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湖南有个12岁的小女孩，一直跟着奶奶长大。 这个叫石凤鸣的孩子，生活里没有父母的陪伴，只有年迈的祖父母和一间破旧的土房。 本来以为日子会慢慢好起来，可弟弟的意外离世，彻底打碎了这个家最后的希望。 父母外出打工后就断了联系，电话里留下的只有争吵和恶毒的咒骂，让这个本就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 石凤鸣的童年里没有零食和新衣服，每周五块钱的生活费要掰成几瓣花。 祖父靠卖粮食凑学费，她常常饿着肚子上课，校服洗得发白还在穿。 同学们都躲着她走，说她身上有味道，有人甚至偷偷向老师举报她头上长了虱子。 老师也很无奈，班里十几个留守儿童，实在顾不过来每个孩子的处境。 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放学回家，因为家里有只小黑狗会摇着尾巴等她，那是她唯一能说心里话的伙伴。 那只小黑狗是石凤鸣从路边捡回来的，刚来时瘦得皮包骨头。 她省下口粮喂它长大，小狗也好像通人性，总能在她偷偷抹眼泪时用头蹭她的手。 后来学校减免了学费，祖父母觉得该感谢老师，思来想去杀了家里唯一的狗。 那天石凤鸣端着肉给老师送去，脸上挂着笑，手却攥得紧紧的。 她知道这是大人的心意，可那晚上她抱着狗窝坐了半宿，眼睛肿得像核桃。 本来想就这样默默熬到毕业，没想到一部纪录片改变了她的人生。 镜头里她在日记里写“一个人时心像无底洞，有人时心像干涸的河”，这句话刺痛了无数人。 《人民日报》都报道了她的故事，网友们纷纷捐款捐物，当地政府也很快介入。 那会儿全国都在讨论留守儿童的问题，石凤鸣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有人说她是幸运的，可谁又愿意用这样的方式被看见呢？ 社会各界的帮助像潮水般涌来，学费全免，生活费有了着落，她还被接到城里读职业高中。 刚开始她很拘谨，不敢和同学说话，老师发现后特意安排她参加社团活动。 慢慢的，她脸上有了笑容，甚至开始主动帮其他农村来的同学。 有次记者去看她，她正在给家里打电话，说学校的饭菜很好，不用再担心她饿肚子。 挂了电话她偷偷抹了下眼睛，其实她是怕祖父母听出她的哽咽。 石凤鸣的经历不是个例。 那会儿湖北有个“饼干妹妹”张玲玲，靠捡别人丢弃的饼干充饥；四川还有孩子因为想念父母，大半夜走几十里山路去镇上打电话。 2018年民政部统计，全国有1.8万个留守儿童关爱保护中心，可心理辅导老师的数量还不到需求的一半。 很多孩子得到了物质帮助，心里的孤独却没人能懂，就像石凤鸣说的，吃饱了肚子，心里的洞还是填不满。 如此看来，留守儿童问题从来不是简单的缺钱。 国家卫健委的数据显示，这些孩子的父母年均回家不到3次，62%的孩子一个月都接不到一次父母的电话。 城乡收入差距让父母不得不外出打工，留下孩子跟着老人生活。 清华大学的研究说得实在，这其实是城市化进程中躲不开的阵痛，光靠捐钱捐物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得让父母能在家门口找到工作，才能把破碎的家庭重新拼起来。 现在石凤鸣已经职校毕业，她说想回老家当老师，教山里的孩子读书。 有人问她恨不恨父母，她沉默了半天说，他们也是没办法。 去年她用攒下的奖学金给祖父母买了台洗衣机，看着老人笑得合不拢嘴，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纪录片《干涸的河》播出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留守儿童的心理健康，有些地方还搞起了“代理家长”，让志愿者定期去看望这些孩子。 毫无疑问，石凤鸣的故事里有太多无奈，但也藏着希望。 从她勒紧裤腰带上学，到现在想帮助更多孩子，我们能看到善良是会传递的。 这个曾经连饭都吃不饱的女孩，心里始终想着别人。 社会对留守儿童的关注不能只是一阵风，得建立长效机制，让每个孩子都能在父母身边长大，不用再对着日记本诉说孤独。 就像石凤鸣在新日记里写的：“心里的河，终于开始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