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2月，广州军区保卫部紧急出动，直奔军区总医院护士宿舍。护士长周晓琳被当场控制，仍高声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谁给你们的胆子！”押至保卫部门后，干部厉声质问她：“你那个‘表弟’，现在人在哪里？” 1980年2月的广州，雾气还没散尽，军区总医院护士宿舍楼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保卫部的人推开门时，周晓琳正对着镜子盘头发，手里还捏着白大褂的领扣。她扭头喊：“你们怎么敢抓我？凭什么抓我？”没人搭理她，只把她往吉普车里带。 审讯室的钨丝灯吱吱响，墙上“坦白从宽”的标语被照得泛黄。保卫干部把笔录本往桌上一拍：“你的‘表弟’去哪里了？” 这事得从四天前那趟92次列车说起。深圳开往广州的硬座车厢里，周晓琳抱着军用挎包打盹，对面突然坐下个穿毛料中山装的年轻男人。他掏三五牌香烟时露出瑞士梅花表，点火时想起禁烟又赶紧掐灭——铝制烟盒盖上那声“咔哒”轻得像个绅士。 “对不住，没注意规矩。”他带点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像裹了蜜。乘务员推着茶水车经过时，他竟从行李里掏出龙井茶，玻璃杯里的旗枪叶片舒展开，顺手递来的上海巧克力还贴着友谊商店价签。 周晓琳咬下巧克力时，奶油味在舌尖化开。对方亮出的工作证烫着国徽钢印：“中调部陈志，常驻新加坡查欧美案子。”这话让她攥紧了医院工作证——军区护士见过保密文件，却没见过活生生的特工。 车到广州站，雾气浓得化不开。陈志叹着气说人生地不熟，周晓琳鬼使神差把他安顿进护士宿舍隔壁间。接下来四天，珠江边的茶摊飘着铁观音香，他随手塞来的500块钱买欧米茄表，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工资。 美梦在第四天傍晚碎裂。陈志突然掏出半导体收音机，敌台“晓风”的杂音裹着他的冷笑：“我真叫李俊敏，台湾军情局367号。”周晓琳推他出门时手在抖，窗外榕树叶沙沙响得像警报。 其实国安早就盯上了他们。监听电文显示，这个1956年出生的台湾特务父亲是电力公司副总工，因打群架坐牢被发展，1979年底特训大陆方言、伪造证件编号甚至龙井茶市价。第一次澳门潜入失败，第二次竟用巧克力包装纸密写药水记录军区领导行程，火柴盒夹层藏微型胶卷拍战区部署。 最讽刺的是，李俊敏三个月后偷摸回来私会时，周晓琳泄露的每句话都成了情报。直到秋风卷落叶时，上海北站闸北分局干警发现个倒卖粮票的“邓刚”。这人掏出深蓝色“中央安全部证件”时露了馅——大陆机关用的全是枣红封皮。行李里七八张假证和台湾渔获交易计划全砸了，2006年他熬完无期劳改回台时，周晓琳早已嫁作军人妇，终生闭口不提往事。 那块欧米茄表被收缴时，表带还留着体温。如今境外间谍早改用社交App招募，2020年代破获的数百起台湾间谍案里，军工窃密依然频发——警惕这东西，永远不过时。 【消息源自：《1980年广州特务案：护士与“表弟”的谍海迷踪》2019-12-05 国家安全档案馆】
