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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中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兄弟烈士,他们给父母的诀别信中写着:“儿子不孝,如果

他们是中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兄弟烈士,他们给父母的诀别信中写着:“儿子不孝,如果我们回不来了,请爸爸妈妈一定要坚强地生活。” 四川达州的山坳里,青瓦土墙的农家院总飘着柴火香——那是王中富、王中贵兄弟俩长大的地方。父母守着几分薄田,一辈子和泥土打交道,哥哥沉稳得像屋后的老槐树,弟弟笑起来眼里能盛下整个夏天的光,家里就这两个娃,是老两口全部的指望。 1978年底的风带着边境的紧张吹进山村,征兵告示贴在村委会的土墙上时,兄弟俩蹲在田埂上啃着红薯商量了半夜。第二天鸡还没叫,他们就揣着户口本去了公社,直到体检表上盖了红章,才在晚饭时低着头说:“爸,妈,我们要去当兵。” 老母亲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眼泪砸进碗里的玉米糊糊。父亲蹲在门槛上抽了半包旱烟,最后把烟锅在鞋底敲了敲:“去,国家要人,咱不能含糊。”那晚,煤油灯亮到后半夜,母亲把新纳的鞋垫塞进兄弟俩的背包,父亲把坛里仅有的几斤腊肉切成小块,用油纸包了三层——那是家里过年都舍不得吃的东西。 新兵连的五公里越野,弟弟总落在队伍后面喘着粗气,哥哥就把他的背包抢过来挂在自己肩上,“跟着我,别掉队”。射击训练时,弟弟眯着眼总对不准靶心,哥哥就趴在地上,手把手教他调整呼吸,“准星、缺口、靶心,三点一线,想着家里的方向”。战友们常说,王中富走到哪儿,王中贵的笑声就跟到哪儿,像株离不开大树的小苗。 出发上前线的前一晚,兄弟俩趴在营房的大通铺上写那封诀别信。哥哥在方格纸上一笔一划写“家里的牛让邻居帮着照看,爸妈别太劳累”,弟弟在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非要加上“等胜利了,我给爸妈带越南的水果回来”。谁也没提战场上的危险,只在信末一起署上名字,墨水晕开了两个小小的点,像没忍住的眼泪。 1979年3月15日,成了这个家庭永远的痛。 哥哥所在的排在回撤时被越军堵在悬崖边,子弹打光、干粮见了底,越军的叫喊声越来越近。王中富突然站起来,扯开嗓子喊:“党员跟我跳!”他第一个纵身跃下,身后七名战士跟着跳了下去,20岁的生命摔在崖底的石头上,像朵骤然碎裂的山茶花。 同一天,弟弟正背着伤员往回撤,数倍于己的越军从两侧包抄过来。他把伤员藏进山洞,转身抱着机枪冲向敌群,子弹穿透军装时,他朝着北方嘶吼:“六连的,死也要面朝北!”18岁的胸膛最后望向的方向,是家的方向,是祖国的方向。 乡邮员把那封诀别信送到村里时,母亲正在晒玉米。她展开信纸的手止不住发抖,读到“一定要坚强地生活”时,当场哭晕在晒谷场。父亲把信纸叠得方方正正塞进贴身的衣兜,此后每天下地,都要摸一摸胸口,像在确认儿子们还在身边。 部队送来烈士证书那天,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当工作人员念到“王中富带领七名党员跳崖,追记一等功”“王中贵面朝北牺牲,追记二等功”时,老支书抹着眼泪说:“这俩娃打小就帮衬邻居,长大了更是为国捐躯,是咱村的脊梁啊!” 有人说“当兵太苦”,有人记不清那段历史里的硝烟。可他们忘了,王中富跳崖前喊的“党员跟我跳”,喊的是信仰;王中贵嘶吼的“死也要面朝北”,守的是家国。那些说“岁月静好”的日子,不过是有人在暗处替我们挡住了风雨。 兄弟俩的父母后来把烈士证书供在堂屋正中,每年清明,老两口都会在坟前摆上腊肉和新纳的鞋垫——就像当年送他们参军时那样。他们没辜负儿子的嘱托,坚强地活到了九十多岁,临终前还念叨:“富娃、贵娃,爸妈没给你们丢脸。” 如今山坳里的玉米地依旧年年丰收,只是再也没有两个年轻人蹲在田埂上啃红薯的身影。可每当风吹过那片土地,仿佛还能听见有人在喊:“跟着我,别掉队”“准星、缺口、靶心,三点一线”。 这世上哪有天生的英雄,不过是一群孩子穿上军装,学着前辈的样子,把害怕藏进心里,把祖国扛在肩上。他们的名字,该被刻在时光里,刻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