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戴宇在换乘恋爱综艺上牵手成功后,立马结了婚。
我知道他有一个相恋了十年的前女友,他也知道我曾爱一个男人爱到偏执。
和我求婚时,他亲口说他已经释怀了,往后余生只会有我一个人。
我信了。
直到后来,他误把上面绣着前女友名字的礼盒送给了我。
1、
老公出差回来送我礼物,我以为是首饰,打开却是绣着陈希名字的……
我僵在原地,不可置信,陈希可是戴宇曾经相恋过十年的前女友。
这就是结婚前他信誓旦旦的「释怀」?
戴宇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随口问:「喜欢吗?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这个牌子……」
话音未落,他看到了我惨白的脸,还有我手中那条刺眼的东西。
他也定住了,脸上的轻松瞬间冻结。
他几步冲过来,一把抢过盒子,抓起里面的东西翻看。
每一条,腰际边缘都绣着那个名字:陈希。
他捏着布料,指节泛白,脸色难看至极。
他低骂一声,猛地将盒子砸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搞什么鬼,定制店搞错了?」
他烦躁地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语速飞快,带着一种急于撇清的慌乱:
「这肯定是定制店那边弄混了单子,我让他们做的是你的名字,小俞你相信我,我不可能……」
他瞥见我的眼神,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什么时候订的?」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我的直视。
「就这次出差前,想着给你个惊喜。」
他试图解释:「那家店是圈内朋友推荐的,说手工很好,我特意选了最好的料子。」
「所以,」我打断他,目光落回茶几上那堆刺眼的惊喜,淡淡道:「你给她定制过一模一样的。」
这不是疑问句。
他眼神猛地一缩,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刚才急于辩解的气势瞬间泄了,只剩下被戳穿的难堪和慌乱。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个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刺耳。
定制名字……
大概只是他以前给陈希下单时觉得浪漫的点缀,如今套用在我身上,成了一个极其讽刺的笑话。
他大概只记得这个牌子好,就依葫芦画瓢罢了。
「小俞,你听我说,」他试图靠近,语气放软,「这真的是个天大的误会,我马上打电话给那家店投诉,让他们……」
「不用了。」
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那条绣着「陈希」的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伤了我的眼睛,也烫得我心口发麻。
「既然是陈希的东西,你留着吧,或者,」我扯出一个极淡的笑,「物归原主?」
2、
我转身,把自己锁进房间,靠着冰冷的门板坐在地上。
门外戴宇压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像是在和谁通话发火。
我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蜜月那张被粉丝扒出来神似陈希旧照背景的照片,以及热搜#戴宇旧情难忘#下刺眼的评论:
【十年白月光岂是那么容易忘的?】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撕扯,痛得发麻。
手机震动,一个匿名的吃瓜爆料号发来推送:
一张略显模糊但能辨认出是戴宇在机场VIP通道边走边打电话的抓拍,还有一段视频。
指尖冰凉,我带着一丝不祥的预感点开。
【爆料——戴宇机场打电话脱口而出陈希的名字,他还是忘不了白月光吗?】
我如同自虐一般反复点开短短那五秒的视频。
戴宇在用无比自然的语气说:「陈希的尺码……」
我曾无比心动于他深情别人的模样,可现在他的深情却像一把回旋镖,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就在这时,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我靠在门后,听见蒋乐怡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恰到好处甜腻的声音飘了进来:
「戴宇哥?正好在附近谈事,顺路过来送份文件……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蒋乐怡,综艺上的情感观察员,陈希最铁的闺蜜,也是圈内八面玲珑的人精。
外面戴宇含糊地应着,声音里带着未消的烦躁。
蒋乐怡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应该是看见了茶几上那个敞开的礼盒,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天啊!」
「这不是节目最后希希上交的告别礼物吗?」
戴宇愣住了:「这是节目组送来的告别礼物?」
「对啊,戴宇哥你忘了,节目结束的时候导演说让你们每个人都上交一份告别礼物,节目组会在两年后统一寄给收礼物的那个人嘛。」
他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声音都轻快了:
「我就说定制店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原来是拿错了快递。」
「可不是嘛!」
蒋乐怡立刻接话,语气无比笃定:
「这种阴差阳错太容易发生了,戴宇哥你出差回来肯定很累,拿错也正常。」
她说着,突然改变语气,语重心长道:
「不过这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私藏前任私密物品的帽子一旦扣下来,你的口碑和人设还要不要了?」
门外,戴宇沉默了。
我几乎能想象他脸上权衡利弊的表情。
几秒钟后,他的脚步声靠近卧室门,敲了敲,声音带着一种被说服后的冷静:
「小俞,开门,乐怡都解释清楚了,就是个拿错快递的乌龙,这事到此为止,别闹了。」
3、
那句「别闹了」成了点燃引信的最后一点火星。
我猛地拉开了卧室门,动作快得让门外两个人都惊了一下。
「闹?」
我的目光直接钉在戴宇脸上,声音淬着冰:「你在机场打电话时说陈希的尺码也是乌龙?」
戴宇脸上的轻松瞬间冻结,一丝猝不及防的心虚掠过眼底,足以被我捕捉。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发紧:
「机场太吵了,信号也不好,我听岔了,脱口而出纠正而已,就是个口误,小俞,你能不能别揪着这点意外不放?」
「怎么,梁俞姐你吃醋了?」
蒋乐怡适时插话,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理解和刻意的惊讶:
「不至于吧?这也就是个告别礼物而已,希希寄回来,戴宇哥都没拆封过,一直放在节目组仓库呢,纯粹是拿错了快递的小误会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地摆弄着手机,指尖「不小心」划到了屏幕。
下一秒,一个尖利、扭曲、被恶意加速剪辑的声音猛地从她手机扬声器里爆出:
「我就要找到他!他必须给我说清楚!你们不懂!没有他我会死!他敢找别人我就杀了他再自杀!」
那声音像无数根毒针,瞬间刺穿我的耳膜——
那些被刻意拼接、扭曲的,关于我最不堪回首的过去,也是那些黑粉狂欢时最常用的证据。
「哎呀!」
蒋乐怡手忙脚乱地关掉声音,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懊恼和担忧:
「我就说网上那些人说话多难听,梁俞姐,你现在真的经不起刺激了,那些黑粉就等着抓你把柄呢,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这么小题大做……」
她的话没说完,但那赤裸裸的威胁和暗示,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我彻底受不了,捂着耳朵蹲下身。
戴宇的脸色也变了变,他看着我的眼神,那份因心虚而产生的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麻烦缠身的烦躁和急于摆脱困境的冷酷。
他猛地向前一步,试图把我拉起来,声音拔高:
「你能不能懂点事,就跟你当初在节目里哭着说的一样,要学会放下,你现在这样揪着一点意外钻牛角尖,跟当年为那个男人要死要活有什么区别?」
他喘了口气,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种被辜负的愤怒,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梁俞,我不是你的心理医生,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4、
每一句话,都像淬了冰的刀子。
不是捅在心口,而是凌迟着我对这段婚姻、对这个男人最后一点残存的信任和幻想。
那些我以为已被时间尘封,被节目上的坦诚所「救赎」的,最不堪最痛苦的傻事细节,被他的这些诛心之论彻底引爆。
那些被公众唾弃的画面,与眼前戴宇这张写满不耐烦、冷漠甚至厌恶的脸重叠。
他不再是那个星空下握住我的手,说「你的痛我都懂」的救赎者。
戴宇将我最深最痛的伤疤,当作攻击我的武器,并彻底践踏了我们的承诺。
他和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在这一刻,在践踏我的尊严上,毫无区别。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绝望的顶点,是诡异的平静。
我没有哭,没有喊,甚至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褪去了,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漠然。
我看着戴宇,看着他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扭曲的、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眼神空洞得如同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
戴宇抓着我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松,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恐慌。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但那点恐慌瞬间又被更深的烦躁掩盖。
我径直走向茶几,拿起那条绣着陈希名字的礼盒。
掏出手机,解锁,打开相机。
「你他妈真疯了?删掉,立刻给我删掉。」
戴宇反应过来,彻底暴怒,凶狠地扑上来抢夺手机,手指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肉里:
「你还嫌自己不够疯是不是?想让全世界再看一次你发疯的样子?把手机给我!」
「梁俞姐,你冷静,你这样做会毁了所有人,希姐也会被你拖下水的!」
蒋乐怡的尖叫也变了调,之前的从容优雅荡然无存,只剩下气急败坏的恐慌和失态。
我收起手机,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向卧室。
没有犹豫,没有停留,拉开衣柜,拖出最大的行李箱,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东西塞进去。
「你要去哪?」
戴宇堵在门口,试图阻拦。
我抬眼,眼神空洞冰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让开。」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戴宇被这眼神慑住,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
我拖着已经塞得半满的沉重行李箱,越过他僵立在门口的身体,越过眼神怨毒的蒋乐怡,径直走向大门,只留下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答应离婚,我就什么时候删掉这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