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正在训练的王英洲突然被军长叫去办公室，他忐忑是不是来劝他退伍的，没想到却告诉他：准备给你连升6级！ 训练场上的尘土还没拍干净，王英洲就被通信员拽进了军长办公室。 韩怀智军长指着桌上的任命书，左手边的搪瓷缸子还冒着热气。 这个在西藏雪原潜伏过七天七夜的侦察兵，此刻手心全是汗，他以为那身洗得发白的军装再也穿不上了。 军长把搪瓷缸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杯沿的茶渍圈像年轮一样清晰。 "从副团长到副军长，跳过三个级别。 "韩怀智的钢笔在任命书上敲了敲，"军委说了，54军的兵，凭战功说话。 "王英洲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一直在不自觉地摩挲空荡荡的右袖管。 1962年的瓦弄战役，他带着三名战士端掉印军机枪阵地时，右臂被弹片撕开的伤口还在渗血。 卫生员要给他包扎，他却用牙齿咬着绷带继续冲锋。 后来在手术台上，他盯着帐篷顶的破洞说："左手还能扣扳机，就让我留在部队。 "截肢后的第一个冬天，训练场的雪没到膝盖。 他用麻绳把枪绑在左胳膊上，练分解结合练到虎口开裂。 通信员偷偷把他的训练日记交给军长，本子里夹着片风干的雪莲，那是他在藏北无人区执行任务时采的。 1988年授衔那天，阳光透过怀仁堂的窗棂，在他空荡荡的右肩处投下菱形光斑。 左手敬军礼的姿势比谁都标准，肩章上的将星和他1957年入伍时领章上的五角星，在阳光下同样耀眼。 他带过的兵里，后来有12人成了将军，每次见面都要敬这种左手礼。 现在军事博物馆里，还陈列着他设计的左臂战术背心。 帆布磨出了毛边，金属卡扣却锃亮如新。 旁边的说明牌写着："1982年获军队科技进步奖"。 那件背心的肩带，比标准型号短了三厘米，刚好贴合独臂军人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