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南湖晚报
昌江边上
那团会“说话”的泥
N508班沈边岑指导老师苏贤芳
早就学过“China”和“china”这两个单词,前者译为“中国”,后者译为“瓷器”——而景德镇,正是中国陶瓷文化的“摇篮”。今天,我终于踩上了这片有着千年窑火的土地。
瓷都的魂在瓷,我一头扎进陶瓷体验店。候场的十分钟,像等了一整个世纪。终于听见老师喊我名字,我几乎是蹦到拉坯机前,指尖刚触到那团青白瓷泥,凉意就顺着掌心钻进心里。
学着老师的样子,我把拇指按进泥团中心。可这泥偏像只刚睡醒的小猫,拉坯机“嗡嗡”一转,它就左摇右晃,眼看要从转盘上“逃”走。老师笑弯了眼,走过来覆住我的手:“别急,泥是有脾气的,你得顺着它的劲儿。”她的掌心暖烘烘的,带着薄茧的指腹贴着我的手,轻轻往上提——那团“调皮泥”忽然乖了,顺着我们的力道,慢慢抻出了碗的弧度。
等我能独自稳住泥坯时,额角已经浸出细汗。手指贴着泥壁上下起伏,像在跟它说悄悄话,转着转着,碗的雏形就“站”起来了。老师用竹签在碗底轻轻划了道痕:“这是你的‘印儿’,窑火会记得它。”
捧着没烧的坯子站在窗边,我忽然看见墙根摆着一摞碎瓷片——老师说,那是历代窑工没烧好的“残器”。阳光落在瓷片上,青花的纹路还透着清亮,像被时光藏起来的星星。原来那些摆在橱窗里的“白如玉、明如镜”,背后是无数次“碎了再捏”的耐心。
离开前,我咬着牙把碗坯放进待烧的匣子里。它现在还带着我的指纹,等窑火烧过,会变成什么样呢?
景德镇的味道不仅仅在泥里。傍晚钻进巷口的小馆,油条包麻糍刚上桌,甜香裹着油香就扑过来——炸得酥黄的油条裹着糯软的麻糍,咬一口,甜咸裹着热气溢满嘴巴。老板往我碗里添了勺粉:“这粉的韧劲儿,跟做瓷一个理——得揉够时辰,才经嚼。”
走在昌江边时,风裹着水汽吹过来。我摸着口袋里捡的小瓷片,忽然懂了:景德镇哪里是一座城啊,它是一本摊开的书——书里有泥的脾气,有窑火的温度,有把“碎瓷”揉成“好器”的耐心,也有把日子过成甜咸相宜的烟火气。
这本书,我才刚看了个开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