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内蒙古一男子惨遭巨变：2个儿子相继去世，妻子另嫁他人。 万念俱灰下，他只想随儿子而去，却在地里捡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弃婴。 没想到，40年后，弃婴的举动让他老泪纵横。 2019年深冬的土房里，72岁的周铁山躺在床上，枯瘦的手搭在被子上。 床边，一个中年男人正用棉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他干裂的嘴唇，动作小心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这是周向阳，那个40年前被裹在破布里扔在田埂上的婴儿，如今正请了长假，寸步不离地守着瘫痪的养父。 时间倒回1979年那个清晨，32岁的周铁山攥着农药瓶站在耕地里。 两个儿子的坟头新土未干——开春时6岁的老大没熬过急性肺炎，深秋时4岁的老二掉进冰窟——妻子跟着货郎走的那天，土房的烟囱就再没好好冒过烟。 田埂边的哭声像根针，扎破了他麻木的绝望。 裹着婴儿的旧棉被上还沾着草屑，小脸冻得发僵，他下意识解开棉袄把孩子揣进怀里，那瓶农药“哐当”滚进沟里，溅起几点泥星子。 “这娃养不活的。”邻居劝他，那会儿村里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活。 可周铁山犟，找刚生完娃的额吉讨奶水，用小米磨粉熬米油，夜里抱着孩子坐在炕头，听着那微弱的呼吸声，比当年放牧时盯着刚出生的羊羔还上心。 向阳3岁那年高烧不退，他背着孩子走了十几里山路，鞋底子磨穿了，就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 卫生院的医生说再晚来半小时就危险了，他守在床边三天三夜，胡子上结的冰碴子比牧民冬储的冻肉还硬。 有人说他傻，一个光棍汉拉扯个没血缘的娃。 他却把向阳的奖状贴满了整面土墙，放羊时揣着攒下的毛票，盘算着给孩子买本新字典。 向阳也争气，放学回来就帮着喂牛，把割草的镰刀磨得锃亮，晚上趴在煤油灯下写作业，说“爸，等我考上大学，就让你住砖瓦房”。 1997年收到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那天，周铁山杀了唯一的老母鸡，鸡汤炖得香飘半个村子，他给每个来道贺的人倒酒，手却抖得厉害——这是他失去两个儿子后，第一次觉得土房又有了热气。 后来向阳在呼和浩特找了工作，非要接他进城，他摆摆手：“牛羊离不开草原，我也离不开。” 直到2019年那次摔倒，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才知道儿子早就偷偷学了按摩，每天给他擦身、翻身，夜里每隔两小时就起来看看他有没有压着胳膊。 “爸，当年你把棉袄给我裹严实的时候，是不是也怕我冻着？”向阳给周铁山揉腿时，声音轻轻的。 周铁山眯着眼，看见的不是眼前这个鬓角有了白霜的男人，而是田埂边那个冻得发紫的小婴孩，正咧着没牙的嘴笑。 农药瓶在沟里早就烂成了泥，可那声田埂上的啼哭，却在他生命里响了四十年。 老泪掉在被子上，洇开一小片湿痕，他想，这哪里是他救了孩子，分明是这孩子，把他从坟堆边上拉了回来，还给了他一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