晓推荐了一只股票。

公司研报说「强烈推荐」,分析师说「目标价翻倍」,所有指标都指向一个结论——买。

她自己也买了,买了五万。

然后,暴雷了。

财务造假。停牌。复牌后连续十二个跌停。

李老师的三十万,只剩下八万。

「晓晓,我不是来要钱的。」

李老师的声音很平静,比骂人还让苏晓晓害怕。

「我就想问你一句话。」

「你推荐这只股票的时候,你自己买了没有?」

苏晓晓的嘴唇在发抖。

「买了。」

「亏了多少?」

「五万。」

李老师点点头,慢慢站起来。

「五万。」她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

「你亏五万,我亏二十二万。」

「你一个月工资两万,我一年退休金三万六。」

「你亏的是零花钱,我亏的是棺材本。」

苏晓晓想说什么,但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李老师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回过头。

那眼神没有恨。

只有失望。

「我当年借你钱的时候,你妈跟我说,我们家晓晓以后一定有出息,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她顿了顿。

「她说错了。」

门关上了。

苏晓晓坐在会议室里,一动不动。

眼泪流下来,她没擦。

外面有人在敲门,是经理的秘书:「苏姐,张总让你去一趟。」

张总是她的直属领导。

她进去的时候,张总正在看电脑,头都没抬。

「这个月的业绩,你是部门倒数第一。」

「我知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晓晓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说那只股票所有分析师都看好?说大盘环境不好谁都没办法?说她自己也亏了?

在李老师面前,在那二十二万面前,所有解释都是狡辩。

「没有。」

「那你先回去吧。」张总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个月再完不成业绩,年终考核的事你自己掂量。」

苏晓晓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

她打开电脑,看了一眼账户。

绿的。

一片惨绿。

她的五万块,现在只剩两万三。

手机响了。

老家的号码。

她接起来,是姑妈,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晓晓,你快回来。」

「怎么了?」

「你爸住院了。医生说……是胰腺上的问题,让你赶紧回来。」

苏晓晓愣了两秒。

然后她挂掉电话,收拾东西,冲出了公司。

四个小时后,她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攥着一张检查报告。

报告上写着几个字——

胰腺癌,晚期。

医生站在旁边,声音很轻:「最多半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苏晓晓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

一天之内。

工作,钱,父亲。

全塌了。

02

父亲躺在病床上,瘦了一圈,但精神还行。

「没事,老毛病,住几天就出院。」他笑着说,跟以前一样报喜不报忧。

苏晓晓站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不敢告诉父亲真相。

「爸,你先休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买什么买,医院的饭够吃了。」父亲摆摆手,「你工作忙,待两天就回去吧,不用陪着我。」

「我请了长假。」

「请什么假?工作要紧。」

「工作没什么要紧的。」苏晓晓低下头,声音很轻,「反正也快被开了。」

父亲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没什么。业绩不好。」

「业绩不好就努力啊。你是名校硕士,怕什么?」

「爸,你不懂。」苏晓晓苦笑,「现在行情不好,干哪行都难。」

父亲看着她,欲言又止。

最后只说了一句:「那你先歇歇吧。回家拿点换洗衣服,在衣柜最下面那个抽屉里。」

苏晓晓开车回了老家。

那是城郊的一套老房子,两室一厅,住了快三十年。墙皮有些剥落,客厅的灯管有一根坏了,一闪一闪的。

她从小在这里长大。

那时候她觉得这房子太小、太旧、太寒酸。同学都住在市中心的新小区,只有她住在这种「城乡结合部」。

她发誓长大后要赚很多钱,买一套大房子,把父母接过去住。

结果呢?

十年过去了,她不仅没买上房,还离了婚,账户也亏得一塌糊涂。

她比父亲还失败。

苏晓晓打开衣柜,在一堆旧衣服下面翻找。

手指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扒开衣服,看见一个铁盒子。

盒子上了锁,但锁头已经锈了。她用力一拽,锁就开了。

里面有一本发黄的笔记本,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她七八岁的时候,骑在父亲肩膀上,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她不记得有这张照片。

她打开笔记本,第一页写着几个字——

「晓晓的嫁妆」

她的手开始抖。

笔记本里全是手写的交易记录,字迹工整得像小学生的作业本:

1995年3月12日,买入深发展,2000股,成本2.3元。理由:缩量三天,今日放量突破。

1995年4月8日,卖出深发展,2000股,卖价3.8元。盈利3000元。

她往后翻,一页一页,从1995年翻到2024年。

三十年。

每一笔交易都记得清清楚楚。买入理由、卖出理由、盈亏金额,一笔不落。

最后一笔是上个月的:卖出贵州茅台,500股,卖价1856元,盈利42万。累计盈利超400万。

苏晓晓掏出手机,打开银行APP,输入那张银行卡的卡号,绑定,查余额。

屏幕上跳出一个数字——

4,271,836.57元。

她坐在地上,盯着那个数字,大脑一片空白。

四百多万。

她的父亲。

一个退休钢厂工人。一个月退休金三千块的老头。一个她从小就觉得「没本事」的人。

有四百多万。

她继续翻那个笔记本。

最后一页写着:「够了。晓晓结婚的时候,给她。」

苏晓晓抱着那个笔记本,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傻子。

03

她拿着笔记本冲回医院,推开病房的门。

「爸,这是什么?」

父亲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你怎么翻我的东西?」

「你炒股三十年?你有四百万?」苏晓晓的声音在发抖,「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

「干什么?」苏晓晓的眼眶红了,「我是学金融的!我是投顾!你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多难吗?」

她蹲在病床边,跟父亲平视。

「林峰炒股亏了钱,我们离婚了。我自己也亏了,李老师的钱也让我亏了。我天天被人骂,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你有四百万,你为什么不帮我?」

父亲沉默了。

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很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十年前,我想帮你。」

苏晓晓愣住了。

「你大学毕业那年,我跟你说,爸教你炒股吧,我有点心得。」

「你怎么回答的?」

苏晓晓的脑子像被什么东西劈了一下。

她想起来了。

那是她大学毕业典礼的那天。

父亲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衫,从老家坐了四个小时火车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在那些西装革履的家长中间,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那么土。

典礼结束后,父亲拉着她的手,笑着说:「晓晓,你现在学的是金融,爸也懂一点,要不爸教教你?」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

她甩开父亲的手,皱着眉头说——

「爸,你一个钢厂工人懂什么炒股?我是金融硕士,学的是专业知识,你那些土方法早就过时了。」

「你要是懂炒股,咱家能穷成这样?」

她记得父亲当时的表情。

笑着。

但笑得很僵。

「行,那爸不教了。」

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提过炒股的事。

十年。

是她亲口把那扇门关上的。

「爸……」她的声音在发抖。

「你说得对。」父亲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我就是个钢厂工人,我不懂金融。」

「你是硕士,你是专家,你比我懂。」

「所以后来你亏钱,我没敢说话。我怕你嫌我多管闲事。」

「我怕你觉得丢人。」

苏晓晓的眼泪止不住了。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

「你当时就是那个意思。」

父亲睁开眼睛,看着她。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愤怒。

「你从小就觉得我丢人。」

「三年级家长会你不让我去,你说我穿得土,同学会笑话。」

「高考那年你不让我送你,你说别人家长都开车,就我骑自行车。」

「毕业典礼你让我坐在最后一排,你说别让老师看见。」

「我都记得。」

「我是你爸。」

苏晓晓跪在病床边,说不出话。

「你嫌我没本事,嫌我赚钱少,嫌我给不了你好日子。我都认了。」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大,心电监护仪开始急促地响。

「但你不该说那句话!」

「你说'咱家穷成这样'——你知道咱家为什么穷吗?」

「你妈生你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在ICU躺了半个月。那次花了八万多,我把所有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后来你妈身体一直不好,每年光医药费就要两三万。」

「再后来你要上大学,学费生活费一年两万多。你读研又是三年。」

「我一个月工资两千块,我省吃俭用,我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就是为了让你过得好一点!」

「你说咱家穷?咱家穷是因为我没本事?」

「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个大学是谁供的?你那个硕士是谁供的?你结婚的时候那套房子的首付,是谁东拼西凑借出来的?」

「是我!是你那个'没本事'的爸!」

父亲捂着胸口,剧烈地喘着粗气。

护士冲进来,把苏晓晓往外推:「家属出去!病人不能激动!」

门关上了。

苏晓晓靠着走廊的墙,慢慢滑坐到地上。

她想哭,但哭不出来。

她只觉得有一把刀扎在心里。

扎得很深。

来回地绞。

原来她才是那个混蛋。

04

父亲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病情稳定了一些,医生让他回家休养。

「心情好比什么药都管用。」医生私下跟苏晓晓说,「别让他知道真实病情,让他开心点。」

苏晓晓点头,但她知道,父亲什么都明白。

回家后的那几天,父女俩都没怎么说话。

那天的争吵像一道裂痕,横在他们中间。

苏晓晓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道歉?她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十年的轻视,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有一天凌晨,她睡不着,起来喝水。

客厅的灯是暗的,但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丝光。

她悄悄走过去,从门缝往里看。

父亲坐在床上,佝偻着背,举着手机。

屏幕放大了又放大。

是K线图。

凌晨四点十二分。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每天凌晨四点就起床,说是去公园锻炼。

原来不是锻炼。

是看盘。

三十年。

每天凌晨四点。

她从来没注意过。

她悄悄退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夜没睡。

第二天凌晨三点五十,苏晓晓就醒了。

她披上外套,站在窗边,看着父亲卧室的方向。

四点整,卧室的灯亮了。

几分钟后,父亲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他走得很慢,走几步停一下,喘几口气,再继续走。

苏晓晓跟上去。

父亲穿过几条小巷,沿着一条土路,一直走到城郊的水库边。

天还没亮,水面黑漆漆的,只有远处有几点灯火。

父亲在岸边坐下,从包里掏出一根鱼竿,动作熟练地抛了竿。

然后他掏出手机,放大了看。

K线。

苏晓晓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看着父亲的背影。

佝偻的,瘦小的,像一只蜷缩的虾。

父亲突然开始说话。

「老伴儿,今天茅台又涨了点。」

苏晓晓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母亲去世三年了。

父亲在跟母亲说话。

「晓晓的嫁妆,四百多万了,够了。」

「等我走了,你帮我看着她,别让她走我的老路。」

「她这孩子,跟我一样,犟。说了不听,非要撞南墙。」

「我当年也是,差点死在股市里。你还记得吗?97年那次,亏了两万多,我差点去跳江。是你拦着我,说'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什么都没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不急不贪,慢慢来。」

「但晓晓没人教她这些。我想教,她不听。」

「我怕她跟我当年一样,想不开。」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快没时间了。」

「医生说最多半年。」

「我得赶紧把这些东西教给她,不然我走了,她还是会栽跟头。」

苏晓晓捂着嘴,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父亲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

她以为父亲不知道。

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不说。

就像他这三十年,什么都不说。

天边开始泛白,第一缕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父亲的鱼漂动了。

他不紧不慢地收线,一条巴掌大的鲫鱼从水里拉了出来。

阳光照在鱼鳞上,闪闪发亮。

父亲看着那条鱼,笑了。

「老伴儿,今天运气不错。」

他把鱼放回水里,拍了拍手上的水。

「走了,回家给晓晓做早饭。」

他站起来,转过身——

看见了站在树后面的苏晓晓。

两个人对视着,谁都没说话。

然后父亲笑了,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像个被抓到偷吃糖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苏晓晓走过去,擦了擦眼泪,「爸,教我钓鱼吧。」

父亲愣了一下。

「你想学?」

「想。」

父亲看着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

「行。」

他把鱼竿递给她,站到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抛竿。

「这样,手腕用力,往前一甩——」

鱼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鱼线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涟漪。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暖的。

像很多年前,她小时候,父亲教她骑自行车。

那时候父亲的手也是这样,粗糙的,有力的,托着她的腰,说「别怕,爸在后面呢」。

「爸。」

「嗯?」

「对不起。」

父亲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教她收线。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

「我不该说那些话的。十年前那些话。」

「都过去了。」

「没过去。」苏晓晓转过身,看着父亲,「爸,你教我炒股吧。」

「我想学。」

「这次,我听。」

父亲看着她,眼眶红了。

「好。」他点头,声音有点哽咽,「爸教你。」

05

接下来的日子,苏晓晓每天凌晨四点起床,跟父亲去水库钓鱼。

一边钓鱼,一边学。

「你看,鱼漂动了。」父亲指着水面,「但这不是咬钩,这是小杂鱼在闹。」

「怎么区分?」

「看力度。」父亲说,「真正咬钩的时候,鱼漂会先点两下,然后猛地往下一沉。那一下,跟小杂鱼的动静完全不一样。」

「你要等那一下。」

「等多久?」

「等到它来。」父亲的声音很淡,「可能一分钟,可能一小时,可能一整天都等不到。但你急着收线,鱼就跑了。」

苏晓晓若有所思。

「炒股也一样。」父亲突然说。

她抬起头,看着父亲。

「放量不涨,就像鱼漂在动但鱼没咬钩——那是主力在出货,是假信号。」

「缩量下跌,就像水面平静了——该卖的都卖光了,鱼要来了。」

「突然放量拉升,就像鱼漂猛地往下一沉——有人进场了,鱼咬钩了。」

「你要等那一下。」

苏晓晓盯着水面,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三十年,就靠这一招?」

「就这一招。」父亲笑了笑,「够用了。」

「那些什么MACD、布林带,不管用吗?」

「也管用。」父亲说,「但那些是招式,不是心法。」

「招式学得再多,心法不对,也是白搭。」

「心法是什么?」

父亲想了想,说:「不急,不贪,不想。」

「不急——别着急进场,等信号出来再动手。」

「不贪——赚够了就跑,别想着赚更多。」

「不想——鱼来了就钓,不来就等,脑子里别瞎琢磨。」

「做到这三点,你就赢了。」

「听起来很简单。」

「做起来最难。」父亲看着她,「因为你是人,人有情绪。看见别人赚钱你眼红,看见股票涨你手痒,看见亏钱你害怕。」

「情绪一上来,什么招式都没用。」

「所以你得先学会控制情绪。」

「怎么学?」

「钓鱼。」父亲笑了,「你在水边坐一天,什么都不干,就盯着那个鱼漂。你要是能做到心里不急,那炒股就入门了。」

苏晓晓学了一个月。

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在水库边上坐到中午。

有时候一条鱼都钓不到,有时候能钓到三四条。

但不管钓到多少,父亲都不让她急。

「慢慢来。」父亲总是这么说,「鱼又跑不掉。」

一个月后,苏晓晓觉得自己懂了。

她发现一只股票,连续下跌两周,成交量萎缩到很低。

「该卖的都卖光了。」她想,「应该快到底了。」

第三周第一天,股票涨了5%,成交量放大了一倍。

她兴奋地给父亲看:「爸,你看这只,是不是鱼咬钩了?」

父亲看了看,摇头:「量不够。」

「什么意思?」

「你看前面最大一天成交8个亿,今天才4个亿。这是试探,不是真咬钩。」

「再等等。」

苏晓晓有点失望,但还是听了。

第二天,股票又涨了3%。

第三天,涨了2%。

第四天,涨了1%。

苏晓晓急了。

「再不买就来不及了!」

那天晚上,父亲睡着了,她偷偷拿起父亲的手机。

她打开炒股APP,用父亲账户里的钱买了那只股票。

买了五十万。

她想给父亲一个惊喜。想证明自己学会了。

第二天一早,股票高开3%。

苏晓晓激动得心脏怦怦跳。

然后,跳水了。

从涨3%,到跌2%。到跌5%。到跌停。

五十万,一天亏了五万。

苏晓晓坐在客厅里,浑身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亲起床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你买了?」

「爸,我……」

「你用我的账户买的?」

苏晓晓低下头,说不出话。

父亲沉默了。

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

那口气很长,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碰我的账户吗?」

苏晓晓摇头。

「因为那是你的嫁妆。」

「我攒了三十年,每一分钱都记着,就是想等你结婚的时候给你。」

「你妈住院的时候我都没舍得动。」

「现在你一晚上亏了五万。」

苏晓晓的眼泪哗地流下来。

「爸,对不起……我以为……」

「你以为你学会了?」父亲抬起头,看着她,「你学了一个月,你就觉得你学会了?」

「我学了三十年,还是会输。」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赢吗?不是因为我比别人聪明,是因为我输得够多。」

「95年我亏光了,97年我又亏光了,08年我差点跳江。」

「我输了无数次,才学会怎么赢。」

「你才学了一个月,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赢?」

苏晓晓跪在父亲面前,抱着父亲的腿哭。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父亲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起来吧。」

「亏了就亏了,钱没了可以再赚。」

「但你要记住这个教训。」

「你输,不是因为你不懂技术,是因为你太急。」

「急着证明自己,急着给我惊喜,急着赢。」

「越急越输。」

「这一课,五万块。」

「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